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痪二字刺痛了贺昌渠,怒目圆睁瞪着贺靳屿,“既然已经确定细胞全部坏死,已经没有下地行走的可能了的话,医生明天就会做好截肢手术的准备。”

贺靳屿将氧气罩塞回父亲嘴里,松紧带稳稳固定着两侧,所有咒骂与愤怒皆堵在冰冷器械之下。

“啊。”贺靳屿想到什么,俯身按压在贺昌渠的输液口处,“以及...如果我再发现江姨身上有哪怕一点点伤口,这两条手臂的下场也会是这样。”

“手术后我再来看您。”

他不再逗留,毫无温度地关上门,把这只苟延残喘的怪物连同光一齐锁回记忆深处。

贺靳屿沉默半晌,睁开黝黑的眸子,迈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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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在忙学校的事T T等忙完这阵会多多更新的!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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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扬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贺靳屿下楼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挨着他的贺铭贺纪跟着一倒,也从沙发上爬起来。

三个孩子齐刷刷望向贺靳屿,眼里都带着点不敢亲近的意思。

江姨连忙上前小声询问了贺靳屿一番,知道贺昌渠没什么大事才放心。贺靳屿知道继母善良,即使半身不遂的贺昌渠扔她骂她,依旧狠不下心放任这个名存实亡的丈夫不管,贺昌渠不喜他人近身,平常也只有她在照顾。

贺铭牵着贺纪跑到贺靳屿跟前,一人抱着一边腿,两双眼睛流露出不明所以的胆怯与依赖:“哥哥,今天有好多医生在楼上,爸爸又生病了吗?”

贺靳屿蹲下身摸摸妹妹弟弟的头:“对,他又生病了。爸爸身上有病毒,你们最近不要去他房间玩,好吗?”

两个孩子点点头,贺靳屿伸出手同他们拉勾。

江姨问:“小屿,那边那个孩子是——”

余扬抱着书包站在那看他们的样子有点儿愣,贺靳屿心有阴霾,魔法般被驱散不少:“...您就别管了。”

他鲜少露出这一面。

在贺铭贺纪前他是温柔的长兄。

在江姨前他可以是个小声抱怨的儿子。

江姨听他这么说,猜到两人关系不简单,开心之余忍不住操心,毕竟贺靳屿身边从来没有个正经关系,今天带回来的看上去年龄还小。

她把贺铭贺纪支去一旁。

“怎么不管呀?你把人家带回来的,铭铭小纪还都认得他,之前打电话那几次也都是他吧?相处很久了吧?”

alpha垂着脑袋:“嗯。”

“那你怎么想的呀,交往没有?”

贺靳屿摇头。

江琴虽然没有看着他长大,但八年相处下来也多少意识到这个继子肩上背负的东西,靳嘉苓死去的十多年也是贺靳屿独自生存的十多年,有些事她没法开口干涉,可有些事她希望能鼓励贺靳屿去把握。

她记得踏进这座城堡时看见贺靳屿的第一眼,她是如何感叹这个孩子的得体、优秀。

江琴知道贺昌渠不是什么好人,她没得选,一个缺少城府的大龄次女,能嫁给前途无量的政客,生下一对可爱的双胞胎,这是父母、世人赋予她的价值。

这个青年是唯一尊重她的人,就像她第一眼所见那般可靠。

后来她才发现贺靳屿看似闪闪发光的“价值”背后藏匿着什么,才发觉自己竟忽略了那么多隐形的压抑与痛苦。

贺靳屿无奈地唤了她一声,把江琴拉回现实。

江琴拉拉他的手,温柔地说:“小屿,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第一次看你带人回家...想到你身边有能说话,能分享的人,妈妈...妈妈很高兴。”

贺靳屿淡然地说:“江姨,他小我整整十岁,今天刚考完高考。”

江琴愣了几秒。

贺靳屿继续道:“我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您知道,如果我跟他交往,最后要么是他被我吓跑了,要么是我把他弄成一个精神病。”

江琴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小屿,我...妈妈觉得,你应该先试一试再考虑结果。那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贺靳屿点点头。

“你不妨先试着告诉他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他无法接受真实的你,才好说有缘无份。

回头半年相处,说没有半分喜欢是假的。不自觉地放松、微笑,以及可以被称作幸福的微小瞬间,早已蚕食了贺靳屿坚硬如铁的新房,叫他猛地发觉,原来自己不全是钢筋铁骨,还有血有肉。

可是那个扒筋抽骨后的血淋淋一摊肉,最真实的贺靳屿,就连他自己都不喜欢,难道还能指望一个刚成年不久、眼界未开的小孩能不被吓跑吗?

蝉鸣什么时候能停。

贺靳屿想的头疼。

.

.

“你能送我去八中那条街上吗?”

“实业一路?”

“对,就那。”

“不回裕岭么?”

“我跟林彦舒他们去吃饭。”

贺靳屿听见林彦舒三个字眉头紧了紧:“哦。”

余扬知道贺靳屿心情不好,也不再执着喜不喜欢的问题,想起刚才在车上因为急迫而略显咄咄逼人的语气,眼下还有点儿小尴尬,心想以后再说也不迟。

四个准高中毕业生吃饭的地方约在老街大排档,距离几十米远都能闻见一股孜然辣椒粉的味道。余扬忙叫停:“我在这下车就行,再往前开你等会不好掉头了,味儿也大。”

贺靳屿半点没听,开到五米远才停,末了还降下车窗叫住余扬,递给他一张名片。

“明天中午到上面的地址来,会有人去接你。”

余扬两只手捏着那张质感极佳的纯黑磨砂小卡,看看他又看看名片。

贺靳屿把头扭回去,声音像泛起涟漪的湖面,情绪近不可闻。

“你想问的,我明天告诉你。”

余扬其实想说,你现在就告诉我。但每每看见贺靳屿流露出某种不可言说的破碎时,他总没办法说出一声反对的话语,抵抗不住这张脸、这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讲真的?”

“嗯。”

余扬找到座时三个人已经开吃了,三盘油亮的烤串烤蔬菜垒在面前,食欲大开。

他坐到林彦舒旁边空位,书包也靠着林彦舒的放在一起。林彦舒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朵,往他盘里放进两串烤花菜:“你怎么才来啊?”

丁毅话里有话:“林彦舒~我也想吃花菜!”气的林彦舒抬腿给他一脚。

梁芮默默递来一串肥牛。

这会儿桌上四个人,已经红掉三对耳朵。

“哎,你们觉得今年考试难不难?”

余扬嚼着脆生的花菜,含糊不清:“语文难!”

“妈的——我老感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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