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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到哪就行。”
“随便哪——”
眼看少年将被浪潮吞噬,贺靳屿慢慢抖掉烟尾余烬,神情冷矜:“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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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靳屿心想:我帮了你,你以后要报答我,商人不做亏本买卖。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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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女因为余扬的意外出现,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最后谁都没去住那间收出来的房间。外婆虽然想留他们,最后还是随两人去了。她老了,已经管不动他们的事。
余检明离开的很痛快,来的时候就没带行李,估计已经在外面找好过夜的地方。街头只剩程薇拢着大衣,她身上这件看起来新、喜庆的新大衣,完全不能避寒,她仅仅是为了好看,才特地穿来想告诉余扬,自己很重视跟他过的每一个年。但今年状况不同,早知道还得在外面套件羽绒服。
她其实想在母亲家住个几天。但又害怕余扬回家烦她,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手机响起来,上头显示是工作伙伴。她望着天在心里无声叹气,调整好心情才接通来电。
一个女人大过年的站在小区门口讲电话,衣着单薄还打不到车,保安亭的大爷闷不溜地将电视音量又开大了些,过年还忙工作,要命嘞。
程薇打完电话,终于拦下辆出租。想想自己独身一个人好像也没有住星级酒店的必要,随便找了家连锁宾馆打算凑合几个晚上。宾馆的床很硬,但程薇不挑,这些年在别的城市打拼可不靠娇气。
只是面对余扬,程薇总觉得自己还是个不知所措的职场新人。
余检明不希望家里知道他们离婚的事儿,程薇表示理解,余扬要高考,她妈年纪也大了。但余扬听去多少,她不得而知。
程薇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活得这么累。
余扬也想不明白。
他其实当场就想问个清楚,但到底开不了口,生怕一出声控制不住情绪,只好拔腿就跑。落荒而逃的样子还全给贺靳屿看见了。
贺靳屿还真就“随便”把余扬给带回家了。只不过不是淞湖岸那个大别墅,是湾区一个叫瑞府的小区,楼下连着那片奢侈品店林立的商业街。
两个家同样干净,窗玻璃一尘不染。
余扬多少觉得不好意思,三番五次麻烦贺靳屿,明明几面之缘,怎么能变成这样。
“那个,麻烦您了——”
贺靳屿似乎懒得同他客气,单单回一声简短的音节。
“要不我...”
“饮料零食冰箱都有,酒柜不要碰。”
他在学校里算是人缘好的,一方面他不怕生,一方面他有分寸感。丁毅打小有麻烦就爱来找他,仿佛余扬能帮他扛揍似的。但少年人这点分寸和外向,摆在贺靳屿这种人面前就像矮子里拔高,不够看且不需要。
贺靳屿打开电视,春晚刚演到小品。余扬刚开始还有个坐样。但眼看贺靳屿真把他当空气,腰板忍不住塌向靠背。
“我能换台吗?”
“随便。”
反正你也不看。遥控器在屏幕扫到球赛时重新摁回去。
背景音不多时混杂进浴室的水声。贺靳屿穿着睡衣走出热气氤氲的浴室时,余扬的屁股已经从沙发上挪到地上,夹在茶几跟沙发之间的姿势有点委屈正在发育的身体。
余扬看得入迷,贺靳屿边擦头发边观察他。那双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屏幕里那颗篮球,像两个玻璃珠子似的打转,眼尾略长,总感觉湿漉漉的。怎么说呢,一米八的个子,但就是漾起一股清纯。贺靳屿默默坐到沙发边上。
余扬感受到背后一轻,下意识转头朝贺靳屿仓促笑笑。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自己坐地上应该没关系吧,等会还得注意点别把灰尘弄到沙发上...看球赛看球赛。余扬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球赛上,可抵不住alpha的存在感,总忍不住往左边瞟。
贺靳屿左腿叠在右腿上,身子略偏,余光看不清,总觉得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视线里,什么姿势都不对劲,动都不好意思动。
“这样坐着不难受吗?”
余扬忙应:“还行!我在家也喜欢坐在地上看电视。”
贺靳屿比余扬还高,坐到地上时一双长腿憋屈得不行,沙发跟茶几间隙就那么大,长手长脚都没地方放。
“啧...”
余扬腿前一松,那重工茶几被贺靳屿用脚往外推,空隙瞬间变大不少,贺靳屿得以舒舒服服坐下。
余扬震惊:“您也坐地上?”
“不然呢?”
余扬没敢盯着贺靳屿那张脸看太久,“坐地上挺好的,我在家看电视也喜欢坐地上...”
贺靳屿未干的发丝贴在额上,比背头时看起来好亲近许多:“我以前也喜欢看球。”
“你也看球?”余扬眼睛瞪的大大的。
贺靳屿睨他一眼:“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余扬鼓起勇气打量一番,这张脸确实不显老。
但贺靳屿身上稳重的气质又让余扬怀疑这人没有看上去年轻,“...三十?”
贺靳屿眉毛微跳:“差不多,二十八。”他望着电视机巨大的屏幕,球星刚错失一次扣篮的机会,“我高中的时候他就扣不好篮,没想到现在还不会扣。”
大抵是没想到贺靳屿这么有梗,年龄带来的距离感瞬间稀释许多,余扬没忍住笑了一声:“哈,确实是老‘扣将’了!”
贺靳屿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平置在地毯上,胳膊随意架在身后沙发,嘴角微微噙着笑。
外头忽然传来‘啪’的爆炸声。是楼下公园的烟花秀,炸开的烟花恰好落在大大的窗户外,地板都被照射出五彩的亮光。余扬记得裕岭以前也有过这么绚烂的焰火,只是后来公共场合不许燃放烟花了,就再也没有这个环节。他十二三岁时会趴在阳台看市中心的烟花秀,远远望见被照亮的那片天地,想不明白为什么裕岭就不可以拥有那样通明的热闹。后来长大了,就再也没观望过那头看不真切的狂欢。
可今天的烟花从燃放到升空的过程如此清晰,在宽敞四方的窗户里好像被框起来的一幅画,每个细节都有足够时间去品味。
余扬本想开口夸这场烟花秀几句,但话没说出口就被自己主动截停。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贺靳屿宽厚的后背,以及一截露在睡袍外的小臂。贺靳屿只留给他黑漆漆的后脑勺,一滴悬挂在发尾许久的水滴终于顺着脖颈流下,滑进看不见的地方。
口水吞咽的声音有些大。
幸好烟花炸开的声音足够响亮,余扬尴尬地换了个坐姿。
贺靳屿听见动静微微偏头,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这烟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