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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早早地投靠了哪位大人物,包括但不限于威尼斯本地、意大利本国的势力,最贪心的一个长老甚至被指同时收了东俄与罗马教廷的钱,还在英国买了土地与别墅。
十字架上的圣像,沉默地看着这场闹剧。
房间两边的教团先圣雕塑,也在注视着这些后辈。
汉斯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邪神动了手脚,这个梦境也可能是邪神制造的幻觉。
可是他看到了安德烈几次焦躁地转头,最后竟然趁着混乱离开了。
这时窗户外面出现了可怕的倒影。
挪威海怪像传说里那样现身了,它的身躯庞大得像是一座山,触手掠过玻璃窗,带来了轰隆隆的可怕震动。
房间里的玻璃吊灯瞬间粉碎,主教惊慌又愤怒地跳起来,大声高喊安德烈的名字,几个长老竟然躲进了桌子底下。
骑士统领举着武器冲入暴雨中,结果一无所获。
挪威海怪的影子在黑暗里消失了。
争吵更加激烈。
可是争吵不会有结果,只是让矛盾彻底爆发。
黑雾像是剧院的帷幕,很贴心地降了下来,当它再次揭开的时候,宣告着第二场大戏开演。
一位长老出事了。
他带着自己的亲信与财宝,准备趁夜离开,却在船上变成了一个失去神智的怪物,身体拔高到四米,面容扭曲,流淌着泥浆一样的粘液,在杀死了亲信属下之后,被赶过来的骑士统领处决。
他的尸体裹上了写满符文的白布,主教举行驱魔仪式,然后用火焚烧。
骨灰被郑重地装进了器皿里。
那个罐子汉斯以前经常见到,所有被污染的物品与水源,都会被放进这种器皿里,据说主教大人会处理。
但这次汉斯亲眼看到了“处理过程”。
主教带着人把骨灰、水、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命令一个骑士躺在绘满符文的地下室里,然后把“药膏”涂满了骑士的身体。
随着一阵可怕的惨叫声,那个骑士就从普通人类变成了汉斯眼中的“特征怪异的人类”,还获得了一个玫瑰吊坠。
玫瑰吊坠不仅能探测到邪恶力量的接近,也可以发现接受污染的人类身上的平衡性是否被打破。
这脆弱的玫瑰,就像教团规章里的骑士精神。
坚韧、荣誉、牺牲……
汉斯发现,除了他的安德烈叔叔,每个教团高层都不携带玫瑰吊坠,也不使用类似的“圣物”。
从前他无法接近教团高层,现在他的眼睛可以“看到”那种瑰丽的光芒。
它是如此特殊,那种醉人的红色,就像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唯一稳固的存在,在安德烈脖颈上跃动的那枚吊坠,犹如燃烧的火焰。
戏剧的第三幕,安德烈沿着教团驻地巡逻,他手里的玫瑰吊坠碎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主教再也不给他更多的吊坠了,同时整个教团都知道了一个糟糕的消息:邪恶力量围住了他们。
普通教团成员还能逃走,那些“具有非凡力量”的教团骑士,纷纷遭遇了不幸。
有人被敲晕、有人高烧不退、有人干脆变异成了怪物。
恐慌在驻地里弥漫。
这天晚上,挪威海怪的影子再次出现了,它用触手抚摸着这片建筑,就像对待一个玩具。
汉斯几乎要窒息了。
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十字架面前祈求神灵,看着那些教团高层的变异状态越来越可怕,最后防御体系崩溃了,因为不仅有外来的邪恶力量,驻地内部不停地有“怪物”出现。
教团虽然没有溃败,但是跟瓦解了没有区别。
汉斯急切地寻找着安德烈的身影,然而这个梦境的主人好像不怎么关注安德烈,祂更喜欢看主教狼狈的样子,喜欢看那些长老互相揭短,甚至大打出手的画面。
汉斯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情绪,就像梦境的主人郁闷地问小伙伴,你帮我捡了跳棋,我带你看好玩的东西,你怎么不高兴?
***
“真麻烦……”
詹森发现梦境里的汉斯要发疯了,他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进去的,不过也该是汉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詹森直接把汉斯赶出了梦境。如果不出意外,汉斯醒来后会急着去找安德烈,然后保护他认为重要的亲人朋友。
“安德烈已经去偷盗教团典籍了。”盖密尔告诉詹森最新情况。
那才是教团的重要财富,灰枭安德烈原本就对主教不怎么恭敬,现在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存教团”。
安德烈知道自己无法离开,他会把一切安排好,然后面对“挪威海怪”拼杀到最后一刻。
“为了保证汉斯等人立刻离开,他会用自己做诱饵,主动来找我们。”盖密尔取下面具,笑着说。
***
昏暗的地窖里,汉斯感到浑身冰冷。
“不,安德烈叔叔,我不能……”
“拿着,不要丢了,这是我们教团最重要的圣物。”
安德烈的眼睛在蜡烛微弱的光亮下依旧锐利似刀锋,他披着的灰斗篷下面已经放满了各种纂刻符文的武器,还有两把木仓。他把一个沉重的盒子塞给汉斯,反复叮嘱,“里面有放置镜片的凹槽,还有最上等的羊绒填充空隙作为缓冲,但是尽量不要让它受到撞击。”
“是,是玫瑰之瞳?”汉斯双手发颤。
“对,我从玻璃工坊偷来的,敲晕了看守。”安德烈说着足够被教团审判火刑的话,神情镇定,还重重地拍了一下汉斯的肩膀,“教团先辈遗留下来的玫瑰之瞳,之前跟着贵族离开威尼斯的长老带走了一片,现在除了主教房间保存的那一枚,就只剩下工坊里这一片了。”
汉斯知道,只有借助玫瑰之瞳,才能打造出那些吊坠,制造有预警能力的各种装饰物。
如果看不见敌人的踪迹,又怎么能对付敌人呢?
“安德烈叔叔,你可以把玫瑰之瞳交给别人,让我留下来加入你们的队伍……”
“不!”安德烈忽然打断了汉斯的话,他直视着汉斯布满白翳的怪异眼睛。
他点燃了烟斗,像是在出神,又像在思考什么。
大约过了五分钟,安德烈终于出声:“其实主教房间的那枚镜片已经报废了。”
“什么?”汉斯震惊。
安德烈有些焦躁,又感到懊悔,他语气复杂地说:“抱歉,我一直瞒着你。当我发现你能看见主教、骑士统领、我……就是我们身上的异常时,我就有所猜测,然后你高烧不退的时候我又翻阅了典籍,确认你的症状很像……”
“很像什么?”
“玫瑰只是我们教团的徽章,在传统的教义里,玫瑰是殉难者的鲜血象征。它被称为玫瑰之瞳,不是因为颜色与花纹,而是牺牲。为了不让教团成员在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