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


的时候清点了金币数量,没有说金币少了。

鲍尔带着“他认为没有少的”金币回到包厢,头越来越痛,然后忽然清醒,开始计算金币的数量,越算越不对,他肯定忍不住会找出那些金币,重新数一遍。

“……然后他发现比记忆里莫名其妙地少了几枚?”

(金币自己跑到那些头等车厢的乘客身上)。

“鲍尔惊慌失措,他开始相信金币真的有诅咒,又怕买了金币的美国商人横死,所以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不对!除非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吝啬鬼,守财奴,否则他应该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约翰走到窗户旁边,果然在窗框附近找到了些许痕迹。

车窗是上下推拉式的,黄铜镶边的窗框,被某个东西刮了一下,约翰拿出放大镜,确定那是金银粉末。

人在慌乱之下奋力丢出,可是火车速度与投掷的速度有点偏差,刮出了痕迹。

“可能是个盒子。”侦探低声说。

鲍尔惊恐地把装着金币的盒子扔出了车窗。

然后他锁死车窗,锁死车门,在包厢里独自平复情绪。

可惜厄运还是降临了。

约翰想了想,还是抬头问:“那位古神,沉睡在另外一块大陆上的邪神,祂的名字是托纳提乌吗?”

托纳提乌,是中美洲古文明阿兹特克神话中的太阳神。

美洲土著挖出战俘的心脏向祂献祭。

“这不是它的真名……不过,是的,人类就是这么称呼它的。”

盖密尔像是看一棵草发芽、一只雏鸟破壳那样盯着侦探。

——虽然是卑微的生物,但在生命赋予的力量下,能创造奇迹。

人类真是有趣啊!哪怕只有细枝末节,也能窥破他们无法接触的神秘痕迹。

虽然弱小,但是能通过各种方式“看见”世界本质。

他们“看见”了微小又致命的细菌,“看见”了这颗星球以外的世界,还掌握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宇宙规律,把他们的蚁巢建得更大更好。

盖密尔自问,如果他没有接近詹森,肯定无法领略人类游戏学的乐趣。

人类游戏学的基础,是去了解人类吗?

不,是让这群蚂蚁活着。

这样才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约翰后背发冷,他连忙追问:“那个杀死银行家的无形东西是什么?”

“很复杂,你可以看做是不成形的邪神眷属,如果有足够的血祭,它会越来越完整……现在只是一个残破的玩意,是亡者的哀嚎与怨恨构成的东西,由诅咒金币主导它的意志。”

盖密尔的回答让侦探猛地醒悟。

所以之前的案件都是这玩意在作祟。

把人推下马车,把人溺死在喷水池里、吓得人心脏病发作、还会放火……

“噎死是怎么回事?”

“影响人类的意志,让他们神智恍惚,错误地吃下本来该吐出的东西,这很容易,都不需要它现形。”

约翰猛然抬头:“鲍尔扔了金币,可他还是死了,那一盒金币再次回到了这列火车上,回到了鲍尔身边,可是包厢里没有任何可疑物品。我怀疑那个装金币的盒子就是激发厄运金币力量的古董,它应该是金质的,从窗框上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个东西比金币还要危险,我们必须让所有乘客检查行李,就先从鲍尔先生的秘书那里开始。”

第42章 眼前发黑

火车头等车厢的乘客们被请到了社交车厢, 分散在女士沙龙、吸烟室与图书馆三个房间里。

“我打赌鲍尔先生死了。”那个意大利男人高声说。

他看到正在抽雪茄的老伯爵,表情夸张地说, “这里没有女士,我想莱格利斯伯爵可以直接告诉我们答案,您的管家刚才回来向您说话的时候,那脸色难看极了。”

老伯爵根本不理睬他。

管家神情不安,他低声说:“阁下,您碰触过那枚金币……”

“没有什么诅咒,只是一些小丑。”老伯爵皱眉说。

管家想说鲍尔的死状很离奇,可是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性情执拗, 很难劝说, 只好去找列车员交涉检查行李的事。

老伯爵不同意一个英国人提出的搜查要求,不管那是警探还是侦探。

管家只能暗中示意男仆背着伯爵查看一遍行李, 男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这个仆人也在自己随身钱袋里发现了金币,吓得脸色发青, 慌忙交给了约翰·多伊。

侦探随手在餐车拿了一个空盘子,接住金币,再递给盖密尔。

这让大家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

“噢, 这是一位对诅咒很有研究的神秘学者。”约翰信口胡扯, 给盖密尔增加了一个不存在的身份。

结果众人的眼神更怪了,因为神秘学者在大部分上流社会人士的观念里,不是骗子就是怪诞科学家,反正不是什么体面的形象, 应该敬而远之。

然后约翰发现自己拿着盘子,挨个收金币的模样有点像在乞讨。

还是带着邪神乞讨。

约翰:“……”

这就很离谱。

约翰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发现阿贝尔医生战战兢兢地坐在詹森对面, 像是一只鹌鹑。

“找到了大概十来枚金币。”约翰把盘子放到桌上。

列车长桑格先生像看瘟疫一样看金币,他脸上的肉都在哆嗦,似乎想要把约翰连同这些金币一起扔出窗外。

图书馆里的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女士们纷纷避到了隔壁的沙龙,男士们去了吸烟室。

美国汽车商人倒是想听具体情况,被列车员劝走了。

“诅咒这种事,还是太荒唐了,我想应该赶紧找到凶手……”

桑格的目光闪烁,依照他的想法,如果这件事不能压下去,就随便找个人做凶手。

最好是私人恩怨,不能跟东方快车扯上一分半毫的关系,诅咒就更不可能了,否则这件凶案刊登之后,会影响国际火车卧铺公司的车票销售。

“我们的警探先生呢?”约翰问。

约翰预估着马丁警探也应该醒了,怎么这里没看到他的人影。

“哦,他可能太累了,发热,还在说胡话,我就给他打了一针。”阿贝尔医生干巴巴地说,他很清楚马丁警探是什么情况,反正比西风号那些海员的症状轻多了,估计到明天就能恢复正常。

然后约翰不顾列车长难看的脸色,把银行家鲍尔尸体那里发现的线索飞快地讲述了一遍。

“这都是无稽的猜测!”桑格忍不住喊了出来,其实他在头等车厢就听到了侦探与盖密尔的对话。

桑格忽然接触到了詹森的目光。

就仿佛在寒冬腊月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桑格感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恐惧地瘫坐下来,久久无法回神,就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