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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触及到她的视线,手里的毛巾盖在头发上随意一擦,然后往厨房走,猛灌完一瓶冰水。
他盯着空了的水瓶看了会儿,想到刚才,喉间突兀地溢出了声笑。
半分钟后,把瓶子扔进纸箱中,阔步走到客厅,挨着纪荷坐下,手指挑气她的下巴,脸面向着他。
“我们和好了吗?”
纪荷垂了下眼睛,再看他,“没有。”
“没有。”陆浔之笑了笑,手指仍不松开她的下巴,“所以刚才为什么要来勾||引我?如果我今天真的喝多了,不可能会轻易放你走,你事后也肯定会后悔。”
纪荷抿了抿唇,声音极小:“不会后悔,我只是想补偿你。”
这话一落,空气凝滞了下来。
陆浔之脸色笑意全无,亲耳听到是一回事儿,自己想明白又是另一回事儿,他收回手,目光停驻在纪荷恬静的面庞,唇轻启:“是在可怜我么?”
纪荷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悦:“你需要我的可怜吗?”
“需要。”他接得很快。
“但不是这种以方式。”陆浔之移开视线,无目的地落在外面暗蓝色的大海上,“你这样无形中是在贬低我对你的好。”
纪荷凝视着他微冷淡的侧脸:“可我不想让你白白付出,至少,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纪荷,你心里很清楚我究竟在渴望着什么。”陆浔之喉头哽了一下,语气稍急:“在这种时候说要给我补偿,你是想回国后就和我一刀两断吗?况且你不欠我什么,如果不是我,你的病根本就不会复发。”
说完这番话,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红了。
纪荷顿住,伸手想去拉陆浔之,却被他轻巧地躲开。
她抿抿唇,看着他微湿的头发上有滴水滑落至眉骨,再流入他的眼周。
“陆浔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而且我的病也不是因为......”
“算了,”陆浔之随意抹了把脸,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毯子,垂眼披在纪荷前肩上,揉了下她的脑袋,温声道,“以后不许这样,我的自制力没你想象得那样好。我回房了,明天要去见医生,你早点休息。”
客厅只剩纪荷一个人后,她沉默地坐了很久,脑海里想得都是陆浔之背部那几条狰狞的伤痕。
-
隔天上午,两人一起出现在迈克尔医生的诊所里。
纪荷做完几项专项测试,拿到医生的评分后嘴角绽放出很大的笑容。
“你的自愈能力很强。”迈克尔医生欣慰道。
纪荷已经不会没缘由地哭泣了,心情和心境都很正常,也很少会感到焦虑,不失眠,能睡能吃,她是真情实意的开始热爱生活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人前人后一副面孔。
“纪小姐,和你讲个好笑的,你每次来这里,我觉得陆先生才是那个生病的人,掩饰不了的忧心神色。还听我的助理说,陆先生总是满眼不安地坐在外面等你。”迈克尔医生笑笑,“你对他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纪荷笑道,“他是我最感激的人,没有他的陪伴,我不认为自己能如此快痊愈。”
“纪小姐,祝你生活愉快。”
“谢谢。”
...
从诊所出来后,放眼望去,天空蔚蓝,万里无云。
陆浔之嘴角始终上扬着,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不见了,他终于可以安下心,能好好的去追求纪荷。
纪荷轻轻瞥他,很纯粹地笑着:“你比我还开心呢。”
说完仰头望着天空,复发这五个月以来,说实话,她来美国的这段时间心里是既踏实又轻松的。
纪荷也不敢百分百去保证未来有天会不会再复发,但她都会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走下去。
其实最初埋在心底的根已经被拔起了,她也相信有些事总会随着某些东西的离开而慢慢消失。
离开诊所,陆浔之驱车带纪荷去看海,一起坐在高高的岩石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大海。
“纪荷。”
“嗯。”
“纪荷。”
“嗯?”纪荷回眸看陆浔之。
他举着相机,连着把这一幕拍了好几张照。
她眉一扬,伸手要相机,“总是你给我拍,也该轮到我拍你了。”
陆浔之笑笑,把相机交给纪荷,在她的命令下摆了几个比较滑稽的姿势。
他无奈,捡了片干净的叶子去挠她的脸颊,“非要把我拍丑是吗?”
纪荷不语,眼中含笑,把镜头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那时候在爱丁堡,你说以后想去那里定居,真话还是假话?”陆浔之问。
纪荷说:“真话,但我只是想,并没有这个打算。”
陆浔之看着她:“只要你想,我来为你实现。”
纪荷瞅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爱做慈善。”
“慈善?”陆浔之忍不住笑,“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难道不是吗?不求回报,无私奉献,当代雷锋。”
陆浔之挑眉:“谁说我不求回报了?你不愿意给罢了。”
“我申请跳过这个话题。”
“驳回。”
纪荷举起相机,作势要砸他,海风将她发丝吹得凌乱,裙摆也不甘示弱。
陆浔之伸手过去按住,另只手脱下外套罩住她,顺便夺回相机,“风太大,我们回家。”
...
午饭是纪荷下厨,她做了一桌子清淡的菜,其实陆浔之已经慢慢适应辣味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忌辣。
她手托腮,看着陆浔之慢条斯理吃着。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心中便很是不舍。
陆浔之忽然说:“其实刚离婚那会儿,我去过你家,和纪局长聊了聊。”
纪荷从不舍的情绪中抽离,闻言慢慢地喔了声,“聊了什么?”
从陆浔之的表情里,她隐约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但更想听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以前的事早已在脑海中被她翻来覆去,她从不避开,喜欢一遍遍回忆着,把伤口撕开,再慢慢舔舐愈合。
这一次,她希望能是永远愈合。
“聊他们离婚的时候。”陆浔之掌心抵了抵额头,把眼里翻涌的情绪收回去,再用着温柔的语气慢慢说出。
纪荷听完,心慢慢塌陷了一角。
“他不是不爱你,只是用错了方式。”陆浔之声音很轻,这句话用在纪誉身上,亦或者是他身上都很适合。
“我并不是在为他的行为开脱,”他说,“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一直都被他放在心上,你在被爱着。”
纪荷眼圈微微泛红,心头却万分柔软。
她只要知道纪誉当年为何对她态度大转变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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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乔大清早过来,就为了要亲自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