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政府都在农村推广呢……”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材修长,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先生,他西装革履但满脸疲惫,我还以为是推销员,忙说:“抱歉,我们不要任何东西。”

“等一下小姐,我是政府人员,入户做人口普查的,这是我的证件和批文,您看一下。”

他递给我一张盖着红章的名片和一张传单,传单的标题是《请广大居民配合国家人口普查的说明》,我读了一下,的确是政府发放的批文。

我把他请进门,对威廉说:“哥哥你接待一下这位先生,我去找证件。”

每个普国人出生后都需要在家乡教堂领取一份出生证明,上面有出生日期、出生地点、洗礼神父、父母姓名等信息,通常需要随身携带,因为读书、工作、租房都要用到。

不一会儿,我把证件找出来,交给这位先生做登记。

小胡子边写边问:“洗礼神父是新城大教堂的正教神父,安东尼奥·圣·修斯特?”

“是的,我们家都是基督徒。”我说,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去过教堂了,上次读《圣音》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呢。

对方点点头,忽然用很委婉的语气说:“抱歉,我还需要登记民族,所以会问得详细些,如有冒犯的地方,请你们不要介意。”

“没关系,您问吧。”威廉说。

他盯着我和威廉,仔细打量片刻说:“你们二位都金发碧眼,是很明显的本土安大略人长相,请问祖上有其他血统的人吗?比如黑发黑眼的菲利斯人,红发黄眼的凯斯人?”

我和威廉都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小胡子口齿清晰道:“我换个问法,你们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都和你们类似吗?我是说金发碧眼。”

“是的,先生,我的祖父母们也都是金发碧眼。”

“可以填写下你们父母的住址吗?如果祖父母、外祖父母还健在的话,也请填写下他们的住址。”

威廉有点犹豫:“父亲和祖父母都没问题,可我母亲已经离婚出走了……”

小胡子笑笑说:“二位别紧张,只是正常的人口普查而已,如果人不在了,我们可以去当地教堂记录信息。”

“好吧。”威廉低头填写信息,又在小胡子的指挥下填写了他的职业和肉铺地址。

填完表格后,小胡子起身和威廉握手,很公式化地说:“感谢您的配合,愿上帝保佑您,等普查信息确认无误后,您会收到政府部门派发的信函,到时候还需要您重新办领身份证明。”

“我知道了,您慢走。”威廉把小胡子送出门后,对方又走向了下一户人家。

关上房门,威廉开始抱怨:“这个时间做什么人口普查,饭菜都放凉了。而且做这种调查有什么用,浪费纳税人的钱。”

我也无奈地摇摇头,以前根本没注意过这些区别,刚才听小胡子说什么金发碧眼的安大略人,黑发黑眼的菲利斯人,红发黄眼的凯斯人,我才忽然意识到从小就看惯了的各种发色和眸色原来代表着不同的人种。

说起来,我身边有很多黑头发或者黑眼睛的人,比如内力一家全是黑发黑眼;卢卡斯先生也是黑发黑眼,他的双胞胎女儿则是黑发碧眼;还有莉莉安,她妈妈是黑发黑眼,所以遗传给她一头浓密漂亮的黑色长发,我小时候还深深羡慕过;就连今天见面的弗雷老师也有一双黑眼睛,现在看来,他们都有菲利斯人的血统呢。

第31章 第三十章

“瞧瞧你的针线活。”爸爸瞅着我缝补的外套说:“等你嫁人后还这样,我就没脸见人了。”

我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嘟囔道:“现在大家都用缝纫机了。”

“缝纫机?外面商店里还有吸尘器和洗衣机呢,有了这些,还要女人干什么?”

我识相地闭嘴。

“我就不该让你上那么多学。”爸爸满口抱怨,“饭不会做,衣服不会补,连房间都懒得打扫,只会和我顶嘴,真不知道学校里都教了些什么。”

中午我烤焦了一只鹅,结果引的他大发雷霆,老实说,我从没做过烧鹅这么复杂的菜,能烤熟就很不错了,何况除了烤焦一点,味道其实很不错呢。

爸爸说个没完没了,我对他的啰嗦充耳不闻,一边缝补衣服,一边仰望窗外那棵桂树,成千上万的桂花竞相开放了,花香弥漫,随着微风吹进窗户,吹动淡蓝色的窗帘,正是秋高气爽,不冷不热的好时节。

我心情愉悦地提议道:“爸爸,我们去野餐吧。”

“野餐?你还有心情野餐,瞧瞧你们兄妹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去嘛,我保证不会再烤焦东西了,我们带上你最喜欢吃的烤鹅肝和苹果派,你还可以和威廉去小河边钓鱼,晚上我给你们做炸鱼饼。”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摇晃,“你看,衣服我补好了,虽然针脚不太细密,可也是我一针一线缝的呢,特别结实。”

爸爸瞪了我一眼,语气严肃道:“你不用说好听的,我不吃你这套。”

“吃嘛,找个星期天,我们一家人去吧,好不好?”

爸爸‘哼’了一声,起身穿上外套:“我出去逛逛,晚饭前回来。”

看他悠闲地穿上皮鞋,火气似乎散了大半的样子,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时候我很倔强,喜欢硬碰硬,后来我发现很多事情是可以用迂回的方法解决的。忍住自己想说的,去说别人想听的,甚至放低身段去讨好别人,这种事有人天生就会,有人渐渐也学会了,还有人永远都不会,那些永远都不会的人要么很幸运,要么很可敬,而我既不幸运,也不可敬。

夜幕降临了,窗外深蓝色的天幕中星光闪烁,远处的河岸晃动着数不清的火把,火光璀璨,照亮了寂静幽幽的河水,似乎正在进行着什么仪式的彩排。

“爸爸怎么还不回来,饭菜都做好了。”我望着那些火把,心里有些担忧。

“大概还泡在附近的酒馆里,你去找找吧。”威廉正在修葺凹陷的地板,他无奈地说:“如果爸爸喝醉了,你就回家喊我。”

这片区域住着很多工人,所以酒馆不少,我经常在路边看到喝得酩酊大醉,睡死在一堆呕吐物中的男人,冬天的清晨,甚至能在街头遇见醉倒后,冻成冰坨的人。

我也以为爸爸老毛病又犯了,在外面喝酒喝到现在,于是气恼地冲到楼下,挨个酒馆寻找他的踪影。

结果找到他时,他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止是他,半个酒馆的男人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前台站着个独臂男人,更是一边哭,一边夸张地挥舞着拳头,似乎正在演讲。

“……因为怀孕无法赚钱,鸨母命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