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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越读书,天和编程。
“又要准备晚饭了。”天和看了眼墙上的钟,说,“怎么这么麻烦,人一天得吃这么多顿饭,没完没了地做家务和做饭。”
关越笑了起来,合起书,起身去准备晚饭,饭后,两人会戴上口罩出门去,在春天里,自己家的小花园中散散步,绕着不大的花园走,上半小时,呼吸新鲜空气。
九点半后,回家,上床睡觉, 每天不去公司上班的最大好处就是,关越简直精力没地方发泄,实在充沛了,不停地找天和解锁新姿势,天和的工作量则并未减少多少,编程的脑力活还是那么多,只得减少工作量,陪伴关越探索彼此。
更让天和抓狂的是,这还是春天,是花朵绽放、万物求偶的季节,春节后过,关越原本每天要进行两到三次,在天和的强烈要求之下,才减少了次数,但每天晚上一次是至少的,关越则保留午后或白天期间,突发奇想的权利。
天和总算明白为什么美国大萧条期间会有这么多的新生儿出生了,都是在家里实在太闲。
但他们彼此相伴的状态,这就是他最期望的生活,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许是。
“我觉得这次疫情过后,”关越说,“我必须将工作量减少一部分,减到平时的一半。就像现在一样生活。”
他们躺在床上,轻微地喘息着,天和意犹未尽,轻轻地抚摸关越身体,关越则将他搂在怀里,亲昵地嗅他肌肤的气味。
“我以为你会很在意。”天和低声道。
月亮照进卧室里,硬币的反光在这静谧的夜里尽数消退了,余下窗台下月季的影子,与彼此的身体。
“不。”关越说,“我知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也很喜欢。”
他注视着在月光照耀下,天和的身躯。
——图灵密码番外·完——
第88章 2020年中秋番外 《贺中秋:一朗银光映流年》
“呼叫爱登堡小队,呼叫爱登堡小队。”
“爱登堡,听见了请回答!”
“爱登堡,这里是否还有生还者,请回答,请回答……”
“不要……废墟……不要进入……”
一发照明弹照亮了闪耀的夜空,倾盆大雨下,成千上万的、拥挤在工厂废墟外的丧尸发出哀嚎声,直升飞机拖着绳梯飞来,关越戴着红外远视墨镜,猛地一拉驾驶杆。
直升飞机呼啸着朝大地坠落,关越从驾驶室飞身而出,朝工厂废墟上的停机平台摔下,落地,就地翻滚,躲避到角落,连开数枪,将涌上天台的丧尸精准爆头。
天和被水泥板压着,躺在地下室废墟里,头上、身上满是血。
雨水沿着地下室哗啦啦地淌入,距离他十米外,则是被压着的一只丧尸,那只丧尸正不住挣扎。
通讯器的红灯在他两米外闪烁,低沉的声音与雨声、雷声混合在一起,间或伴随阵阵枪响。
“不要进入废墟,”天和低声说,“爱登堡小队已全军覆没……重复,全军覆没,over!”
爆炸声骤然响起,天花板上落下碎石,紧接着又是一阵骤急的枪声。关越轰然踹开铁门,咬着一枚手雷,扯开,进地下室,反手扔了出去。
天和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旋即被手电筒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
世界安静下来,关越收了电筒,世界只剩下水流声。
“剩你一个?”关越说。
天和浸在雨水里,疲惫道:“不是让别来救么?”
脚步声响,关越走上前,放下装备,单膝跪地,用一根钢筋开始撬水泥板,天和发出吃痛声,关越用肩膀扛着水泥板,将他从底下拖了出来。
“你怎么样?”关越问。
天和:“浑身都痛,你不该来救我。”
关越把天和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拖着他出去。
“舍己为人,”关越说,“崇高信念。”
“我能怎么办?”天和说道,“只能在地底起爆……”
旋即“砰”一声巨响,关越开枪击毙了地下室另一侧的丧尸,把天和吓了一跳。
“别突然吓人!”天和不悦道。
两人全身是水,十分狼狈,天和却能感觉到身边这特种部队军官灼热的体温,隔着他们身上的军服,正在朝他传递着热量。
他仿佛窥见关越在笑。
雨小了些,旷野上,关越将天和半拖半抱,带他离开废弃工厂。
“你们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天和道。
“因为我在休假。”关越答道。
天和:“……”
他们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关越停下脚步,看着山的另一头。
“现在,听着,闻天和,你叫闻天和,是机械师,是不是?”关越低头朝天和说,呼吸变得粗重。
天和转头看他,两人对视,天和忽然觉得面前这人有点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冷峻的脸庞,英气的五官,犹如刀锋的眉头……
关越摘下红外墨镜,注视天和。
“稍后你到山脚下去,那里有一条过山隧道,隧道里也许没有丧尸,看你运气了……”
“等等,”天和说,“你要我自己逃跑?”
“……离开隧道后,一直往前走,五公里外有一个物资站,里面有通讯器,给救援基地发讯号……”
“你叫什么名字?”天和道,“你没事吧?喂!等等!”
话音落,关越已一个踉跄,栽倒在泥地里。天和跪在关越身边,将他翻过来,解开他的越野战服外套,看了眼他的胳膊,闪电划过天际,肩膀上,是一道紫黑色的咬痕。
雨声渐小,三小时后。
天和侧身撞开救助站的门,打开所有电闸,“嗡——嗡——”声不绝,救助站内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
他把关越放平在地上,脱下他的军服、军靴,检查他的全身是否还有咬痕。
他翻看关越领上的系链与金属牌:特种部队“盈月”、少校、关越。
天和蓦然想起来了!是他!机械师集训时的某天,他在场边看见过关越,他正在训练另一个队伍,远远地看了他们一会儿。
“关越?”天和用湿布擦拭了他满是血迹、泥污的脸庞,并拍了下他的脸,低声道,“你会好的。”
天和打开医疗箱,咬着电子针管,先给关越清创,以缝合机钉上他的伤口,再依次注入三种血清。
医疗仪上,关越的心电图呈现出一条直线。
天和把设备扔到一旁,跪地伏身,听他的心跳,继而开始为他做人工呼吸,按压。
黑暗里,关越看见一点光,在那无边无际的长夜中,春夏秋冬轮转,雪花飘落,流星划过。
“你不像任何人,因为……”
漫天飞扬的雪花化作长河上飞舞的书页,犹如一首轰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