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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腾空,被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嗓音,带着点无奈与放弃:“我帮你。”

小泉先如愿以偿的逃了出去,他在那个为他遮挡寒风的怀抱里轻轻睁开眼,目光自颈背而过,是一片离他渐行渐远的院落。

那个院落从外面看竟然有些陌生,陌生到他从未在里面住过一般,他轻轻合上了眼,他终于逃了出来。

过度惊喜与逃离的不真实感让他们两人谁也未曾发现,他们纵身而起时,有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侍卫留了假线索把追兵引向了西方,他抱着小泉先丝毫不敢休息,身上蒸腾的热气凝结成水珠沾湿了小泉先的外衣。

怀里的小泉先看着不断后移的景物,与渐渐远离的噩梦,并未再次恐惧害怕,他只是有种不真实的虚无感,他真的就这么简单的逃离了魔窟了吗?迷茫中他只是默默紧了紧环在侍卫腰间的手。

急速奔跑的侍卫久未言语,在感觉腰间一紧的时候,有些嘶哑的低声说了句:“别怕。”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别怕。

小泉先抬头看不清这个人的样貌,只能看到他不断滴下汗水的下巴,有着一些偷偷冒出来青荏的胡茬,这是他带着他足足逃了一夜后的不整洁。

小泉先深深看了他一眼,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他现在是安全的,是很安全的。

天色微凉的时候,侍卫带着小泉先来到了一座北方城市的郊外,他们需要休息,哪怕是他这样功力深厚的人也经不起抱着一个人彻夜的功力消耗。

他调息后还是微微喘着粗气交代:“此城向南是水界南陵,自北是沙漠巨岭,我们自东而来,万万是不可向此逃窜的。”

小泉先点了点头,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地理方位。

侍卫见他点了头,又有些担忧的掏出一包碎银:“你一人在外,这点银子还是带在身上应急吧。”

小泉先再次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包鲛纱包着的鲛珠,他在皇宫里听到别人说他一身是宝,自然也明白他的眼泪也是十分值钱的。

自从上次在教主面前哭泣后接受过惩罚,他便再也不敢随意流泪,这是之前他在皇宫偷偷藏好的,这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小泉先笑了笑,将价值连城的鲛珠塞进了侍卫手中,掏出纸笔写到:“这是我承诺的珍珠,送给你,谢谢你。”

侍卫反手就收到了比自己碎银不知价高几何的珍珠,有些尴尬却也并未多言:“好,那就此一别,有缘再见。”

小泉先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然后刚刚踏出一步,就猛然砸到了地上。

不是摔,是砸。

声音之大,扬尘之高,直接把才转身的侍卫引的回了身,他回身的时机有些不对,直接和从地上刚刚爬起一半的小泉先四目相对。

一时之间,寂寞无声,有些许尴尬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小泉先没想到自己的伤如此严重,明明在别院被人扶着的时候还能走几步,结果这一出来,刚刚离了人,一步都没迈出去就直接栽倒了地上。

还被人瞧了全程,实属难堪。

眼神交汇,大脑空白,小泉先一时之间竟还真想不出来什么打着哈哈就能过的话题,只能无声的咧开嘴,露出小白牙,傻乎乎的笑了。

站的板板正正的侍卫好像低声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人从地上再次抱了起来:“你要去哪?我送你。”

刚刚离开这个怀抱还未有一刻钟,小泉先就又重回了过去,他轻轻扫了扫沾在侍卫衣襟上的灰尘,然后窝在怀里写下:“我想去南方。”

侍卫不喜言语,点了点头,抱着人迈进了边界之城。

好不容易找到个小破庙,现在两个人都是被魔教通缉之人,行事自然不敢过分张扬,抱着金银财宝也是不敢随意花费,这珍珠如此耀眼,成色之好,只怕还没怎么用就先被教主找上门来。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侍卫只能随意找了个能遮挡夜晚寒风的小屋子将小泉先抱了进去,地上铺了细软的稻草,小泉先双腿本就不好,也甚是有自知之明,自然是乖乖巧巧的听着安排,让坐就坐,让吃就吃。

可啃着有些发硬的馒头,小泉先还是皱着眉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侍卫看着他已经拧着眉头一下午了,他本不是多事的人,可在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面前,他少做的再多,但是把人拐了出来就已经算是大大的多事了,于是终究是问了出来:“怎么了?”

小泉先拉嗓子的把那口馒头咽了下去,乖巧写了自己的忧愁:“我已经把珍珠都给你了,再也没有了,你现在这么好心的要把我送到南方,可我已经没有东西报答你了怎么办?”

侍卫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人是在纠结报恩,掏出那袋珍珠给他:“没关系,我不要报酬也没事。”

小泉先没接那袋珍珠,有些疑惑的看着侍卫,他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求回报的帮助另一个人那?

皇帝哥哥帮他找到了族人,便要他拿“牵绕”去换。教主把他买下来,他想要自由便要用“札甲”去换。如果他不能拿出让他们满意的东西,那他就要吃很多很多的苦头,小泉先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回想下去。

他把珍珠推了回去,又想了想写下一行字:“这是给你的,给你的,是回报你救我出来的。而送我去南方,还会有另外的回报的。对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小泉先算的清清楚楚,不敢有丝毫马虎,也不能有丝毫马虎。

侍卫见他执意不收,便也收回了手中的珍珠,身外之物而已,谁拿着都一样。然后接过纸条一目十行的看完摇了摇头:“不知道。”

小泉先点了点头,有些暗自高兴,不知道好,不知道就不会把他剥鳞抽骨了:“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皇帝陛下和教主教会他最多的事便是,一个人的所做所为一定皆有所求。

侍卫看到问题,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生生多了一份冷淡:“你本来就是被人强掳而来,而我帮你,不过是但行好事,不问前程罢了。 你若觉的我对你有所图谋,那我等...”他看了一眼小泉先不敢交叠的双腿,改了到嘴的话:“等你伤好便走。”

小泉先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急急忙忙的在地上用炭笔写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怀疑你的好心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写完他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侍卫的表情,有些忐忑的等着他的回应,他真的不是故意怀疑他的,原来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总是怀疑这怀疑那,一点也不像他自己的样子了。

小泉先为现在的自己,有些难过。

侍卫看着他自责的样子,也有些后悔自己说话的唐突,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只得收了手中的干粮:“先吃饭吧,吃完早点休息,明日好继续赶路,毕竟南方可不近。”

小泉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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