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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学院不是‘三流院校’,人家的刑科吊打全国三条街,不信你看看桌上那本《血迹形态分析》是谁编的?”

“………………”室友深吸一口气,力沉丹田,掷地有声: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吱呀一声洗手间门开了条缝,江停探出头,肩上还搭着条洗澡毛巾,心平气和说:“新年快乐,解行。”

解行决绝地把头一扭,恰逢电脑屏幕上出现kmate一行大字,登时惨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啊啊啊啊——”

“走象!走象!吃他的小兵!——哎呀你怎么不听我的!”

严峫懊恼的感叹还没落地,步重华面无表情果断落子,一行kmate顿时闪着光弹了出来。

严峫:“……”

严峫顶着一头绷带,咕咚倒回床上,闭着眼睛摆了摆手说:“我不跟你玩儿了,没劲。”

步重华说:“你想多了表兄。是姨妈非叫我来陪你度过无聊的病中时光,否则我不会无聊到跑去公大匿名棋室虐菜的,又不是没其他事干了。”

“我是伤员,不是病号!”严峫义正言辞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一圈绷带:“我这是只身追进贼窝,单刀赴会、力拒众敌,一人单挑二十个,为了给派出所争取时间而光荣负的伤!而且表扬已经通报到学校了!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和污蔑!”

“九个。嘉奖通报上已经写清匪徒人数了。其中还有四个至今尚在留院察看。”步重华看了眼时间,从抽屉里拿出药板和水丢到严峫面前:“时间到了,吃药。”

严家大别墅里,所有亲戚齐聚一堂,房门外楼下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严峫只得就着水咽下药片,探头冲镜子打量片刻,用混合着骄傲、深沉和一丝丝中二的语气说:“我破相了。”

步重华冷静地回答:“没什么好可惜的。”

“……”严峫问:“你一定要把嫉妒之情表达得那么明显吗?”

步重华反问:“不是你自己做完手术当天给我打电话说,虽然你破相了但完全没什么好可惜的,让我是亲兄弟就要学你往脸上划两道,伤疤是男子汉至高无上的勋章,隔壁大队警花看到你都心疼得要哭了吗?”

从严峫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干过什么了——这也很正常,手术全麻刚醒时人往往会下意识干出自己平时不会干的事情。半晌严峫怀疑地道:“你确定我打过这个电话么,那姑娘腿长连一米二都没有,我怎么可能管她叫警花?”

……完了,又来了。

步重华闭上眼睛,平复呼吸,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表哥,人家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腿长也才一米三三,我们上次已经讨论过这个话题了。”

严峫肯定地说:“不可能,上她们发的自拍腿都很长的。”

“那是p的。”

“不可能所有人都p图,肯定有一部分是真的。”

“都是p的。”

“你对人性的看法太片面了。”

“我对人性的看法很全面,你又要把我们上次对星矢和一辉的争论重演一遍了吗?!”

“你对天马流星拳的输出值到底有什么疑问?!”

“一辉才是最强的!!”

“………………”

周遭蓦然陷入死寂,战火一触即发。

表兄弟各自瞪着彼此,突然两个小时前曾翠翠女士语重心长的叮嘱在严峫耳边响了起来:

“以往每次跨年,你表弟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对着他爹妈的照片枯坐一晚上,一个字都不说,一口饭也不吃……今年你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你可怜的表弟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兄长的关心、亲人的陪伴,干什么都顺着他,说什么都是他对……不然我就把你这臭小子的头拧掉,听见了没有?!”

严峫:“………………”

“你是我兄弟,你说什么都对。”严峫咬牙挤出彬彬有礼的假笑:“一辉是最强的,你赢了。”

从步重华的表情来看他大概以为严峫的脑震荡又发作了:“……你认真的?”

“是的,我认真的。”明天再弄死你。

空气沉默良久,终于步重华眯起形状锐利的眼睛,敏感地问:“你正努力掩盖的那一丝表情叫做不甘,对吧?”

严峫:“……”

严峫掀被而起,瞬间大怒:“我警告你见好就收吧!别他妈太过分了!!”

步重华:“我就知道你不是诚心的!来啊我怕你吗?!”

——嘭!咣!哐当!!轰隆!!

血腥战火一点即爆,床头剧震水杯打翻,你死我活的兄弟俩一齐从床上滚到床下,我戳着你的鼻孔你掐着我的脖子,同时墙上的秒针“咔擦!”移到了12点。

曾翠翠女士欣喜的叫喊从楼下传来:“严峫——!阿花——!新年到啦!!”

步重华屈膝死死抵着严峫,怒吼与窗外的烟花一齐炸开:

“你这辈子——都别做梦遇上什么长腿警花!!”

*

嗖!

烟花映亮夜空,透过玻璃窗,反射在岳广平的玳瑁镜底。

手机不住震动,一条条新信息不断弹出来:【岳局新年好!】【岳局身体健康,岁岁常青!】【祝岳局来年三阳开泰,六六大顺!】……

【谢谢岳老师一直以来的帮助和指导,祝您今后一帆风顺,全家平安。——林炡】

“瞧这口气,是谁啊?”身边的老伴不由失笑。

“刑院刑科老主任新收的弟子,最近在看我出版的论文,写邮件请教过我几个502真空熏显手印的问题。”岳广平在手机上回了两句劝勉的话,摇头叹道:“此子心性非池中物,以后说不准是做保密工作的料子,后生可待啊。”

老伴没有放在心上,“明天一堆事,大晚上的你也早点休息,啊。”

岳广平唔了声,没有动。

老伴去睡了,她身体一直不好。

岳广平站在窗前,久久凝视着手机屏幕,眼底浮现出忧伤、感念、愧疚和复杂交织起来的神情,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信录最顶上的加星联系人。

嘟嘟——嘟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忙,请稍后再拨……”

远处夜空缤纷华彩,万家灯火熠熠生光。

阴影中只见岳广平喉结剧烈上下一滑,他似已耗尽了所有勇气,慢慢地垂下了头。

与此同时,小区楼下。

一个身量颀长的年轻人静静立在树丛阴影中,全身裹在灰色立领大衣里,路灯昏黄的光只映出他半边镜片,以及镜片后坚冰般安静深邃的侧脸。

手机终于在他的凝视中停止震动,一切都安静下来。

——嘭!

又一束烟花远远绽开,与无数人家窗后传出的电视机声、欢歌笑语声一起,盘旋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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