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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品御史,升至左都御史,再迁理藩院尚书。接着新皇登基,一些老臣都没他幸运,直接外放一品总督,眼瞅着若是淮扬三年顺遂,怕林永裳未至不惑之年就要入阁了。

这种升迁之路,徐叁都羡慕的紧,何况别人。

乐山通禀后,请徐盈玉过去。

林永裳笑着请徐盈玉到屋里品茶,徐盈玉哪有喝茶的心哪,形势上呷一口,做做样子而已。见乐山退下了,室中再无他人,徐盈玉搁下茶盏,低声问,“是真的吗?”

“自然是无稽之谈。”林永裳笑岑岑地,让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爽朗之气。

徐盈玉却忽地心头一紧,黯然叹道,“我知道是真的。”当然,徐盈玉这样说,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很奇怪,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会比任何证据更加接近事实的真相。

林永裳浅笑,面儿上不露分毫,低声提醒道,“徐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此事,说简单也简单,凡犯罪为奴者,身上皆有烙印,一验便知。”徐盈玉浅声叹道,“你位居一品,朝廷不会坐视你被冤枉,但是你这个位子,多少人盯着瞅着嫉妒着,恨不能你出事。这件事,又非同小可,关乎你立身之根本,朝廷不会不查的。”

林永裳露出无奈的神色,“徐大人,你这是由何而来啊?”那一脸的无辜,任你火眼金睛也瞧不出半分假来。

徐盈玉向来自信,也被林永裳这神态弄的有些自我怀疑起来。不过,此事关乎的并非林永裳一人,徐盈玉自有办法,她来之前早有心理准备,直接道,“你脱了衣裳给我看一下,让我安心。”

林永裳吓一跳,手里的茶盏险些掉地上,连忙将茶盏放在几上,摆手,“这怎么成?男未婚女未嫁的。”这女人疯了吧!这么说着,林永裳还小心翼翼的瞟了徐盈玉一眼,生怕徐盈玉再生出什么出人意表的招术来。

徐盈玉镇定道,“这也无妨,若你身上没有奴印,我看一眼,你也没什么损失。若是有,你早晚是个死,我也没什么损失。”

林永裳再也没见过徐盈玉这样的女人,愁的要命,“唉哟,我说徐大人,您可别跟我说笑了。若是叫徐相知道,我就完了。”这个时候若是得罪了徐叁,岂不是自嫌死的慢吗?

“现在不脱,日后朝廷来人验身,你要不要脱?”徐盈玉完全没有女人的羞怯,向林永裳。

这哪是女人哪!有这样说话儿的吗?林永裳气地,“我就是脱,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脱。”

徐盈玉优雅起身,逼至林永裳跟前,淡淡道,“那就只能得罪林大人了!”

有句老话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这句话当然不是简单的说秀才与兵之间的事儿,它还有一层含义就是,当斯文遇见暴力,往往是处于劣势的。虽然人类的文明再不断的进步,但是,在最关键时刻,起关键作用的往往不是人类引以自豪的文明,而是人类天性的暴行!

林永裳自认还算有几分本事,他也没料到自己会栽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可是,也没人告诉他徐盈玉手上还有几分功夫啊。也不知徐盈玉怎么一拉一拽,接着一手刀劈到林永裳颈后。女人力道有限,这一下子没把林永裳劈晕,奈何徐盈玉效率高,她连劈三回,精准的落在同一个地方。林永裳连呼救都来不及,眼睛一翻就倒地上了。

整个动作不过在片刻之间完成,林永裳直接翻白眼儿了。后来,林永裳评论徐盈玉的那三招两式,也只够对付他这样的弱书生了。

林永裳一个大男人,即便平日里瞧着瘦削,份量也是有的。徐盈玉只能半扶半抱的将林永裳缓缓的放到地上,徐盈玉头一回干这样的事儿,大家闺秀出身,她觉得自己兴许是疯了,心脏在胸口呯呯直跳,恨不能从胸口跳出来,两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这个时候,徐盈玉不想再听林永裳那些伶牙俐齿,她得得到最准确的消息,才好早做准备!

其实奴印也不可能打在屁股上,一般就直接烙肩上。

极力的控制住颤抖的双手,扒开林永裳的衣裳,只见其左肩之上,一个狰狞的印迹跃入眼帘,徐盈玉的心突地一沉。

第117章

林永裳几乎不想对于徐盈玉的行为有什么评价,他现在恼火的很,脖子都是歪的。

徐盈玉毕竟不是专业的敲人闷棍的选手,虽然把林永裳敲了个愣不防,结果就有些力度失控,林永裳醒后,脖子就扭了筋,一时间不敢正过来。

徐盈玉只得请张太医来给林永裳看脖子。

张太医教了林永裳的小厮两手儿如何给林大人按摩,争取早日恢复林大人气宇轩昂的风姿。徐盈玉也没料到自己首次出手就这样重,现在人家林永裳还是总督呢,结果她把林总督敲成这副歪相,徐盈玉心里颇有几分过意不去。

徐盈玉时不时的来瞧一瞧林永裳,还给林永裳带了些点心。林永裳此人喜食甜食,豆沙莲蓉的,看在点心的份儿上,林永裳也就不与妇道人家计较了。不过,还是免不了教育徐盈玉一通,“你这丫头,什么事儿都敢干。亏得本大人不与你计较,你说说,若是换第二个人,传了出去,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

眼瞅着要掉脑袋了,难得林总督心理素质好,还想着她怎么办!

徐盈玉实在不想藐视林永裳此话,心道,你还是担心自己的脑袋去吧!索性道,“尝尝点心吧。”正好堵嘴。

林永裳吃了两个,还挑徐盈玉的理,“看,说你吧,你又不高兴,还拿东西堵我嘴。”

“这也不是没堵住么。”徐盈玉倒盏茶递给他,“接着堵。”

林永裳接过来喝茶,叹口气,对徐盈玉道,“你别担心,那些药材还有用处,不会连累你的。”

徐盈玉默默,良久道,“林大人于朝廷多有功绩,功过相抵,未为可知。我已经写信给家父,希望他能代为转寰。”

在这个时候,徐盈玉能有这种动作,林永裳动容,“多谢徐大人了。”真心告诫徐盈玉,“以往徐大人与我多有避讳,如今还是像以前那样为好。骤然疏冷、骤然亲热都会叫人起疑。”

徐盈玉点了点头。

林永裳还没想好要如何自辩,他还摸不准帝王的心思。因为既然赵家敢拿这件事弹劾他,想来已有充足准备。

一个人不可能脱离群体单独生活,人是群居动物。除了户籍记录,再严密的安排也会有破绽,只要存心找,总会有的。

林永裳这样犹疑不定着,却先等来的是明湛的密信。

明湛在信里就问他一句话:卿姓什名什?

林永裳忽然福至心灵,回了明湛的亲笔信。接着又铺开素纸,研出一池好墨,悬腕亲书,不一时,书信落成,密密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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