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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逻辑的生物。
他在麦汀汀的帮助下靠坐在床头,低头看着一边哭还一边主动钻进自己怀里的幼崽,叹了口气,抱住他,轻轻拍着崽崽的后?背。
“……抱歉。”他说。
虽然因为不同意把自己手指当?婴儿的磨牙棒而道歉,真的很诡异。
崽崽闻见?他身上叫人心碎的苦香,停下哭泣,小脸贴着他,睁着大眼睛:“么??”
沈砚心看向麦汀汀。
麦汀汀解释道:“崽崽问,可以咬吗?”他想了想,又解释一句,“是崽崽表达……‘喜欢’,的办法。”
沈砚心为这样奇怪的要求沉默。
先世代时,他的家里养过猫咪,那?种毛茸茸的小东西有时候玩兴奋了,也会咬他。
以前他以为这是挑衅或是反抗,还对自己一手喂养大的小宠物充满失望,后?来?有人告诉他,这就是猫咪们的特性。
每一个种族都有不同的习性,也因此要去习惯他族才行。
猫咪这样就算了,它?们需要磨牙,可以理解。
为什么?人鱼也这样?
他看着麦小么?那?隐约的、几乎看不清的几颗小牙。
难道是因为刚长牙所以痒得?也需要磨牙……吗。
几秒钟后?,沈砚心面对两双纯真而充满期待的眼睛,屈服了。
“……咬吧。”
小幼崽兴高采烈地甩了甩尾巴,用小牙牙啃着他的手指,又使劲扑起?来?,要蹭蹭他。
稚嫩的乳牙实在是太小了,咬了也不疼。
沈砚心盯着指尖一圈浅到看不见?的牙印,感受着幼崽不同于丧尸的鲜活体?温,死去的心脏深处仿佛漫上涓涓水流。
是暖的吗?
这样的触感……叫做温暖吗?
他早就不记得?什么?是温度了。
*
与?小麦小小麦相处是不需要过多语言的,两个孩子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
一个仍窝在他怀里撒娇,就是眼皮有点儿沉重,看起?来?困了;
另一个则坐在他旁边,托着腮发呆,是一株不需要浇水也能活得?很好的植物。
或许与?少?年的疗愈力有关,或许是小美人从头到脚都是浅色,静谧又空灵,有他的相伴,沈砚心此刻获得?了难得?的心灵上的平静。
在这种时候他便可以理解为什么?每一个靠近麦汀汀的人,都希望少?年能尽可能多得?留在自己身边。
决斗、求生、逃亡……废土之上的纷扰从未断绝过,能有片刻安宁,绝对是奢侈的。
他阖上眼歇息,过了一会儿,听见?少?年小声?地“咦”了一下。
青年重新睁开?眼,看过去。
麦汀汀腿上的藤蔓除非施展能力,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随着主人的状态而改变。
正常情况下麦汀汀若是发着呆或者睡觉时,它?们也会乖乖地闭合花瓣,好似同样进入浅眠。
然而此刻,荆棘不知何时已然抽出生长到大腿的高度,花瓣翩然绽放。
麦汀汀自认为心中宁和,没有紧张、恐惧和气愤,为什么?小蓝花们会——
破门而入的轰响解答了疑问。
乌弩脸孔狰狞,滔天怒火几乎具象化,恶狠狠地盯着屋内的几人。
少?年当?场僵在原地。
难怪花儿们都开?了,它?们在他之前已然探测到了门外的暴怒,先一步施展治愈力去对付即将可能面对的敌人。
麦汀汀连呼吸都不敢有,藤蔓完全是下意识攀缠而出。
「蓝」从他身体?中奔涌而出,乌弩敏锐地感受到了软抵抗,粗暴地打断他:“不准对我使用能力!”
被吼的小美人眼中盈着泪,捂着腿上的小蓝花,让它?们在指间枯萎。
但?乌弩并不是冲他来?的。
他大步走到沈砚心面前,看向他怀里那?个同样惊恐得?泪汪汪的小小幼崽,随手扔向旁边,一把掐住床上的青年:“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吗?”
作为部落首领,作为弃星有名的暴君,他一向和所有的暴君一样□□。
但?在大多数时候,乌弩也是冷静的,毕竟学会控制脾气也是“君主”必备的课程之一。
然而他的盛怒,他的暴戾,他的凶狠,从来?没有燃烧到如此燎原局面,根本没法收场。
沈砚心被骤然勒住咽喉,费力地发出一声?苦痛的喘息:“什……”
“我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乌弩没有丝毫留情,“你以为,我真的会无底线地忍耐下去吗?”
沈砚心虚弱地抓住他的手,然而那?五指如铁钳一般根本掰不开?,力道大得?可以直接拧碎头骨。
青年原本就已经很虚弱了,此刻脸色更是白得?可怕。
他认命地放下手,在窒息和被逼出的泪水中惨然一笑:“‘忍耐’……咳、咳咳、这个词……”
与?你,也太不相衬了。
沈砚心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直白地反击过他,乌弩目眦尽裂,声?音如索命恶鬼:“你、说、什、么??”
第50章
崽崽的哭声?骤然响起。
被乌弩扔下床的小人鱼用泡泡作为缓冲, 没有直接摔伤,然而崽崽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不明白方才的温馨为何转瞬间?成了地狱之景。
他还是个婴儿,婴儿表达恐惧的唯一途径就是哭。
这一次的哭泣并不同于?刚才对?沈砚心奶声?奶气的撒娇, 人鱼的声?波频率远远高出?人耳的接受范围, 直接让屋里的几个前人类感?受到一视同仁的剧烈疼痛。
奶嘴爆发出?强烈的金光, 刺得?人睁不开?眼。
就在乌弩为这光和哭声?分神的刹那,向来柔顺怯弱的麦汀汀却猛过去, 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掰开?他掐着沈砚心的双手?。
少年的畏惧自始至终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乌弩的盛怒累积得?愈发多。
然而再害怕, 仍旧会为某些事、某些人保留勇气。
他永远不会忘记沈砚心在送他走?时?说“我想?让你代替我走?得?更远”,和在他回来时?那句“看到更多风景了吗”的凄然目光。
他做不了什么。
但他一定要做什么。
乌弩没料到一直以来温驯的小兔子也?会咬人, 瞳孔沉下来。
他松开?沈砚心,转而钳制住麦汀汀的下巴, 单手?将轻飘飘的少年举起来。
他离得?很近, 近到麦汀汀清晰地嗅见他浑身浸泡的血腥味。
乌弩阴恻恻地笑道:“小家伙,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一点, 让你忘了自己是谁、我是谁……嗯?”
少年的小腿无力地在半空中挣扎, 他很少会受到这样肉※体上纯粹的折磨。
数十条荆棘违背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