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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了，看这架势哄的汤慧可高兴。

上周回去连小姨也忍不住地夸梁惜唯天分高又懂事，见梁心澄在旁边直压了声不敢再言语。

这是把他当瘟神了，他自嘲似地笑了笑。

云海湾不是他的家，春斜街也不是。但春斜街至少不让他那么难堪。他的家，或者他的未来在地球的另一端，是要和梁卓一起去的。

“哎梁心澄，你干嘛呢？”

路遇了李寻，见梁心澄像在找什么似的。“李寻，问你件事儿，这附近有什么蛋糕店吗？要好一点的那种阿，不是菜市场里那种。”

这一片没李寻不熟的，骑着车就带梁心澄买蛋糕去了。梁心澄低头选蛋糕的时候，李寻正胡咧咧地骂，“这陆唯攀了高枝就不管萍姨和永叔了，萍姨生日也不回来，摆什么少爷架子呢！”

见梁心澄选的认真也低头看了起来，“你倒是悠闲，少爷身子穷光蛋的命。”

“呸，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

李寻哈哈大笑，逗弄梁心澄可有意思，不像陆唯从小是个木头，油盐不进的。梁心澄特地叮嘱店员送了一顶生日帽后又在隔壁买了一束康乃馨，跨上了李寻的破车。

风吹的梁心澄睁不开眼，他想起回来那天云海湾开敞篷车的傻逼，心想真是有病。又想起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没指望买敞篷车了，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梁卓了，只得低声叹了口气。

摩托车停在弄堂外，梁心澄嘱咐李寻晚上过来吃蛋糕。拿着蛋糕和花进门，周晓萍的眼里止不住地诧异，继而又欣喜地先洗了手再伸手接过。

陆唯小时候肠胃不好，吃了奶油总是吐，久而久之家里过生日极少再有蛋糕的出现，更别提鲜花这种与春斜街格格不入的东西了。

周晓萍招呼陆永拿个瓶子，又是十分爱惜的把康乃馨清理了叶片，小心翼翼地置于了窗台上。

梁心澄也很开心，他小时候给汤慧买过一次花，是一束戴安娜，汤慧亲了一口他的小小脸颊后就给了陈姨。

不似周晓萍现在的这副高兴摸样。

晚餐结束地十分愉快，梁心澄也吃得愉快。陆永收拾完桌子后，他拿出蛋糕给周晓萍带上生日帽又和陆永一起唱了生日歌。

周晓萍显得很不好意思，只捂着嘴笑。她的脸是经历过风霜的模样，不过在烛光的映衬下很是动人。

最后在梁心澄的逼迫下，她双手合十作了许愿的模样，尽管在这忙碌的生活中她从未相信许愿这种天真的骗小孩的事情。

但她还是愿她的两个孩子健康长大，幸福美满，尽管有一个并不承认，有一个也可能再也不回来。

第6章 6、礼物

梁志军回国那天，梁卓去了春斜街接上了梁心澄一起去接机。梁惜唯因为晕车所以待在家里，车上是久违的三个人。

梁心澄靠在车后座拿着手机打游戏，一关打了几小时还是不能通关只能扔给梁卓，央着他帮忙。

梁卓带着耳机只花了十几分钟手机屏幕就显示了pass又丢回去。梁心澄欢天喜地的接过手机哥哥长哥哥短地拍了好几声马屁。

汤慧默不作声地看着，感叹还好这段时间有梁卓一直安抚着梁心澄，她实在是分身乏术，梁惜唯身体不好，虽学习很好但转学到明松后略显吃力，偏人生的招人心疼，她认定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关系，让她不得不把这些年缺失的爱弥补给他。

她也承认对梁心澄疏于照顾，不过这作天作地的梁心澄有哥哥陪着倒也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她也难过，还是从小长大的感情深，梁卓对梁惜唯好是好，就是太客气。要是能把对澄澄的关心分那么一点儿给小唯她倒也满足了。

梁志军见到梁心澄后照例是问起了学业，问罢又如往常般拿出了出差会带回的礼物。手提袋里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梁心澄猜那是给梁惜唯的。

“哥，你猜这次爸爸会带什么给我？”

梁卓看他毫无打开的想法，转过头笑了笑，又凑到他耳边，“又是什么拼图。”

他从小喜欢拼图，所以梁志军每次出差回来只会带拼图给他，甚至于有两次带回了一模一样的拼图，气的梁心澄直埋怨他不用心。

但今天收到拼图的心情又截然不同，这样很好，爸爸还是没有变的。

他和梁卓在这里叽里咕噜，耳朵另一边则听着梁志军和汤慧的动静。

梁志军问起了梁惜唯的身体，汤慧面露忧愁，“也只能慢慢养了，反正现在还小，幸亏接来家里了。”梁志军拍了拍汤慧的手道了声辛苦，又嘱咐了梁卓在学校里好好照顾弟弟们。

梁惜唯和陈姨一起站在门口，车子远远驶入他的眼睛便弯了起来。梁心澄最后一个下车，进门前还被梁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今天乖一点。

他实在很好奇梁志军会送给梁惜唯什么礼物，等大人们各忙各的去后他见梁惜唯抱着礼物上了楼，他便也跟了上去。梁心澄环着手靠在门框上看他，见他正仔细端详着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问：“怎么不拆？”

不经意的出声吓了梁惜唯一跳，他腼腆的笑了笑见梁心澄不准备走的架势只得拆开了包装。他几乎没有收过包装地这么精美的礼物，所以拆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

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夜灯，不过大概是古董货，看上去有点年岁。梁心澄心里切了一声想大概是梁志军路过什么店随便买的玩意儿。

只不过见梁惜唯的表情似乎透着很大的欢喜亦或是感动。

“怎么，你平时有收集夜灯的爱好么？”

语气里带着点揶揄。

梁惜唯其实有点怕他，云海湾的佣人们提起梁心澄都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但是又因为梁心澄的娇纵，佣人们乃至梁家父母对梁心澄是有求必应的。

更不用说自己的亲生哥哥了，虽然自住进云海湾后梁卓对他十分客气，偶尔学业上的问题也是耐心解答，但是他见过梁卓捏着梁心澄的鼻子叫他起床，见过梁心澄在花园里耍赖要梁卓背回房间。

也见过梁心澄因为没接过自己给他倒的水，被梁卓说了几句后眼睛通红地跑回房间。

当时梁卓略带歉意看着自己温柔地说：“不用管他，就这副臭脾气，惯的。”彼时梁惜唯感动于梁卓对自己的维护，他以为这是与汤慧对自己如初一致的“血缘”的天性。

虽然许多事不必说出口，但是梁家父母与哥哥对自己被掉包的命运都是产生了极大的怜惜，这种怜惜又幻化成了爱劈头盖脸的砸向他。

直到那晚他不经意经过楼梯，见到平日冰山模样的哥哥正单脚跪在地毯上哄着坐在床上的梁心澄，梁心澄脚边放着行李一副要走的架势，嘴里耍着横说什么，“不要你，你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