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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是在丰城认识你们的,那时候池姑娘帮我医治身体,在交谈中,我无意中得知她喜欢琴。”

接下来的事就不难猜了,柳之裴家里有的是宝贝,还有专门收集宝贝的宝库。

得知池尧瑶喜欢好琴后,他便去翻找之前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天蚕丝弦线,如果想琴好,用来制琴的弦线也需要上好的。

柳之裴原本是想,用这些弦线去给她制一把好琴的。

可如今,他们处于逃亡之际,还谈什么制琴,活着已是不易了。

楚含棠听出了柳之裴的言外之意,啧啧几声,调侃道:“柳公子对池姐姐还真是情深啊。”

他也不遮遮掩掩,“那是。”

被他们谈论的主人翁由于坐得比较远,正专注地烤着竹片,没留意这一边的动静。

她记起原著的剧情,站起来,拍了拍柳之裴的肩膀,年纪分明比他还小,此刻却装作语重心长,像个小大人一样。

“不过我之前卜的卦是真的。”

柳之裴反击道:“楚公子,我之前给你卜的卦也是真的。”

楚含棠哼了一声。

她似有些生气对方不相信自己,“你不要跟我怄气,说了你去京城会死的,倒不如就此与我们分别。”

他抬眼看她。

“我也说了,卦象上的你命不久矣,那么你会做些什么呢,终日惶恐不安、小心翼翼等待死亡,还是随心而过。”

楚含棠垂眸,与他对视。

柳之裴又挂上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倘若我命运如此,那么我便认了,不过,你小小年纪就这么迷信,比我还严重啊。”

“你才迷信,你全家都迷信。”

柳之裴佯装震惊,十分夸张道:“楚公子怎会知晓我全家都迷信的,传闻我祖上就是因为给人算卦发的财,果真是神通广大!”

事实上,他全家的确非常迷信。

楚含棠抬脚,踢了一下他脚边的石子,“少给我来这一套。”

她还没放弃劝说他。

楚含棠蹲下来,手搁在膝盖上,掌心捧着腮帮,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专注看人的时候似乎很是虔诚。

说话的声音偏小。

“就算命运如此,也不是不能改变,古语有云,事在人为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呢,卜出来的卦象也是可以产生变化的。”

楚含棠只需要走有关自己的剧情点,柳之裴的生死可与她必须得走的剧情点无关。

万一能够改变呢?

柳之裴慢慢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本正经道:“是么,倘若卦象真的能产生变化,那我希望我卜出来的卦象也能改变。”

“希望楚公子你能长命百岁。”

他们花费在制作弓箭的时间较长,但好歹是成功了。

只是由于时间很紧迫,做出来的数把弓箭看起来比较粗糙,跟那上好的天蚕丝弦线格格不入。

一等制作完毕,楚含棠心痒痒地想试一下,先拿起一把弓,再挑了一支竹箭,瞄准远处的一根竹子。

谢似淮倚在其他竹子旁,眼神似有些飘忽,却又始终落在拿着弓箭的她身上。

楚含棠并没有多想,还是跟之前那样,聚精会神,姿势依旧,瞄准目标后就松开手,让竹箭从手中飞出去,直中远处的竹子。

柳之裴很捧场,激动地拍掌。

他赞道:“没想到啊,楚公子武功不怎么样,箭术却很精湛。”

她看了他一眼。

其实楚含棠觉得前面那一句她武功不怎样是可以不用说的。

池尧瑶也没想到楚含棠的箭射得那么好,一时间也被惊艳到,笑道:“没错,含棠的箭术很好,力度掌握得很好,也很准。”

白渊以前研究过射箭,只看了一眼也能看得出这箭射得很好。

柳之裴无意间看见谢似淮望着刺中远处竹子的竹箭在想事情的样子,便看热闹不嫌事大,“谢公子也想射箭么?”

他将一把弓和一支箭递过去。

“不然,谢公子也来试一下?”

柳之裴也没别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谢似淮是否会用箭罢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少年好像什么都会。

好像什么都会也就算了,会的每一样似乎还异常精通。

可谢似淮不过才十九岁,柳之裴在他这个年纪,仅仅是武功比普通人好一点儿而已,旁的倒是跟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是因此,柳之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多关注他。

兴许是因世人皆羡慕优秀之人。

谢似淮没有拒绝,接过了柳之裴递过来的弓箭,修长的指节缓缓地拂过弓弦。

他走到了楚含棠刚所站的位置。

所有人将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只见少年微微侧过身子,腰封上的匕首和小刀相撞着,腰身笔直,左手搭着一支箭,右手抬起弓。

他一手推弓,一手勾弦。

勾着弦的指尖微粉,因为被抠伤的指甲缝尚未痊愈,此时长指一动,天蚕丝弦线轻压过他的脸,竹箭在眨眼之间措不及防射出。

那一支竹箭径直地射向本来就刺在了竹子上的另一支竹箭。

谢似淮射出的竹箭射穿了楚含棠射出的竹箭,将之快速破开,最后再刺入了竹身。

柳之裴看呆了,很快就疑惑了,“为何谢公子和楚公子的射箭姿势和方法好像一模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反应过来,确实如此。

楚含棠也愣了一愣,差点儿忘了,似乎真的是因为谢似淮,她才会这样子射箭的。

难道这个射箭姿势和射箭方法只有谢似淮会用?那在南宫府的私人围场里,他会不会看见了自己射箭的整个过程?

她之前从未想过这方面。

本以为古代人射箭的姿势、方法大概差不多,在南宫府的私人围场里也没空去看别人射箭,只担心自己能不能救下那个小女孩。

谢似淮放下弓箭,凝视着竹箭。

楚含棠先冷静了几秒,回答柳之裴的问题,“因为是他教我射的箭,所以我们的射箭姿势和方法才会一模一样。”

柳之裴颔首,“原来如此,谢公子,这个射箭方法是你独创的?我从未在别人身上见过。”

谢似淮笑了,“是,这射箭方法是我在十四岁那年独创的。”

凡事都讲究技巧,射箭亦是如此,只有掌握了自己领悟出来的技巧才能百发百中。

楚含棠忽然呛到了,不过她还怀着侥幸心理,那就是在南宫府的私人围场里,他并没有看了自己射箭的完整过程。

毕竟他从南宫府回来后,对射箭此事只字未提。

尽管怀着侥幸心理,她还是担心今日射箭之事会勾起谢似淮在南宫府的回忆,颇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着。

谢似淮射完箭后,转过身回到了楚含棠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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