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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过了那么两三秒吧,里面骤然响起一声巴掌拍在肉上的巨响。
张继刚:“老季你屁股有点儿硬,拍得我手疼,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行了我原谅你了睡觉吧嘿囲里”
我:“……”
张继刚的人生似乎挺有滋有味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到窗户边来偷听的穆俊琛:“……”
“他们两个是不是好像……有点儿怪怪的?居然还玩起了打屁股。”
穆俊琛小小声地问我。
“我认为,谁也不会比我们两个怪了,你想想,你可不只是打过呢。”
我小小声地诚恳道。
穆俊琛表情变了又变,十分精彩,半晌,尴尬道:“我们现在都拜把子了,升华成了纯洁的关系,今非昔
比,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行不?”
我没搭话。
“路淮,我们重新来过可以吗?”穆俊琛看着我,眼神之中充满了真切的恳求,“我想和你做好兄弟,好朋
友,我真心的。
如果不加后面那半截,他这样子特别像是,
在向分手的情人提出复合。
他的态度十分真诚,
让我动容,犹豫半晌,
我问:“可是我怎么都不相信,
之前我骗你的事就这么算了?
你生了那么久的气,突然就变了,怎么可能呢?”
“不算了还能怎么的?”穆俊琛一脸郁闷,“反正让你还钱你也还不出,让你用别的方式抵债,你又要跑。”
“主动权不在我手里,欠债的才是大爷,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他瞄了我两眼,长睫毛扇啊扇,委屈地半奁拉着。
我没想到他心里还有这种想法,忽然想起了他去外婆家找我的那天,大半夜的,还是冬天,浑身湿透的样子坐在后门门槛上抹眼泪。
真的可怜透了。
如果真是骗,是报复,那他也太费劲了吧,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太不会算账了。
“你绐我洗一个月衣服。”穆俊琛忽然冒出来句。
我:“啊?”
“绐我洗一个月衣服,当做给我赔罪,你骗我的事就算了,我绝对不再记仇。”穆俊琛看着我,“怎么样?”
有时候觉得他很聪明吧,有时候又觉得他傻乎乎的,我想了又想,犹犹豫豫摇摇摆摆,就像浪里的一棵海草。
“就算你以为我是骗你,想整你,可是我什么都还没做,你就要这样跑了,就为了躲我,放弃自己的学业,值得吗?你是不是傻?是不是脑子里头缺根弦儿?”穆俊琛继续道。
我:“……可能是吧。”
穆俊琛气得捶了下墙。
他每多说一句,我心里就更动摇一分。是啊就这么放弃学业是不是太傻,那么久都熬过来了,只剩最后一年半了而已。
“到底行不行?绐个话啊,”穆俊琛有点儿急了,不高兴道,“你说我图什么啊,低三下四求你留下来。”
“是啊,我可不就是想不通你图什么嘛……”我嗫嚅道。
穆俊琛一愣,半晌没说话。
“我不想你走,你走了我老惦记,”穆俊琛道,“还有一个多学期我就高考了,总惦记着你以后怎么样,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影响学习。”
“帮个忙吧路淮,”穆俊琛无力道,“看在,我们谈过的份上,看在你外婆生病时,我给你那笔钱的份上,我真的,再也不把你当女孩儿了,就做做兄弟,哥们儿,行不?”
他说他会总惦记我,我心里的天平瞬间就完全向“留下来”那一端倾斜了,可是不知道说什么表示我同意,他说了这么多,我也得说点儿啥吧,我在心里组织语言……
“干嘛不说话!我都到这份上了,还要我给你跪下吗?!”
穆俊琛忽然就炸了,眼睛瞪着我,我被他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把刚组织好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顶多跪一条腿。”穆俊琛忽然十分不爽道,“跪了你就不准走了。”
我:“???”
穆俊琛心不甘情不愿,表情纠结复杂极了,像是要英勇就义似的,屈起一条腿,就要往地上跪。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拽起来:“别跪!”
“几个意思啊?”穆俊琛一副要抓狂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抓着我的书包,两条长腿摊开,“怎么着你都要走是吧?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你心是黑铁汁子浇出来的吧?老子长这么大就没碰着这么难的事,你到底要我怎样?难道还想我两条腿都跪?太过份了啊……”
“我我我我去绐你洗衣服!”我拿起他装了脏衣服的桶放到水池上去。
穆俊琛的叽叽歪歪戛然而止,0刷地起身一个箭步到了我边上,激动地拽着我袖子:“不走了?”
我摇摇头。
“走还是不走?”穆俊琛又问一遍。
“不走……不走。”妈的,我怎么还是感觉怪怪的呢,为啥莫名有种羞耻感?
穆俊琛笑得一脸灿烂,眼睛像天上星星,两只手握住我肩膀用力,抖啊晃的,一下把我往他怀里拉一拉,然后犹豫一下,又把我推开,然后又往他怀里带一下,来来回回好几下。
我:“……”
怎么瞅着这么可怜呢?我抓住他衣襟拉了拉,抬头看他一眼,继而身体往前一倾,靠在他怀里,脸埋在他肩膀上。
穆俊琛愣了那么一秒,紧接着两手用力箍住了我。
抱了十来秒吧,穆俊琛才放开我,两人互相看着,半晌没话。
“……我要洗衣服了。”
穆俊琛眼里的快乐光芒让我有些没法直视,我抓抓后脑勺,搏起袖子。
“大半夜洗个毛的衣服!睡觉去,明天再洗!”
穆俊琛春风满面地把我拽进了寝室去,还不忘提着我的书包。
上了床,穆俊琛并不睡,小声地问我问题:“弟,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听见这声“弟”我就头疼,气音冲着上铺床板:“……随便。”
穆俊琛:“弟……”
“呕一一”张继刚突然发出这么一声。
季清噗嗤一声,在黑暗里压抑着笑了起来,他声音不大,但是床架子抖得贼响。
穆俊琛郁闷:“有那么恶心?”
有啊有啊,可是我不敢说,张继刚快说快说,快告诉他真的很恶心,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
张继刚自信道:“我宁可相信你俩哪天去扯结婚证,也不相信你俩能做兄弟。”
穆俊琛:“……”
我:“……”
张继刚继续道:“而且你俩拜把子就拜把子了呗,也不用老把哥啊弟啊的挂在嘴上吧,显得……那词怎么说来着?”
也许他想说欲盖弥彰,我心想。
“想起来了,做贼心虚!”张继刚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