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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听到她温柔却异常笃定地说他就是长乐的时候,那几乎溢出的暴虐杀意,却在一瞬间被尽数抚平。

平日里矜贵温润的摄政王,昔日的太子殿下,此刻却如一个患得患失的疯子,牵起沉睡中的少女的手,一点一点从自己的眉眼轮廓描摹而过。

“很像吗?”那双弧度柔和的凤眼微阖,陆重雪忽而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问怀里人,还是在问自己,“有多像?”

像到能在病弱时认错。

将他当作替身或是旁的什么东西也好,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移动到时南絮的胸口处,微微收拢,隔着轻薄的衣料,陆重雪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心脏在跳动。

这样的握法,仿佛她的一颗心,就在他的掌心里,全然把控。

月影烛火飘摇,婆娑的竹影落在陆重雪的眉眼间,恍惚看来,竟是深情款款的样式。

陆重雪垂首,轻吻过时南絮柔软莹白的耳垂,嗓音深情辗转,像是在对睡梦中的少女深情地表明心迹,“絮絮你总得告诉我那正主在何处,我好杀了他,占了你心底的位置。”

替身自有替身蔓延占据她整颗心的法子,左不过是时日长短的问题罢了。

第二日时南絮醒来的时候,陆重雪已经不见踪影了,只有候在床边的碧月。

时南絮很懵地坐在榻上,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夜里疼得厉害的时候,陆重雪好像过来了。

而且........她好像还干了件蠢事。

时南絮默默地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夜里疼得意识模糊之际,她好像把陆重雪认成了长乐,还黏黏糊糊地抱着他一声声叫他长乐。

可是他的眉眼,生得真的和长乐没有任何差别,就连举手投足间悉心温柔的感觉和一些小习惯,都和长乐很像的。

最让时南絮难以接受的,其实正是陆重雪以长乐那样温柔体贴的方式待她,会让她有时会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可时南絮清楚,这不过是系统所说的任务世界出现的BUG情况罢了。

“碧月,摄政王昨夜里是不是........”

时南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悄悄看向了床边候着的碧月。

但沉默寡言的碧月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是的,昨日摄政王夜里来看过大人。”

“早前离府的时候还吩咐下来,说是大人您近日身体不适,便不必上朝或是前去翰林院了。”

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了,但是时南絮隐约还记得那时候陆重雪听到自己叫他长乐的时候身上的那种危险气息。

以至于时南絮一想到陆重雪,就有点害怕见到他。

就这么心神不宁地在宅子里待了好几日,所幸这些日子里陆重雪都没有来过,时南絮倒是过了一段还算安生的日子。

时南絮自是不知在她疼得抱着锦被流泪时,从梁上翻下来的身影,站在她床边看了许久,最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玉瓶子,从中倒出了一颗青玉色的药丸,扶着意识模糊的时南絮喂了下去。

那药是苏宴以往执行杀人的任务时若是受了重伤,便可用来止痛的。

说起来陆重雪喂给时南絮的药,也不过是祛风寒的,顾及她体弱,那碗药的药性也不敢太过凶猛。

这样平静安然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秋猎宴那日。

晨间天色还未大亮,没有睡醒的时南絮慢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挪到了青柳身后,看她给自己收拾前去秋猎的行囊。

她本就贪睡,现下更是困得不行。

被小厮搀扶着上了马车后,脑袋靠在马车壁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马车到城郊外和乌泱泱的禁军队伍汇合了。

时南絮撩起车帘子,一眼就看到了为首身骑白马的禁军统领赵羽书。

似是察觉到了时南絮的目光,骑在马上的风流少年郎回首就和时南絮对上了眼。

赵羽书远远地看到时南絮在看自己,俊俏的眉眼舒展开,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

但是在被他折磨训练了那么久的时南絮看来,这笑容和小恶魔没两样,当即放下了车帘子不再看。

这摇摇晃晃的马车在无尽的车轱辘声中跟随着禁军队伍前进。

队伍走了多久,时南絮就可以说睡了多久,最多也就到饿了的时候由碧月喊醒吃上几块糕点酥饼。

颠得时南絮是腰酸背痛。

正迷糊地睡着时,马车边忽而响起了一道语调雀跃的少年嗓音,“时大人怎得不下马车来与我同骑。”

这混世魔王少年将军的声音有如冬日里的一瓢冷水,把时南絮直接给浇清醒了,倏地坐直了身子,把身边伺候的碧月都给吓了一跳。

“赵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文人的身子骨实在比不上赵兄这等习武之人。”

马上的赵羽书笑了一下,也没有做出直接拦下马车,把她拖出来拉上马背的离谱举动。

待到抵达莫素围场的时候,已是午间了。

时南絮才下马车,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身穿银白盔甲,手持雕弓,勒马停在了时南絮的身畔,将她给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时南絮一抬眼就看到了赵羽书正星眸含笑地看着自己。

“时大人,可敢一同上马?”

说着,赵羽书还将另一把看着就知价值不菲的弓往时南絮的方向扔。

时南絮愣愣地接了过来,就看到赵羽书的下属正牵了一匹白色的骏马来。

马上的赵羽书在看着她,那匹牵来的马也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时南絮认得这马,那段日子在禁军营里练骑术,赵羽书给她的马正是这匹。

隔了段时间没去骑马,估计这家伙被赵羽书关在马房里得被闷坏了。

时南絮:“.........”

她深深地吸气,握紧了手里的弓,将箭袋别至马鞍旁,一拉缰绳以极其利索的动作翻身上马。

“有何不敢?!”

一声口哨,时南絮一扬手里的缰绳,身下的白马便往远处飞奔而去。

只是时南絮的箭术还不算了得。

临近日落西山的时候,她所猎到的也不过是两只孤雁,反观赵羽书那边,狩得的猎物都快拿不下了。

快到晚间了,也有宫人去各个帐子里知会众人前去和宾宴。

说起这秋猎宴,也不过是当朝皇帝借这秋猎定期接见各个部族的外来使臣,顺带着让禁军士兵时刻谨记不得懈怠习武之事。

时南絮换下骑装穿戴整齐前去和宾宴时,很多大臣都已经落座了。

现下皇帝尚还少年稚气,不曾有过后妃,所以坐于少帝陆君辞两侧的都是朝中的重臣。

不过坐于仅次于帝座首位的便是当朝摄政王陆重雪。

时南絮硬着头皮由宫人引领在席间中上的位置坐下。

从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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