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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金纹的衣裳。

他似乎是一个人在下棋,面前摆着零落的棋盘。

一片竹叶落于此人的手心里,但他并未不耐地拂去,而是拈着这枚竹叶,竟是幻化出了一朵素白的花出来。

在这空旷的紫竹林中,时南絮走了许久也只见到了这一个大活人,但他身上的威压还是能够让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误入了某位大能修士的灵境。

听到了不远处悉悉索索的动静,坐于棋盘前的玄尘侧首看去。

时南絮总算是看清了此人的长相。

眉眼如画却有慈悲相,他眉心还有一点朱砂,碧眼无悲无喜,但在看人时却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温和,绀青色的长发未束,就这么披散在肩头。

竹叶潇潇而下,远处站着的青衣少女朝着他的方向躬身行了个礼。

“晚辈叨扰前辈了。”

时南絮躬身行着礼。

顺着看去,玄尘能够看到她白皙纤细的手腕,腕间还戴着一只银白的镯子。

起初看到自己的佛台境多了一位素未谋面的修士时,玄尘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他随即也就不曾在意了。

佛说百家皆有因果,他与这位少女许是也有因果,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佛台境中。

玄尘敛眉,庄严昳丽的脸上是如水一般的平静,他道:“道友不必多礼,可否与我下一盘棋?”

时南絮直起腰,有些意外。

因为据她所知,这修真界修士的灵境都是格外隐秘的,若有旁人无故闯入,不被毁了神识都是轻的。

但这位大能却如此平易近人,甚至温和得有些悲悯之态,实在是令人意外。

时南絮思量了半晌,反正她一时之间也是难以离开,陪这位前辈下一盘棋也无妨。

玄尘静静地看着她。

佛台境中的五感极其敏锐,自然能够捕捉到飘飘而来的清淡冷香。

然而就是这浅淡的冷香,犹如绵延而出的丝线般,将他劈开压下的俗念牵扯拉出,开始在他的脑海中翻腾叫嚣着厮杀。

玄尘自知自己以杀入佛,本性嗜杀,恶欲之念深重恐生动荡,于是在平定魔界后就剥除了自己的欲念。

而如今竟隐隐又卷土重来之势。

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反手一个金光乍现的佛印将那叫嚣着吞吃眼前少女的恶念直接压下。

时南絮看着眼前零落的棋盘,觉得这墨与白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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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似凡品,犹豫了半晌选了白色的棋子。

这靠近了些,时南絮才发现这位大能的身形高挑宽阔,似是阴影般笼罩着自己,隐隐之中还能嗅到点浅淡的檀香气,无孔不入地浸染上自己的衣袂。

玄尘看着眼前少女犹豫不安的神色,轻轻笑了一声,碧色的眸子依旧平静,似是明镜般照见人心中所想。

不知是不是时南絮的错觉,她总觉得方才的笑声不似原来的清亮,有些低哑。

脚腕间忽然传来点缠绕的触感。

时南絮被吓得一个激灵,吓得指尖的白玉棋子都落在了棋盘上,她却无暇顾忌,忙拉起裙摆垂首去看自己的脚腕。

裙摆之下,是一截青色的莲茎缠着自己的脚腕,甚至隐隐还有蜿蜒而上的趋势。

第72章 崩坏仙侠(莲合)07

“道友, 到你了。”

还未等时南絮思索出如何挣脱脚腕上缠着的莲茎,坐于她对面的玄尘已经开口了,空旷的紫竹林间都回荡着他清亮的嗓音, 几乎给她一种聆听佛音的错觉。

但是眼前这位前辈很显然不可能会是佛修。

因为剧情纲要里道宗的弟子们都管佛修为秃驴, 所以可见佛修都是光头没有头发的。

而坐于自己对面的前辈绀青色的长发未束, 就这般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反倒有几分道宗修士的闲散随意气质。

玄尘手执墨玉棋子落下了一子,时南絮只好放下裙摆, 暂时先不理会脚腕上的茎条,从紫砂钵中取出一枚白玉棋子, 斟酌着放下。

她棋艺算不得多么高深, 但与常人对弈还是足矣的。

但很显然,和时南絮对弈的玄尘不是常人。

几下落子, 就已经将时南絮这边的白棋攻得溃不成军。

时南絮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了一眼,前辈暗绿色的眼眸如同墨绿色的玉石般,依旧是平淡的神情,可见并没有察觉她这边的异样。

她一时间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好强装镇定。

裙裾间隐没的莲花茎条似是发现了时南絮的忍耐, 愈发得寸进尺了起来, 一圈圈缠绕在脚腕上缓缓收紧。

时南絮的足尖都绷紧了, 腰身却挺直着不敢动弹。

因为心神都集中在这作乱的莲茎上, 所以它就是一点点的动静, 时南絮都能够清晰感知到。

这莲花茎条似乎和寻常的莲茎有些不同, 平常的莲茎都有细而粗糙的毫毛,但是这灵境中的莲茎却是光滑的, 并不扎人。

在莲茎摩挲过肌肤和罗袜两者中的间隙时,时南絮倏地攥紧了裙摆。

碧绿色的茎条化作小钩子, 摩挲着褪下了鞋履和素白的罗袜。

时南絮感觉脚腕间格外的痒,被莲条触碰到的肌肤都泛起了一阵温热,丝丝缕缕的,有如无形的丝线蔓延开然后攀附缠绕而上。

这让时南絮感觉更加难熬了,眼尾都被这作乱的植物给欺得有些泛红。

她终究是忍不住了,湿润的眼眸抬起看向玄尘,“前辈...有东西......”

正专注于棋盘布局的玄尘闻言抬首看她,在看到她微红的眼尾和那眸子蒙上的雾气时愣了片刻,随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双雪白如玉的足闯入了他平静如深潭的眼中,圆润剔透的足尖透着粉意,而她雪色的脚腕上正缠绕着几缕青色的莲茎。

有如深潭般的眸子里无声地漾起了几分波澜。

“抱歉,它似乎很喜欢你。”

玄尘这才明白她方才说的有东西是何意,盘桓在时南絮脚腕上的莲茎倏地收了回来,乖顺地藏入了他的袖中。

“你是水灵根吗?”察觉到莲茎上残留的灵力气息,玄尘忽而问了时南絮一句。

时南絮莹白的耳垂都已经染上了粉意,犹如刚绽开的菡萏,闻言垂首轻声应了。

玄尘放出了手中的莲茎,蜿蜒着送到了时南絮的手边,温声道:“不必惧怕,它亲近你想来是受你水灵根气息的吸引。”

“想摸摸它吗?”

不知是何缘故,方才作乱的莲茎现在安分地待在时南絮的手心里,还渐渐生出了浅粉色的花苞。

花苞的外瓣光滑,触及指尖的时候有些凉。

时南絮看着手心里乖巧可爱的莲花花苞,一时间竟有些忘记了方才这莲茎有多么不听话,好奇地用指尖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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