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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和僧人们的求饶声,还有雨声,让她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靠近了自己身边的侍女小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女对上了四喜的眼神,噤了声,只是极其低声地回道:“姑娘,是东厂在查案子,我们便不要多问了。”

江慕寒定定地看了眼眉头微蹙的时南絮,转身就离开了。

她性子喜静,来这念慈寺想来也是想清净清净。

远远传来了一道阴柔含着杀意的声音,“走罢,前去那金恩寺看看那些个秃驴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听到那个声音,时南絮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不过自己与那性子阴寒狠戾的督主素未谋面,又哪里会听过他的声音,恐怕是自己听岔了。

当年梁城那匆匆一眼,又与剧情无关,早就被她忘到了脑后。

时南絮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听到了有个小沙弥声泪俱下的陈词。

大意是说那些妇人,不是念慈寺窝藏,而是见她们从金恩寺里逃出来,怕被捉回去,又因为坏了名声不愿归家想不开要轻生,所以主持才斗胆做主收留这些妇人。

那厢一众锦衣卫将金恩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果然,查出来的东西实在是骇人听闻。

锦衣卫们根据暗访夜查收集出来的情报一路搜查,最后在藏经阁中移开了一个檀木书架,竟是发现了一处暗道,暗道直通藏经阁地下的地宫。

寻常寺庙的地宫大多用于避免战祸,或是洞藏稀世的经文书卷。

可这金恩寺的地宫中,却被锦衣卫们搜寻出来上百箱金银珠宝,还有......数十位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妇人。

许是被欺侮了许久,连衣衫都凌乱的不成样子。

这暗道还是由从念慈寺里带来的妇人们指出来的,她们一看到地宫中的女子们,就扑过去抱住了她们泣不成声。

前来办案的锦衣卫都有些不忍,纷纷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仔细地披在了这些良家女子身上,但未曾碰到她们。

因为这些女子一看到人,就已经惧怕到尖叫着往后瑟缩。

指挥使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吩咐着将这些妇人们带出了地宫,领到了江慕寒面前。

这证据,就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

押着人的指挥使行至江慕寒的面前,跪下行了个礼,沉声道:“督主.......人都救出来了。”

金恩寺里深夜被“请”出来的主持面如土色,被按着跪在了江慕寒面前,浑身抖得跟筛糠一般,大气都不敢出。

他身上的华美袈裟凌乱,可见是正想办事时被拖了出来

旁的僧人也是脸色惨白地尽数跪下了。

一名锦衣卫从寺庙中为江慕寒搬了张交椅来,好让他能够坐着等候搜证结果。

江慕寒披着玄色的织金披风,手中漫不经心地甩了甩玉白色的菩提珠串,寺庙檐角下的灯笼为他如玉的脸上了层暖光。

漆黑的长睫半垂着,洒下一小片阴影。

正是不辨喜怒的模样,却让指挥使屏息凝神了起来。

他在督主身边办事办了这么久,一眼就能瞧出来此时督主已是起了杀心了。

因为他手中的珠串正一下一下地甩着。

寺庙院中此刻便是连针尖落地大小的动静都清晰可闻了,一时间只闻初冬细雪飘过的声响和晚风呼啸。

就在这满堂近乎窒息的气氛中,眉眼昳丽的江慕寒却起身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修长的手指已经是悄无声息地搭上了腰际绣春刀的刀柄。

然而江慕寒就陡然笑弯了一双红润的凤眼,蹲身看向了已经吓到冷汗淋漓的主持,细柔的嗓音温和道:“怎得吓成这般模样了,倒显得咱家凶神恶煞似的了。”

“那些死去的妇人葬在了何处?”江慕寒依旧是眉眼带笑地反问。

主持此刻依然是全部交代了,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回督主大人,那些........那些妇人的尸骨就葬在藏经阁的后院里头。”

穿堂晚风吹得檐下的灯笼晃了晃,于是江慕寒细致的眉眼就在这斑驳的光影里显出了几分妖异之感。

“这样啊,可真是麻烦诸位了,咱家还真得赏赐你们啊。”

主持愣住了,正要仰首去看江慕寒脸上的神情。

可眼前的江慕寒已经直起身,手腕翻转间,寒光一闪而过,一个带着血的头颅应声落地,还滚落到了一位灰袍僧人面前,吓得他登时惨叫了一声。

这惊恐万分的惨叫可以说得上是响彻沉龙山了。

锦衣卫们低下了头。

督主向来如此,谈笑间便能杀了人。

方才江慕寒未曾躲开喷溅而出的血,是以眉心落了滴血,倒像是眉心的红痣一般。

可他脸色阴寒,显然是嫌恶极了这肮脏之人的血弄脏了自己。

江慕寒接过指挥使递过来的丝帕,细细擦拭干净眉心的血后,才将手中的绣春刀沾染上的血污尽数擦拭干净,收刀入鞘。

收刀时的动作顿住了片刻,江慕寒抬眼,眸光森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一众僧人,淡淡地宣布了处置方式。

“全杀了,一个不留。”

清扫完离开之际,江慕寒停住了上轿的步子,“金恩寺此案不可让寻常百姓知晓,若是坏了那些妇人的名声,惹来女子轻生的祸事,本督主唯你们是问。”

“可听清楚了?”

指挥使正命人清扫金恩寺石阶上的血迹,闻言连忙应是,还领了人前去藏经阁后院。

在挖出那约莫十余具白骨时,众人皆静默了,用衣服仔细裹了这些尸骨好生安葬了。

要按下此案其实很简单,只消从旁的寺中请来僧人替了这些金恩寺的罪僧便可。

想到这,指挥使不由得叹了口气。

督主为了金恩寺此案,已经一连好几夜未曾睡好。

如今总算是查出来,想来他们这些锦衣卫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了。

夜里头好不容易才等着时南絮安稳睡下的四喜抬腿往外走去,在看到廊间那道身影时,险些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江慕寒听到声响后侧首看去,看到四喜被吓成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

四喜战战兢兢地走到他面前跪下了,生怕吵醒了寮房中的时南絮,小声地说道:“督主。”

江慕寒手中正把玩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火折子,火光明灭间他的脸浸在阴影中,犹如索命的艳鬼,他垂眸看了眼四喜,“今日你倒是聪明。”

能瞧出他眼神里头的意思,还瞒得密不透风,半点不露马脚。

没由来的夸赞吓得四喜不轻,忙不迭应道:“督主谬赞了,四喜这般蠢笨,当不起督主的夸赞。”

“宫里头工匠们的凤冠可做好了?”

手中的火折子一下子熄灭,廊间便陷入了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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