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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
墨瑾扶由着时南絮用雪白的贝齿咬过自己的颈侧。
他冷白的肤色托时南絮的福,留下了许多朱砂印,交错着鲜红的长痕。
“真是贪心。”墨瑾色泽浅淡的唇微启,在她耳边慨叹了一声。
空旷的温泉中不过须臾便可闻如瀑布般撞击拍打岸边的声响,合着声声破碎的林雀脆鸣,分外动听。
雾气氤氲的水面不断荡开圈圈涟漪而后消失,涌动的泉水冲刷而去剔透皎洁的异样水流。
明明欺负人的是时南絮自己,可她却先承不住地委屈含泪要逃,但腰际的桎梏让她无处逃离。
“胆子真是大得很。”墨瑾这般淡淡地说着,依旧是那凉薄寡情的模样,可言语间却是毫不掩饰的来源于千重蛊的食欲,“既然贪了要,怎又可以耍赖呢?”
“这般贪心,便不能怕撑着了。”
他说话时的嗓音也是凉的,像是晚秋的湖面下了层薄薄的细雪,却蕴藏着几分难言的色彩。
浓厚的檀香将人牢牢桎梏其间,无处可逃。
檀香弥漫的屋子里,香炉静静燃着檀木香,升起了袅袅的烟雾。
终于寻回了意识的时南絮倏地醒来,却发觉甚至还含着微凉的玉,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了。
很显然,不是玉,而是墨瑾。
自饮下配好的果饮后的记忆如潮水般纷沓而来,让时南絮觉得眼前一黑,有些窒息。
不,她眼前本就是漆黑一片的。
让她指尖都在抖的是,自己似乎将救了她的殷怀瑜给欺了个遍。
时南絮甚至能够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咬他的。
墨瑾素来浅眠,在身旁人有细微的动静时就已经醒来了,于是瞬间就从原本淡漠冷清的状态切换成了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将自己特意予以她的缓缓退出来。
清沉的嗓音含着淡淡的歉疚,“时姑娘.......”
起身时,墨瑾似是无意间让时南絮的指尖划过了他手臂上被抓伤的痕迹。
已经结了层浅色的痂。
以时南絮的力道自然是不可能伤他那么深了,至于是怎么来的伤。
墨瑾脸上的神情未变,垂眸看着时南絮莹白的指尖,这伤怎么来的并不重要。
指尖传来了结痂后伤口略微粗糙的触感,甚至他退开时,顺流而下的感觉让时南絮唇抿得更紧了,耳垂红得好似要滴血了。
良久墨瑾才听到少女颤颤巍巍哭得有些沙哑的嗓音。
“殷公子,能叫水吗?”
*
雕花朱漆木门在身后关上,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院落屋内的光线昏暗,丝丝缕缕的光线顺着窗棱投下,寒蝉凄切入耳。
踏入房中的锦衣卫先是瞧见殿中的碧玉摆件,而后顺着那剔透的绿光看到了一旁坐着的督主。
江慕寒接过四喜递过来的热茶,轻轻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就这般润红了他浅薄的唇,他垂眸凝视着茶水中的倒影,“听闻前阵子孤剑山庄被魔教夜袭,满门尽灭了?”
“回督主,前往察看的人回来报信,说是没一个活口留下。”
“是吗?”
第46章 朝廷武侠(夺玉)15
不知是不是魔教弟子们的错觉, 他们感觉最近教主似乎较以前那种含笑却凉薄到骨子里的模样,多了几分人的味道。
教中弟子对于教主去世了的变故接受良好,他们自幼接受的训导都是以强者为尊, 所以前教主死了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件多么意外的事。
至于说墨瑾多了几分人的味道, 自然不是说他原本模样不像人了。
恰恰相反, 就墨瑾那白衣玉带的俊俏温润公子模样,谁敢说不赏心悦目。
但每当墨瑾含着笑淡淡地看着人的时候,教中的弟子们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今日, 时姑娘照旧在鄢长老院中修习药理吗?”墨瑾手执一封信笺置于烛火上炙烤。
不过须臾,原本素白的纸面竟出现了一行墨色字迹, 寥寥数语透露出来的消息却令人心惊。
“京城皇室, 寂然不动,恐有异。”
自那夜温泉池中含了他一夜后, 时南絮就一直有意无意的避着他。
而鄢长老给她诊脉后,着实是大吃一惊,觉得分外棘手。
她当真是没想到时南絮能够将莎果和蔓果给弄混,不过这两位药便是鄢长老要细细区分开, 也是需要些许心神的。
《千药典》里提到过蔓果, 可谓:“岩崖寒处有朱果, 十年生, 催生春潮二月一轮, 交而可解。”
翻译过来就是吃了这个果子的人, 可能隔两个月就会出现一次时南絮的状况。
不过这事鄢长老并未告知墨瑾和时南絮。
就以墨瑾那不通人情世故却天性黑心的性子要是知道此事, 肯定变着法子诱着哄着时南絮欺他,之后还会装出可怜模样惹得时南絮心软。
至于时南絮, 若是知晓了自己的境况,指不定会整夜不顾自己体弱埋在药堆里。
是以鄢长老只说时南絮被那药伤着了身子骨, 需要她调了药温养着。
解莎果药性的药并非没有,只是取材麻烦,要些许时间。
听闻教主在问时南絮的近况,左护法躬身行了个礼,低声道:“回教主,时姑娘在鄢长老那,并无大碍。”
近日都是他在教主身边,也不知酥云是哪里惹了教主不快了,还是说酥云本性不喜拘束,前阵子好不容易从红尘楼回到教中。
又被外派回到了红尘楼中,收集江湖上和皇室的消息。
看完信笺上的字迹后,墨瑾垂眸看着火苗顺着素白的纸面舔舐而上,转眼间就化为灰烬。
火温有些高,但对于体温微凉的墨瑾而言,倒像是暖了他的指尖。
如今已近初冬他偏凉的体质就愈发明显了。
“听闻朝中那支武艺高强的锦衣卫,倒唯那阉人寒衣马首是瞻了?”语调淡漠无波,墨瑾随手掸去了指尖的灰烬,接过了左护法递过来的帕子,细细擦试干净。
左护法垂首敛眉,目光落在墨瑾被烧得有些泛红的指尖上,沉声道:“那寒衣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据说武学根骨俱佳,甚至可以和教.......”
左护法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这话都到嘴边了,才意识到不合适,连忙咽了回去。
没想到墨瑾唇角染上了浅淡的笑意,就像是梨白初绽似的,“甚至可以和本教主一教高下,不分胜负是吗?”
是平淡的语气,还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意味,却让左护法直接跪了下去告罪,“教主,属下失言了。”
烛光灯影摇晃,墨瑾温润的轮廓似是镀上了一层釉彩,他乌黑的眸子映照着烛火,像是燃起了星点绯红。
“这如何能称得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