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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照料您不周,有罪。”

忆画一张包子般白嫩的脸,哭着的时候皱成一团,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幼猫。

逗得本来心情有些沉重的时南絮笑了起来,抬手用指节揩去她眼角的泪珠,笑道:“有什么罪啊?那罚你今日早膳少吃两个雪面饼子如何?”

忆画顿时觉得又羞又哭不出来了。

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用膳时便忍不住会多吃些,没想到这都被公主知晓了。

难得看到沉默寡言的忆画这样鲜活的模样,时南絮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恰巧日光透过支开的窗户,洒进殿中。

想起来了什么的时南絮忽然侧首轻声问道:“那胡姬不在了,落尘轩的五皇兄......”

忆画摇了摇头,猜不到萧北尘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有母妃的日子都难过成那样,想必一个人更是任由那些恶奴欺辱了。

愠香支窗户的动作顿住了。

说来也是怪得很,她从太医院回凤梧宫时,似是看到了景行宫的侍女出了佛堂。

这大雨滂沱的天气,也不知是要去何处,有些蹊跷。

结果胡姬殁了没几日,萧璟就给去了报恩寺中祈福静养的时南絮带来了一个消息。

德妃心善,体贴萧北尘丧母,求了安庆帝。

于是萧北尘就这样轻飘飘地过到了德妃名下。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宫中的局势瞬间变得诡异莫测了。

本来皇储之位是只有大皇子萧璟同二皇子萧宸阳的份,说到底不过是他们二人和背后母妃家族势力的争斗。

如今却莫名其妙多了个有德妃在背后的五皇子。

德妃的母家周家,手握重兵,是朝中与穆国公地位不相上下的势力。

而且兵权在手,向来是比文官说话要有分量不少的。

这一下,显得大皇子萧璟就有些不讨好了。

沈贵妃的父亲沈首辅,纵然大权在握,但在这些凶悍的武夫面前,略显弱势。

再加上近日朝中不少弹劾沈首辅的折子,萧璟的日子最近过得也有些焦头烂额的,昨日萧北尘那厮居然还在父皇面前惺惺作态,让自己平白挨了顿训斥。

这厢萧璟饮了一杯茶水,滔滔不绝地同时南絮诉说着萧北尘的可恶之处。

那厢,亭中静坐着的时南絮一抬眸,就望见了几步之外的萧北尘。

身穿鸦青色团花金丝缎袍,外罩了一件月白镶银边披风,映着那张工笔描摹如画的脸。

秀气的眉骨下,沉沉的目光穿过桂树枝桠,看向时南絮,但在对上她双眼之时,萧北尘却忽而笑了。

这一笑,如晚间霜花退过枝桠落在手心化开,让人没来由地发寒。

时南絮听见萧北尘用清澈低沉的嗓音说道。

“皇妹,皇兄寻得的此处,果真清净。”

第12章 宫廷文(囚珠玉)12

只见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拨开被桂花压下的枝梢,于是萧北尘的脸这才完整地出现在时南絮眼前。

如今的萧北尘,哪还有半分昔日被萧宸阳肆意欺辱的可怜少年模样。

立于桂树碎金下,分明是出身尊贵的皇子。

时南絮的注意力被他腰间系着的香囊给吸引了。

若要说这只香囊绣工有多了得,倒也不见得,更确切地形容来说,这香囊略显破旧了些,和萧北尘如今的装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随着他步履迈开,香包的玉穗子轻晃。

时南絮收回目光,心道这只香囊应该就是主角受顾瑾送给他的了,难怪这般宝贝地带着。

等时南絮一抬首才发觉萧北尘居然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晃神间手中的茶盏竟险些滑了出去。

自她身侧伸出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手中的茶盏。

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微凉,映着肤色像是冷玉一般。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略带薄茧的指腹还擦过了自己的指尖,又迅速离开了,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时南絮垂眸看着那双手愣住了,但耳边响起了萧北尘的说话声,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寻常说话不显,此刻贴近了许多听着让人耳尖都发麻。

“皇妹.......这产自南省的青玉瓷盏名贵清雅,若是碎了倒有些可惜。”

话落,萧北尘就抽回了手,眉目间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提醒了时南絮一句。

时南絮低下头,羽睫半阖,细细地道了声谢:“多谢皇兄。”

刚刚萧北尘接近的时候,衣袂扬起间,自己好似闻到了一股清冷微苦的药香,像极了自己刚来这里病重时熏的佩兰香,闻之肺气顺利,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而且因为距离靠得近了些,时南絮感觉自己的身上都浸染了他的冷香。

难道萧北尘他也有咳疾不成?

也对,萧北尘之前那样受尽折磨,吃不饱穿不暖的,病了只怕连药都喝不上,落下咳疾的症状似乎也很合情合理。

萧北尘的目光落在少女似蝶翼般轻颤的长睫上,只觉得这眼睫就像划过了自己的手心,有些发痒发疼。

回想起刚刚触碰到她指尖的感觉,犹如暖玉在手。

越是想着,袖中隐没的手便不自觉地握紧了。

而一旁的萧璟,从刚刚自己说萧北尘坏话被抓了个现行开始,跟被卡住了喉咙的鸡似的,一声不吭。

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厮真当他没脑子了。

方才萧北尘那句此处果真清净,简直就是在明晃晃打他脸。

他明明就听见了自己在同皇妹念叨他,还说出这话来,摆明了是在暗讽他聒噪。

偏偏萧璟还寻不到由头训斥萧北尘,若是直接问他是不是嫌自己聒噪,这不自己找着坑跳吗?

毕竟萧北尘未曾指名道姓说是他扰了皇妹的清净。

萧璟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还装作兄弟情深地问他:“入了冬报恩寺山间冷得很,皇弟怎么好好地来了?”

时南絮默不作声地斟了一杯茶,递到了萧北尘面前。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自己比他年岁轻些,表面礼数还是得做到位的。

萧北尘的侍从拂去了空石凳落下的尘埃,服侍着他安稳地坐了下来。

听闻萧璟这样含着软刺问自己,萧北尘只当没有听出来他言下之意,温和地笑道:“回皇兄,母妃佛堂中的经文抄录好了,我便替母妃将佛经送来这报恩寺供奉着。”

说着,他身后的侍从还揭开了锦帕的一角,露出了成摞经文的封皮。

萧璟不着痕迹地瞥了撇嘴,讽道:“皇弟倒是孝顺。”

换言之,就说他没心没肺,毕竟胡姬才殁了没多久,他便在这做出多孝顺德妃的模样。

不过他和那佛口蛇心的德妃倒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一样令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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