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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马老爷子听到这里就着急了。

苏长河道:“爹您别急,先听庆华说。”

马庆华缓了缓,继续道:“三子他舅家那边几里外的地方有个土地庙,早些年被打砸了,一直废弃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聚在里面赌钱……”

土地庙的外墙还没完全塌,能挡风,里面有个半露的地窖,地方又比较偏,晚上闹出点动静,也不容易被发现,就被人当成赌窝了。

三子他们说是去找三子他表哥们玩,结果不在他舅家,竟然跑去土地庙了。

昨晚上派出所抓赌,深更半夜带人围了土地庙,里面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全带走了。

三子他们是几个人一起去的,除了三子,马七叔的大孙子马福也在,派出所的同志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外面撒尿,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一口气跑出两里地,才停下来,躲进附近人家的草垛里,就那么猫了一夜,天色将明,这小子才偷偷摸摸地回来。

回来去其他几人家里一问,都没回来。

这小子当时心里就一咯噔,坏了,三子他们没跑掉!

马福又急急忙忙跑去公社打听情况,派出所昨晚抓赌派出去很多人,事情闹得很大,消息一打听就知道。

马福假装是某个人的家属,进去问了问,抓回去的人全都关了起来,派出所同志说严重的可能还会被送去劳改。

事情闹大了,瞒是不可能瞒住的。

马福这才慌忙跑回来报信。

马有田一辈子要强,听到孙子被抓进派出所,还是因为赌博,当即就倒下了。

“有田叔这会儿还躺着呢,早饭都没吃……七叔听到消息,拎着棍子就去了有田叔家里,那小子现在还在院子里跪着……”

七叔年纪比有田叔还大,他爹他们怕七叔也出事,这才让他来叫队长叔。

马老爷子这早饭也吃不下去了,亲家家在京城,人还没走呢,就听到这么一出大戏,不光他家丢脸,队里也丢脸,脸都丢尽了!

苏长河瞅着老爷子气狠了的样子,赶紧起身扶着他。

马老爷子是真气,三步并两步,急急忙忙地就到了马有田家。

还没进门,就看到马福跪在门口,马七叔手里拿着根棍子狠狠地抽:“我让你赌钱!我让你赌钱……”

马福的亲爹马解放怕老爷子抻着腰,在旁边扶着老爷子,也被敲了两棍子。

亲爹都被连累了,马福更加不敢躲,被抽着嗷嗷叫,他妈又心疼又气急,捂着心口大骂王八犊子不学好,他媳妇扶着他妈呜呜哭。

马庆华他爹马有粮他们又拉又劝:“事已经犯了,横竖不能打死孩子不是?”

“七哥/七叔……”

大门口乱糟糟的,马老爷子额头跳了跳,喝斥道:“都干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七哥,要打回头有的是时候打!解放,把你爹扶到屋里去!马福家的,把你婆婆也扶进去……都别吵吵!”

马老爷子又瞪一眼马福:“混蛋玩意儿,你也给我滚进去!”

把门口的混乱制止住,马老爷子领着苏长河去看马有田,马七叔推开儿子,也默默跟上。

马老爷子回头看他,他把手里的棍子一扔:“我不吵了还不行吗?我去看看有田,那家伙心里怄气,只怕得怄死……”

马老爷子懒得和他再说,朝他后面看了一眼,其他人纷纷停下脚步。

苏长河见这一幕,心道,他爹大队长当了这么多年,积威犹在啊。

马有田家和老马家布局一样,马有田他们老两口的房间也在一楼左拐第一间。

马有田躺在床上,半合着眼睛,昨天还精神矍铄的老头今天却面色灰败,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有田婶看他们进来,便把位置让出来,她看了苏长河一眼,欲言又止。

“有田啊,你说说你……”马七叔一屁股坐在床边,道,“这帮小子不干人事,等他们回来,你揍他们就是了,腿给他们打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了?你跟自己气什么?”

马有田闭口不言,马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有田啊,咱们先商量商量,把人救回来再说……”

马有田眉头深皱,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不、救……”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气话,不把人救回来,等派出所送他们去劳改,就晚了!”马七叔道。

“那就让他们去劳改!他们敢干,就自己受着!”马有田神情激动,说着说着捂住了心口,脸色难看。

苏长河一见不好,赶忙上前,扶着他,替他顺了顺心口,等他表情和缓了,才面带笑意道:“不至于,有田叔,真不至于!”

“就算真犯法了,也分轻重不是?三子他们现在只是被拘留,还没判呢,更何况,还没了解清楚情况,兴许他们只去过这一次,倒霉被抓了呢?”

“那些组织赌博的人兴许要被送去劳改,三子他们才哪儿到哪儿?在那一窝人里,顶多算这个!”

苏长河比了个小拇指,故作不屑,道:“说不定就是关几天,教育一顿,就放回来了。”

“他们这次确实不该,等回来,我肯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到时候还得你们几位老爷子替我看着呢,有田叔你自己先倒下了,回头谁来帮我教育他们?”

“我姓苏,他们姓马,万一我罚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满,说‘你就是一外人,凭什么管我们?’”

“他们敢?!”马有田“唰”地坐了起来,马七叔也重重地拍在床上,“谁说的?哪个浑小子敢说?我打断他们的腿!”

马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长河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有田听的,为了激起有田的心气,你还当真了?

苏长河再接再厉,又道:“这次还只是小辈犯事,我还能管一管,队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哪天要是长辈做了什么错事,我怎么管?”

“您几位就是咱队里的定海神针,有你们在背后撑着,我管教他们才名正言顺不是?”

马有田的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虽然脸色尤有些疲惫,但眼神总算不像刚才那样心灰意懒了。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对,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倒下!”

马有田一把抓住苏长河的手,忧心忡忡:“长河啊,我是担心啊!”

他不光是生气这几个小子不学好,更是担心他们生产队!

马有田认识字,会打算盘,是年轻时候在县里一家酒楼当伙计偷学的。

那家酒楼是县城有名的富户刘家的,刘家有酒楼有粮铺有当铺,还有银楼,家里富的听说吃饭都用金筷子金碗。

县城里一条街都是他家的。

可是就是这么有钱的人家,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家业就败了个干净!

就是因为他家少东家是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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