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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心道,你还跟老四亲兄弟呢,也没见你俩关系多亲近,要不然她至于现在使力吗?
因为有这份心思,王芳十分用心地操持了这次的请客,为此,还特地找同事换了肉票,再加上苏长丽带回来的两条鱼,苏长河他们带回来的干菜,整治出了两桌堪称丰盛的饭菜。
苏家的亲朋好友都来了,街坊邻居也很愿意来讨杯水酒喝。
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今天春风得意,一个拉着苏长河,“高考还没取消的时候,老四就说他将来要上大学,那时候我还不信,现在想想,要是高考早恢复,说不定我家老四早就考上大学了……”
一个拉着马蕙兰,“是,上报纸的就是她!我们家老四有眼光,找个这么好的媳妇,我一见到蕙兰啊,就知道这闺女是个好的!”
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也都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你们家长河从小学习就好!”、“蕙兰可是报纸上都表扬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桌上,王大妈问苏长河,“长河啊,你们用过的书笔记什么的有没有带回来啊?借我们家三喜用用,三喜今年没考上,天天在家饭都吃不下,他小时候还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哥的啦!”
“哎呦我们孩子也需要呀……”
不止一个人盯上了苏长河他们的书和笔记,有的人是觉得这夫妻俩都能考上,说不定有什么诀窍,还有的人纯粹是觉得,就算书上没记什么东西,自家孩子拿着也能沾沾喜气,说不定自家也出个大学生。
王芳也有此打算,她还准备等今天客人走了,再提这事,没想到让别人抢先了!王芳急得坐立不安,很想大声说一句,“不行!”
她看着男人那桌,生怕小叔子张口给答应了,也顾不得中间还隔着别人,一把拉住马蕙兰,低声道:“弟妹,你侄子家才也需要呀!”
苏长河他们的书、笔记、做过的试卷等等都留在前进大队,交给了陈志强保管,队里和厂里的人有想参加高考的,都可以借用。
况且就算带过来了,就一份,也分不了这么多人。
苏长河就说,“行李太重,没带回来了,回头我让我岳家那边寄一份过来,放在我们家家才那儿,大家要用,就去家才那儿借着复印一份,不用可说好了啊,原来那份得还给家才,我们家家才也得高考呢!”
王芳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多云转晴,她放开马蕙兰的手,殷勤地给她夹菜,“弟妹,吃这个,吃鱼补脑,你们要学习,得多补补,还有这个,这是老鸭……”
就冲着小叔子今儿这话,她就是让着老四媳妇又怎么样?要是能让家才考上大学,她把两人供起来都成!
“来,吃吃吃……”
苏长丽坐在马蕙兰的另一边,看着大嫂小意讨好的行为,翻了个白眼,大嫂这个人就是无利不讨好。
一桌上,老苏家的另一个儿媳妇牛小丽看着众星捧月的马蕙兰,心道,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明明是乡下的,嫁的还是三兄弟里唯一一个没有工作的,按理说,这个家里,她才应该是战战兢兢左右讨好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婆婆一口一个“蕙兰”,对她亲亲热热,连亲闺女都比不上。整天头都昂天上去谁也瞧不上的大嫂,笑着给她夹菜盛汤,还轻声慢语“小心烫哈。”
牛小丽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真是同人不同命,三个儿媳妇,只有她的日子最苦呜呜!
知道小叔要把笔记书本资料都留给他,苏家才感动得无以复加,他本来就处于一种“学霸竟是我小叔小婶,哦,还有我小表妹”的震惊中。
同时,这份震惊中,还夹杂着对学霸的敬仰与佩服,现在能获得学霸的馈赠,简直如获至宝。
“小叔,我一定好好保管。”
苏长河今天喝了酒,苏老爷子高兴,把平时舍不得喝的酒都贡献出来了,这宴席苏长河他们还是主角,桌上人都少不得跟他喝一杯,一顿饭喝下来,苏长河也有点醺醺然。
他喝了一口温水,跟大侄子说:“给你就是让你用的,里面还有我们之前做过的各种习题,把答案遮住,自己做一遍,像数学物理化学这些科目,多做题多练习没坏处。”
虽然跟老大两口子闹过矛盾,但是看在他们这次老老实实的份上,苏长河也不介意给他们点甜头吃。
“好的,小叔,我知道了。”大侄子苏家才认真点头,忙前忙后地又是拿湿毛巾让他擦擦,又是扶着他去床上,“小叔你喝多了,不舒服,先躺会儿吧。”
一旁看见这一幕的苏长江吃味,“这小兔崽了,对老四比对他爹都亲!”
王芳没好气道:“有本事你也考个大学,教教你儿子。”她哼一声,招手叫儿子,“家才,屋里热,把咱房间里的电风扇搬出来,给你小叔用!”
转头又笑吟吟地说马蕙兰,“弟妹啊,你也去歇会吧,秋老虎厉害,天一热,中午就容易犯困,这些我们来收拾,你去屋里歇歇,去吧去吧……”
苏老太太也推着马蕙兰进屋,“是啊,你这手可不是刷碗的,以后啊,还得拿手术刀呢!”
上次来,即便有苏长河护着,苏老太太还是习惯性指使马蕙兰干活,她倒不是单指使马蕙兰一个,而是碰到什么洗完洗衣服扫地擦桌子之类的活,就顺口安排三个儿媳妇干。
在她看来,家务活本来不就是女人干的吗?儿媳妇不干,还能让她儿子干?
现在在她眼里,马蕙兰终于勉强获得了和苏长河同样的待遇。
在沪市待不了几天,苏长河他们就将坐火车去京城,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去拜访一下严教授。
养殖场最初的建立离不开严教授的帮助,这一年多,他闺女也没少麻烦人家,于公于私,他们回沪市,都应该拜访严教授。
严教授听说苏长河和马蕙兰都考上了大学,非常高兴,连说了三个“好”字,还嘱咐严师母,“中午多加两个菜,就在这儿吃饭!”
“好。”苏长河三人没有推拒,严教授更加高兴,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点笑容,严师母更是欢喜得眉开眼笑。
她和老严只有一个儿子,当年老严被学生举报,儿子怕被他们连累,和两人断绝关系。那个时期,世事艰难,她和老严能理解,但儿子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检举亲生父亲,以至老严被下放到西北农场。
自那时起,严师母夫妻俩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平.反后,老严又当上大学教授,国家还把这么多年的工资补了回来,她儿子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又回来找他们,但老两口心凉了,坚决不认这个儿子。
因着当年被举报的事,老严现在对学生也不甚亲近,他俩也没有其他来往的亲戚子侄,日子过得死气沉沉,她有时候都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