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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周刚铩羽而归。

柴秀也不死心,但她没问到马老爷子面前,她将主意打到了苏长河身上。

没错,柴秀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马向东能进城当工人八成是苏长河出的力。

她判断的依据很简单。

她以前和马向东接触过,马向东也没比别人优秀,城里厂子凭什么招他?

而纵观老马家,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也没见他家有什么变化。

唯一的可能就是苏长河,马向东可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当跟屁虫当了好几个月,而且苏长河又是在队里收鸡鸭鹅,又是办养殖场,听说还和公社纺织厂有来往。

那么有其他关系,也很有可能啊。

柴秀打定主意,特地换了身不怎么穿的碎花衬衫,两条辫子也绑得整整齐齐,发梢插上两朵野花,然后悄悄出了知青点。

*

苏长河最近很忙。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养殖场虽然很小,但要操心的事也不少。

比如,鸡舍粪便的清理及消毒;

比如,刚孵化的鸡仔要随时注意健康;

又比如,那个叫“红红”的大公鸡又又又和其它几只公鸡打架,啄得满地鸡毛,真演绎什么叫“鸡飞狗跳”。

哦,得亏养殖场现在还没养狗,要不然更名符其实了。

忙了一天,一身鸡屎味的苏长河,浑身的怨气都能凝固成实体了。

他怎么这么想不开?搞什么养殖场,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吧?

以前多自由,天天骑个车在外面跑,干半个月休息半个月,时不时还能打个牙祭,脏活累活还能使唤使唤小舅子。

现在可好,脏活累活都得干,一人还得身兼数职,都能评选劳模了!

怨气满满的苏长河拉着脸径直走过。

柴秀靠在树干上,微微垂头,仿佛沉浸在音乐之中,她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一眼,只看到苏长河远去的背影。

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柴秀气呼呼地捶了下树干,“怎么回事?他以前不是最文艺的吗?”

柴秀下乡的时候,苏长河已经结婚,从知青点搬了出去,她没和他有什么接触,但也听人提起过,说苏长河以前可是又会吹口琴,又会写诗,尤其特别喜欢吹口琴。

据说,他以前经常站在田埂上,对着远处吹口琴,每次队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会借口去池塘里洗衣服,其实都是为了听一听。

柴秀特地翻出了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一直压箱底珍藏的口琴,专门凹了个造型等在他的必经之路,就等着他怀念青春,两人适时交谈起来,她再哭诉哭诉……

结果,就这?就这?

苏长河是聋子吗?这么好听的曲子跟没听见一样!

苏长河要是知道她的疑问,只会说:姑娘,你知道上百只鸡天天在脑子里“叨叨叨”是啥感觉吗?他满脑子都是这声音,还能听见什么口琴声?

还有,凹造型吹口琴这招可是小苏同志玩剩下的,人家喜欢音乐的心可没那么纯粹,吹口琴凹文艺青年形象也是为了勾搭大姑娘,要不,当初小马姑娘怎么看上他的?

柴秀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一招不成,又来一招。

苏长河这天下班回家,走着走着,脚步定住,只见草地上躺着一只口琴,口琴还用帕子包了一半,一看就是别人的心爱之物。

苏长河看了眼,抬高腿,迈大步,“嗖”从口琴上跨了过去,甩着手扬长而去。

柴秀一声“哎”还没叫出来,他人已经走远了,柴秀心疼地捡起口琴,气得直跺脚,“什么人啊?怎么比马向东还没风度!”

前两招不成,第三回 ,柴秀狠了狠心,心道:吃点亏就吃点亏,苏长河就算不能把她弄进城里当工人,他也是场长,养殖场还不是他说了算,给她在养殖场安排一个轻松点的工作也好。

她下定决心,这次不再那么含蓄,看苏长河过来,瞅着四下无人,一狠心就往他身上倒,“哎呀——”

“扑通!”

“哎呦哎呦,苏大哥你怎么不扶我一把啊?”

柴秀摔得浑身疼,内心再次骂苏长河这个臭男人没风度,他竟然竟然躲开了!

面上,她还是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苏大哥,我脚好像扭了,能麻烦你扶我起来吗?”

恨不得离她三丈远的苏长河,身体力行地演示了什么叫“莫挨老子”。

“脚扭了是吧?起不来是吧?男女授受不亲,我这就给你叫人。”

“哎苏大哥,苏大哥……”柴秀急得站了起来,叫人来算怎么回事?这里是养殖场附近,离队里的田还有段距离,要是人家问她下工后为什么跑到这儿来,她怎么解释?

苏长河挑眉,“这不是站起来了?看来柴秀同志的脚没事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柴秀又气又急,“苏大哥,苏大哥,苏同志,苏长河!”

她怕招来别人,叫也不敢大声叫,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长河离开。

苏长河回到家,苏月照例给他端水拿毛巾。

自从她爸在养殖场发光发热,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脸洗手换衣服,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觉得她爸肯定得洗澡洗头。

苏长河拧干毛巾擦脸,“我这是为了谁啊?还是为了你们着想,这一身味儿,不洗洗怕你们吃不下饭。”

“爸不会的,你这可都是养家糊口的勋章,不洗我们也能忍……”

“是吗?看招!”苏长河作势要扑过去,让闺女近距离感受一下勋章,苏月拔腿就往厨房跑,一边跑一边叫:“妈!妈!你快看爸身上脏的!”

马蕙兰同志才是他们家最有洁癖的一个人,苏长河哼哼,“打不过就找外援,闺女你可真是遗传你爸的厚脸皮!”

爷俩闹了一阵,在马蕙兰同志的镇压下,老老实实等吃饭。

卫阳还没回来,家里就他们仨吃饭,天越来越热,屋子里闷热,索性搬了张小桌在院子里吃饭。

傍晚,太阳已经下山,微微夏风,院子里也有了些许凉爽,唯一不好的就是乡下蚊子忒多!

“啪!”苏月又打死一只蚊子,马蕙兰看她那难受样,把花露水拿来,“别使劲抓,胳膊上腿上都给你抓出一道一道。”

“那我能怎么办?痒死了都,蚊子还老咬我……”

据说蚊子爱叮汗腺发达的人,苏月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爱出汗,偏偏不管是和爸妈在一起,还是和两表哥在一起,蚊子都喜欢咬她。

苏长河拉过她胳膊腿看了看,何止一道一道的抓痕,有些地方都抓破了,他心疼道:“家里的蚊香呢?拿过来点上。”

“早用完了。”

那一盘蚊香还是从沪市带回来的,公社供销社根本买不到,对乡下人来说,有蚊子就有蚊子呗,谁舍得花钱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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