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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
每一句话都带着眼泪,孟听潮却不为所动。
“画是柴观雨送给我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孟先生的伴侣,我也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还能……”方慢微微抬起头,眼泪隔出一道膜,他用余光瞟着周围人的神情,“我后来隐隐觉得他是在追求我,我从来没有被男人追求过,我真的吓坏了,可柴观雨柴总又是我的直系领导,我不敢......”
“都怪我,我为了工作,为了理想,坚持不住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方慢颤声道:“后来,余老师告诉过我画的价格,我真的吓到了,我立马......立马把画的钱打还给了柴总。”
方慢哆哆嗦嗦地拉开身上背包的拉链,从中取出几张纸质的银行流水,上面记录着他分批次向柴观雨转账的金额,加起来有大几万。
“孟先生,给您造成的损害,我是真的很愧疚,”方慢弯下了腰,继续哭泣,“你要多少赔偿?我父母就算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都会还上你这笔钱的,求求你,不要告我,好不好?”
孟听潮静静地看着方慢。
避重就轻、张冠李戴、模糊重点。
他把身体鞠躬成九十度,一动不动的。
他把自己营造成情感上的弱势群体,哄骗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柴观雨的身上,那么,他主观上的过错似乎就从来不存在。
他的表述中,他的言语里,他只是一个被动接受比他职权高一级男人追求的无辜者。
他只是被迫接受了那个男人的礼物。
好可怜。
好让人心疼。
女老师怀着孕,母性的本能很容易就会被示弱的假象蒙蔽。
没有亲生经历,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我不要钱,”孟听潮冷冷地看了方慢一眼,“我只想你付出代价。”
第45章 今夜2
李菲动容地拍了拍方慢的后背,从桌面上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递到他的手里。
接过纸巾的手在微微颤抖,方慢擦了擦眼泪,继续声泪俱下地开脱道:“孟……先生!我当时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柴观雨柴总喜欢我,我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受......受害者。”
“我还是一个学生,我真的真的不…..不知道的。”
一半真相包裹着一半谎言,真真假假的,演起来着实让人动容。
孟听潮嘲讽道:“你做这样的事情,还有想过你是学生吗?”
李菲微微蹙着眉毛看了一眼孟听潮,然后垂下眼没有啃声,应该是在责怪孟听潮的冷情冷血。
孟听潮不怪她,她很善良。
“对不起,对不起,我第一次懵懂无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方慢把身上的气焰压得很低,不停地在道歉。
陈秘书也有些动容,不过他还是保持一动不动。
“你在宣扬你的弱势。”孟听潮仰起头,看向头顶的吊灯,“是想控制大家的同情吗?”
“你就犯一次错误?”吊灯发出璀璨的光芒,孟听潮数着吊灯下方悬挂着的水晶,“你沾沾自喜和我炫耀的时候,想过这是你的第一次错误?”
“你毁了我几幅画?”灯光晃了眼睛,孟听潮眯着眼睛问道:“你数过没有?”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
孟听潮的音量拔高了,“五幅!”
李菲不可思议地看了方慢一眼,就听到孟听潮加重了口气,“刚刚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敢信吗?”
“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方慢撕下委屈的外壳,痛声哀嚎道:“是你自己管不住你的男人,管不住你的伴侣,他把画送给我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告诉别人,凭什么污蔑是我偷了你的画!”
“我没有污蔑你。”孟听潮说:“现在我的一幅画就算市场价格回不到顶峰,五幅加在一起,应该也能达到量刑的标准。”
刑罚的刑,左边一个开,右边一个刀,方慢从未如此惧怕一个小小的汉字,从未。
陈秘书叹了一口气,冲着余行山说道:“余教授,事情不要闹得太难看,学校的名声是需要我们来维护的,付校长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在乎学校的升学率,在乎学校的社会影响力,我都明白。”余行山重重地放下了筷子,“是靠掩盖一件丑闻来提高的吗?是靠闭不做声的行为来提高的吗?”
闻言,陈秘书沉默了。
“一竿子打不翻一船的人,”余行山擦了擦手,“A大的荣誉是靠自己挣的。像江声,像很多人,他们用自己的努力去挣A大的荣耀。会因为一个人的罪行就被掩盖吗?还是你觉得这个人出现在你们付行长的直属的领域之中,对他的能力考核有影响,才觉得重要?”
“余教授!”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陈秘书重声道:“注意你的言辞,学生在哭,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怜吗?”
余行山情绪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可怜,我的学生就不可怜吗?”
当他得知是听潮破坏他的画廊时,他去调取了那日的监控录像。
余行山自诩见过很多人,到他这个岁数了,也算的上阅人无数。
听潮是他见过最有才气的学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总是闪耀着灵感的火花。可那一夜,镜头里的孟听潮,眼里杂乱的像是一盆八宝粥,眼睛浑浊,没有了光。
唯有靠眼泪,才增加了光。
人经历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在眼底留下痕迹。
先前的日子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余行山不敢回头去想,不敢张口去问。
所以,他一定要为他的学生要的一个说话。
方慢的身体摇摇欲坠,他跪下来拽着孟听潮的裤腿,“我可以按照市场价赔偿你的所有损失……超出市场价的都可以……只要您高抬贵手。”
孟听潮往后退了一步,眼睛越过方慢,目光停留在他为自己开脱带过来的纸质银行流水,“你的钱干净吗?是柴观雨给你的钱,还是你利用职务之便收的钱?”
“你太贪了,”孟听潮抓起那些纸,“柴观雨倒下了,你应该也快了。”
陈秘书和李菲脸色瞬间一变,快速地看向方慢,然后慢慢地扭头看向孟听潮。
“这就是你们A 大要保护的学生?”孟听潮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本性不坏吗?”
方慢张嘴想要辩解,苍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什么也说不出来。
孟听潮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慢,平静地说道:“你烂透了。”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方慢维系着自己残存的尊严,慌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房门打开的时候,在场的人愣了一下。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