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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也不管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了,直接给客户经理小林拨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小林声音闷闷的,应该是刚从甜梦中被吵醒,在听到柴观雨磕磕绊绊的陈述之后,认真地说道:“您的这张卡已经注销。”

柴观雨冲着电话吼道:“怎么可能注销?”

“孟先生,是您亲自注销的。”小林陈述道:“你忘了吗?就在前几天。”

柴观雨脸色一阵发白,前几天,他在出差,能够注销这张卡的人......只有孟听潮。

挂了电话,柴观雨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心空了一大半,不断涌进去厚重的恐慌,脑海也里一片空白,盘旋着实实在在的畏惧。

路灯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夜色迷茫,他的预期似乎已经完全失控,如同掬起的海水全从指缝间流走,无论他如何合拢掌心,恐慌与畏惧均如影随形。

作者有话说:

江声: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第34章 暴风雨1

柴观雨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他看着窗外逐渐升起来的太阳,直愣愣地闭上了眼睛。

好像有光明,才能驱散他心中的恐慌。

他睡的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醒来又睡回去,梦里面的东西非常的真实,朦朦胧胧之间,居然还能闻到听潮的气息。

猛地掀开眼皮,柴观雨抱着脑袋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身边的床,空荡荡的,听潮不在。

脑海里一片混沌,他看了看外面的天,他居然已经睡了一整个白天,醒在了夜里。

他穿上拖鞋,钻进了衣帽间。

翻到几件听潮留下来的衣物,埋进里面想闻对方残留的味道。

可主人已经消失了大半个月,空气中、衣物里残留的气息早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

一点点的空虚和恐慌蚕食着柴观雨脆弱的神经,他开始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明天听潮就会回来的,会在这个房间里填充上气味。

突然,柴观雨的视线定格在专属于孟听潮的抽屉里。

有一个小盒子上。

盒子看起来精致,但是它的边角已经磨损,柴观雨很熟悉这个盒子,熟悉的让他害怕。

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款式非常简单的戒指,戒指素的可怕,没有任何的花纹和雕刻,是丢在路上都不一定有人捡的样式,却被听潮深刻地收藏着。

胸口涌上一阵细密的疼,柴观雨还看见戒指的下面压着一张照片。

大学毕业时候两人的合照。

在照片中,两个人身穿黑色的学士服,学士帽上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摇曳,背景里大学的校园热闹欢快,听潮漆黑的瞳孔像一湾深潭,里面藏着对未来的喜悦,自己傻里傻气地搂着听潮的肩膀,眼睛都笑弯了,嘴角洋溢的是对未来的兴奋。

毕业后的这七年,听潮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眼神里的亮光黯淡了许多。

是他亲手浇灭的。

柴观雨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手心蹭过下巴摸了一手刚冒出来的青胡茬。

他意识到他已经不像大学里那么光滑,反而整个人变得圆滑了。

照片里傻气的自己已经被他丢在学校里了,现在的他好像再也不会像从前那么笑了。

进入社会工作这些年,他杀.死了校园里的男孩,变成了社会上的男人。校园的黑框眼镜换成工作的金边眼镜后,他的气质从朴素阳光变成了精致利己。

戒指放在手心,柴观雨拿起它想要戴在无名指上,尺寸却不太合适。

柴观雨忍不住想——是不是社会上打拼多年,每天敲打键盘让他的手指变得粗壮了,再也带不上戒指了?

不,不是,是他拿错了听潮的戒指了。

他的戒指去哪里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莫名的发紧,柴观雨浑浑噩噩地冲回卧室,开始翻找他可能藏东西的柜子和抽屉。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戒指就是找不到。

意外地掉出来一本相册。柴观雨盯着这本相册,过了很久,才敢打开它。

相册里装满了彩色的照片,有双人照,每一张都记录着他和孟听潮美好的时光,还有单人照,一看到自己的单人照,柴观雨猛地合上了相册。他不喜欢曾经的自己,太懦弱,太自卑了,他喜欢现在的自己。

戒指没了。

银行卡也没了。

他拿什么挽回孟听潮?

柴观雨蜷缩在床边的地板上,抱着脑袋想了很久。

而且他还不知道孟听潮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柴观雨搓着头皮。

对了,戒指没了再买一对就好了。

旧的戒指代表着贫穷与落魄的曾经,一遍一遍地提醒着他当初是怎么狼狈和孟听潮关系的不对等,他要和孟听潮再买一对新的戒指,代表着崭新富足的两方关系。

柴观雨拿起手机,手机开了静音,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方慢打过来的。

方慢发的消息也弹了出来——【接电话!!!】

满屏幕都是红色的感叹号,柴观雨随意地将短信一划,两个人手中都有把柄,他不信方慢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给奢侈品专柜的柜姐发去对戒的需求,对方发来了一些样式,柴观雨要了最贵的那一款。

做完这些事情,柴观雨无力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他走到阳台处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暗沉沉的夜晚,天空阴郁无光,一切都笼罩着阴沉的黑暗,很大的概率明天要下雨。

柴观雨打开了阳台的灯,这是孟听潮最喜欢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他喜欢坐在这里画画,眼睛只盯着画布就能描摹出来波澜壮阔的画面。

他很着迷这样的孟听潮,恍惚之间似乎有些错觉,听潮转过身来,对着他说:“我饿了,观雨。”

柴观雨忽然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胃里现在一抽一抽地疼。他走到厨房,因为孟听潮的不在家,冰箱里都没有什么东西了,只有一些速冻的食品。

那双画画的手为了他做饭,他却从来没有给孟听潮做过饭。

第二天一大早,柴观雨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得体帅气的休闲服,精心地捯饬着疲惫又心虚的自己。

他请了一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钟点工笑眯眯地夸赞他身材高大、长相英俊。

赞美的话犹如一种有效的麻醉剂,柴观雨沾沾自喜地来到了最大的超市。

他想给孟听潮做个饭,想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他提着最新鲜的鱼蛋肉奶和蔬菜,白里透红的水蜜桃他也买了一箱,还有奶油的蛋糕。苦涩久了,甜甜的蛋糕也是一种诱惑。

回到家,杂乱的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柴观雨把买来的东西分好类,蛋糕摆在餐桌上,两人的合照嵌入装裱的相框之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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