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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结果被余行山制止了,老头说他的画能够值更多的钱。
他学生以前的画能卖三十万一幅。
三十万?!
方慢惊住了。
他不懂这些那些画的意境、手法。画背后的含义他可以通通不懂,但是他知道三十万代表着什么!
如果这幅画三十万一幅,那么柴观雨究竟有多少钱!
为什么这些人的钱,那么好赚?
为什么孟听潮的钱,那么好赚?
为什么他实习天天熬夜加班,即使获得转正的机会,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如三十万交税的零头?
为什么他的父母无能,没有给他优渥的条件?
为什么他千辛万苦考上A大,却没有丰厚的回报?
为什么?!
他的梦想只不过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套一百二十平没有贷款的房子,有一辆二十万左右的车子,还有一个只和自己睡觉的伴侣。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情都被孟听潮捷足先登了?
孟听潮这样的人有什么好?
他的嫉妒像是一只狂妄的野兽,挣脱了内心的牢笼,他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柴观雨的门。
柴观雨兴奋地将他拉进了房门。
方慢摇着头说不行,却还是羞涩地去解柴观雨的衣服。
柴观雨怜惜地吻了吻他哭红的眼睛,仿佛在他猫儿似的哭泣中找到了自信。
只有方慢知道,他的眼睛是被兴奋涨红的。
什么东西,孟听潮的男人也不过如此,也是管不住自己的烂货。
所以,他对于孟听潮多了几分嘲讽。
嘲讽掩盖住了他的嫉妒。
他和柴观雨睡了不止一次,越来越多。
来的次数多了,方慢逐渐在这个房子里找到了孟听潮存在的痕迹。
孟听潮的衣服、孟听潮的照片,孟听潮的生活习惯和作息方式,他都明白了。
方慢觉得自己都要对孟听潮三个字脱敏了,可那次,他慌里慌张地从房间里跑出去,第一次看到孟听潮的时候,他的嫉妒就像一团火焰,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
他嫉妒这样的人。
嫉妒孟听潮的漂亮、才气,嫉妒着他的一切。
不过还好,柴观雨才是把握着金钱命脉的主宰,只要和柴观雨好上了,孟听潮有的东西,他都会有。
他给孟听潮寄出去了照片,没有看到孟听潮难受的脸,方慢还是有点难过的。
那样干净的人眼里肯定容不下一点瑕疵,不过,方慢还不想和柴观雨撕破脸,所以那些照片,他是为了给孟听潮敲响一个离开的信号。
方慢笑了笑,他能够感受到——他即将什么都有了,有了柴观雨就什么都有了。
“笑什么?”柴观雨皱着眉头问道。
方慢控制住内心的喜悦,小声地说道:“你是不是要和他分手了?”
“因为这个?”柴观雨揪住方慢的头皮,“有什么好笑的!”
“痛!”方慢挤出两滴眼泪来,“观雨,你别生气,他要和你分手,我高兴……是因为我……我一直都喜欢你的。他要和你分手,是他没眼光。”
“你喜欢我,有什么用!”柴观雨把烟摁进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之后,他的情绪在年轻情人的“喜欢”中得到了安抚,“他妈还算你有点良心。妈的,孟听潮的良心被狗吃了,一点都没剩下。”
柴观雨恶劣地又骂了几声。
“你和他分手吧。”方慢眼睛里是喜悦的泪水,惨兮兮地说道:“和我在一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算什么货色。”柴观雨没有被方慢的“喜欢”冲昏头脑,他扯着方慢的脸,“我凭什么和你在一起?”
“观雨……”方慢假情假意地哭了起来,他不想拿手中的照片去要挟柴观雨,毕竟鱼死网破对他来说,收益的价值不是最高。
这种带着哭腔、软绵绵的声音很容易取悦柴观雨,柴观雨愣了一下,他曾经一直致力于让孟听潮那根木头也发出来这样的声音。
他从来没听过,可他妈昨晚!
昨晚他自.虐地听了那么久,那种被欺负到极致、愉悦到顶峰的、软软的求饶声里喊得竟然不是他的名字,是他妈“江声”这两个字!
他妈的他妈的,是江声这个名字。
江声窃取了他的果实,柴观雨眼睛嫉妒地发红,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床头,巨大的冲击力让床头柜上的打火机不堪平衡,掉在了地上。
柴观雨看着打火机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地笑了笑。他的笑容非常的歹毒,他抓着方慢下了床,走到那个储物室门口,问道:“会烧纸吗?”
方慢一下子就反应了回来,反问道:“干嘛不送给我?”
“你又想拿几幅走?”柴观雨瞪了一眼方慢,骂道:“贪得无厌。”
方慢垂下脑袋,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一道火花划过,瞬间点燃了薄薄的画,火苗慢慢地从画的边缘开始蔓延,伴随着烟雾,潮水之间细密的纹理被嫉妒的火苗一丝一丝地吞噬,最后只留下一片片黑色的残留物。
手机录下完整的视频,柴观雨阴森森地给孟听潮发了过去——
【你再不回来,我一张张地烧给你看,你以前可是最珍惜这些画的。】
过了很久,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后天。】
作者有话说:
我也后天更新。
第29章 新画
孟听潮咬着指甲,静静地看着视频里慢慢燃尽的画,画面结束后,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脑海里回忆起这幅画创作的过程,可想了很久,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孟听潮睁开了眼睛,他将视频重新点击了播放,这一次他脸上的神情不再是悲伤,手指沿着画面里拿着火机的手往下,最后将整个视频点了保存。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渐渐地汇聚起光芒。
单纯的情感上的算计,孟听潮只想拿回他应得。
属于他的,他一分不让,不属于他的,他一分不拿。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柴观雨在不断地破坏两人相互平等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原因,柴观雨在不断地消磨打压他的自信?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孟听潮都不打算原谅和妥协,因为柴观雨的举动消除了他最后的罪恶感。
“孟先生!”
快递员的声音喊得很响,孟听潮很快回神。他将桌面上的两份快件双手送到快递员的手里,“麻烦你了。”
“不客气。”快递员拉开了酒吧的门,外面的阳光泄了进来。
孟听潮跟着也出了门,他仰着头眯着眼睛正视着明亮却没有温度的太阳,就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引擎轰鸣声。
一眼就看到了单脚撑地的江声。
江声托举起一个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