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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江声的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垂下脑袋,用力地吻着美人的肩膀,他的吻带着几分凶狠,将镜子里的人吻的脆弱几分,“看镜子。”

孟听潮双手撑着台盆,镜子里的自己被高大俊美的男人困在怀里,男人的肌肉线条流畅,手臂上的青筋因为忍耐而虬起,微微的凸起,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有一种不可抵抗的性感。

这样的高大又俊美站在身后,怎么会有人拒绝?

这样沉稳又克制的人,怎么会喜欢他?

孟听潮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衬衣没有纽扣,从肩膀上滑落,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破碎,可他既不娇小也并不羸弱,只是眼底的怯懦显得他懦弱。

孟听潮不想看见懦弱的自己。

他伸手摸了摸镜子,修长的手指在镜面滑动,想将原本暗沉的嘴唇点得透亮,想将眉峰之间的阴霾细细抚平,想将眼睛里的顾忌一一扫平。

每一个人的脸都是镜子,有春光灿烂的笑容,有烈日炎炎的无情,有秋雨绵绵的萧瑟,有岁暮天寒的孤寂。

孟听潮知道镜子前的自己脸上有很多的神情。可从肩膀上抬起头来的江声,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他一言不发,却处处施以援手。

真的是喜欢自己吗?

喜欢这个词语,孟听潮听了太多遍了。

从小到大,有数不尽的人说喜欢他,柴观雨不也说喜欢他,最后的最后喜欢不都会变质。

喜欢的底色是忠诚、是坚持。

只有他坚持着没用的尊严,维护着没用的忠诚。

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为什么不能真实自我,男人的劣性他也有,只不过在爱情的驯化中变得臣服,他也可以放浪形骸,他本就可以。

“听潮,看镜子,”江声轻轻地吻过孟听潮的唇,然后微微地松开,“乖,别眨眼。”

江声的声音低沉地刺激着孟听潮的耳朵,他的吻不断地落在光洁的脖子上、白皙的肩膀上。

滋滋黏腻的水声回荡在整个空间,孟听潮情不自禁地抬手,去触碰江声的脸庞。

江声张嘴,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那双手,温柔又理性,从见面的第一眼,江声就想吻它,他用舌头一点一点地含住手指的关节、一寸一寸地从手背吻到手心,引来美人剧烈地颤抖。

孟听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衬衣没有纽扣,直接半挂在身上,肩膀上密密麻麻的水渍,还有那双手,湿湿嗒嗒的,像是被太阳烤化的水,蒸腾着密密麻麻的水汽,伴随着亲吻的痕迹。

“你好敏感,听潮。”琥珀色的瞳孔微眯,江声同镜子里的美人对视,“别压抑自己,听潮。”

“乖,听潮。”

“我不碰你。”江声把听潮的名字含在嘴里,有数不尽的缱绻和爱恋,“你自己可以的。”

江声一只手撑在台盆上,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孟听潮的头发,他的吻落在孟听潮的手心,孟听潮的身体激动地不由自主地颤抖。

“乖,听潮。别折磨自己。”

一遍一遍地被重复着名字,孟听潮得到了心安,他松懈下来,感受到全身心的放松,眼前白光一闪,漫长的几秒钟之后,孟听潮惊异于自己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

回过神来,镜子里的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现实世界如此敏感的他。

孟听潮的反应让江声感到愉悦,可下一秒,他就被美人推到在台盆上,美人掐住了他的腰,发狠似的咬在了他的肩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你喜欢这样的你吗?”江声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浓墨,“厌恶与热爱,禁欲与放.荡,所有的反义词都可以毫不排斥地存在同一颗心里,这都是你,听潮,做自己就可以了。”

孟听潮定定地看着江声,他颤抖着手指摸上江声的脸,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吗?

手指僵硬没有知觉,他就用吻来试探。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力气,思维也迟钝了许多,可这个吻猛烈地超过之前所有的吻。

湿润的吻带着深刻的试探,江声昂着头接受这个很深的吻,游泳的人肺活量很好,他游刃有余,只有孟听潮的气息越发沉重,似乎迅速地耗尽了所有的氧气,可他还是拼命地去吻江声。

尝试着去吻他。

好像吻他,就能忘记很多事情。

好像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被这种事情所抹平。

只要他敢,只要他敢。

两人的挣扎之间不小心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蒸汽般的热气瞬间弥漫整个空间,氤氲的雾气缭绕,镜子前缓缓的出现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镜子里的人。

孟听潮的僵硬的手指动了动,干涸的灵感仿佛从镜子里奔涌出来,他结束了这个吻,睁着眼睛看着白蒙蒙的镜子。手指越过江声,在雾气缭绕的镜子前画上几条线条。

常年不动的手指仿佛被打上光影,在浴室的灯光下特别的醒目,孟听潮呆呆地看着镜子上连点成线的画,惊叹于此刻的瑰丽。

?他的灵感好像同欲.望一般喷发了。

作者有话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我五一回来(提裤子)

第16章 “背”

“他的背白而薄,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光滑细嫩。

大面积的乌紫色淤青是无暇美玉上唯一颜色,覆盖上了让人心疼的瑕疵。”

热水从水龙头里喷出来,手指在湿润的镜面上轻轻一划,留在一片深邃的纹路,镜子里的人影宛如迷雾中残存的希望般缓缓呈现。

“江声。”孟听潮有点慌神,颤抖着呼喊,“我好像又会画画了。”

回答他是江声异常轻柔的呼吸,生怕打断流畅的灵感。

孟听潮推开了江声,自顾自地在站在镜子前。模糊的视野里,有东西正在被缓缓释放。

他的眼睛在发亮,他的嘴唇在发光,手指仿佛变成了画笔,飞舞在镜子上创造出波涛汹涌的潮水。

可镜子变得越来越光亮,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慢。

大脑从刚才的五彩斑斓变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灵感如同昙花一现,瞬间就没了踪影。

幻觉,全是幻觉。

孟听潮隔三差五就会有这样的幻觉,幻想着自己重新恢复绘画的能力。

他低垂下眼,单手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浑身发颤,“果然,还是一样的,一样画不出东西来。”

健壮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揽住孟听潮,江声从后背抱住美人,头搭在美人的肩膀上,“再试试看?”

肩膀上的重量让孟听潮微微一顿,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透过镜子与江声对视,压低声音,“摸摸我。”

江声悄然屏住了呼吸。

“摸我。”孟听潮静静地盯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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