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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青年正在弹琴,修长白皙的手指像翻飞的蝴蝶一样漂亮。

他“嗯”了一声,程严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就托人去办了。

戎缜看着那几张照片,又想到了当年青年刚来戎宅时的样子。

他说话轻声细语,礼貌又乖巧,问到他喜欢什么的时候,他说是钢琴。

漂亮的人抬眸望着他,羞涩笑道:“我以后也可以给您弹钢琴。”

那时的青年很认真,只不过那些话并没有在戎缜心里留下丝毫痕迹。

原来青年是说过的,他说过自己喜欢弹琴,但戎缜对于他和钢琴唯一的印象就是当年在戎宅客厅里,他在那架钢琴上要了他。

混乱的琴音在整个大宅胡乱作响,青年的后背硌满了可怖的淤青。

戎缜闭了闭眼,相册放到了沙发前的桌子上,他气息忽然急促起来,颤着手点燃了一根烟,许久都没有再说过话。

直到程严出去一趟又回来。

他的声音压低,俯身道:“先生,陆大少爷拜访。”

戎缜眼睛里多了些鲜红的血丝,他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低沉:“自己来的?”

程严:“是,陆大少爷自己来的。”

戎缜靠进了沙发里,吐了两口烟后才慢慢道:“让他滚进来吧。”

程严应声。

很快陆洄就进到了花园里,他习惯性的先观察周围和各处细节,他的视线在男人脚边身躯庞大的雪獒身上顿了一下,继而又扫向了桌上的那本相册。

打量不过一瞬之间,他声音很沉稳,道:“戎先生,您好。”

戎缜视线垂着,手指慢慢顺着太子后颈上的毛。

他并没有看向陆洄,而是轻飘飘问了句:“听说你是妇产科医生?”

陆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戎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也摸不准戎缜是什么意思。

他谨慎的答道:“是的。”

然而,饶是他惜字如金谨言慎行,下一秒也还是被戎缜问出了满头冷汗。

男人突然抬眼:“你当年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他怀孕几个月?”

陆洄头皮一炸,回答刚迟了一步,男人脚边的雪獒便低沉的嘶吼了一声。

他道:“不到三个月。”

戎缜不再说话,指间的烟静静燃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烟灰扑簌簌掉落。

不到三个月。

那青年怀孕的时间就应该是……在客厅钢琴上的那一次。

第42章 chapter42 狗急跳墙

花园里突然就陷入了一阵死寂。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交叠着双腿,他的手依然放在太子的后颈处,只不过不再是动作轻缓的抚摸,而是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轻点着。

太子耳朵竖得直直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陆洄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戎缜的情绪变化,他循着男人的视线看去,发现他好像在盯着桌上的那本相册,但又好像在透过那本相册想什么。

程严伸了下手,低声对陆洄道:“陆少爷,这边请。”他被引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程严给他倒了杯茶,便又回到了戎缜身边。

陆洄垂着眸,他不知道戎缜在想什么,也不敢贸然打断,只是喝着茶酝酿着自己要说的话。

戎宅曾有无数的人来拜访过,从戎缜坐上戎家家主的座位开始,便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巴结。

戎家家主是一个象征,象征着泼天的财富,象征着在淮城一手遮天的权势,也象征着根基深厚的百年豪门,他和这个白总那个李总完全不是一类人,他只是人人敬怕的戎先生,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决定一大批家族的生死。

他心情好了可以随手把某个项目赏给谁,也可以随随便便扔出几十个亿去投资,戎缜的青睐代表着整个淮城通行的绿灯,纵然知道是与虎谋皮,他们也要削尖了脑袋凑上来。

陆洄也一样。陆家的产业想要进驻西区大亚湾,第一步就要过了戎缜的眼。

他准备了诚意满满的各种条件,他愿意退无数步来换取这次机会。

只是陆洄想不到,这些问题戎缜并不在意。

他指间的烟快要燃到根部,却并没有掐灭,而是慢悠悠靠近了太子厚实而蓬松的毛,刺啦一声,太子后颈处瞬间烫下去半截,那一簇雪白的毛变得焦黑丑陋,像是雪地里平白无故踏出一个脏污泥泞的洞。

太子叫了一声,两条后腿想要撑起,但又有些畏惧,它抬眼看着戎缜,拼命摇着自己的尾巴。

太子是整个戎宅除了戎缜身份地位最尊贵的一个成员,虽然只是一个牲口,却是戎缜宠爱的牲口,所以每个人都极尽小心的照顾着它。太子每顿饭能吃七八斤牛肉,都是最好的澳洲和牛肉,它吃得极好,本就皮毛顺滑漂亮,更别说平时还隔三岔五做狗毛护理,整个身体就像滚了雪一样。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连根毛都没人敢怠慢,当然,这仅限于除了戎缜以外的其他人。

和程严曾经说过的一样,戎缜宠爱太子时,太子才是太子,一旦戎缜厌烦了,它就是一条拿来逗趣的畜生,比如现在。

烟头在太子后颈处的狗毛间熄灭了,散发出难闻的焦味,戎缜单手扣住它,太子吓得趴在戎缜脚边一动不敢动,连刚才低低的嘤咛声也没有了。

犬类的感知极为灵敏,现在的情况,纵然太子平时再凶蛮放肆,也丝毫不敢撒野。

戎缜手上的力道时轻时重,几次过后终于松了手,程严给他递了块手帕,他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这几天别让我看到它。”

程严:“是,先生。”

戎缜鞋尖轻轻踢了下太子的身侧,太子瞬间便起来了,有佣人走了进来,太子乖乖跟着离开了花园。

戎缜垂着眸擦手,语气散漫:“倒是一条听话的好狗。”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赞赏之意。

他脸色不太好,眉眼带了些烦躁的阴沉。

别人不知道戎缜在想什么,程严却摸得清清楚楚,甚至他心里比戎缜自己还要敞亮明白。

夫人是在那样惊惧害怕的情况下怀了先生的孩子,这已经足够残忍,更遑论之后在夫人孕期发生的所有事情,程严能记得,先生当然也不会忘。

更可能先生记得比他还清楚,因为夫人逃离戎宅的那五年,先生一直在不断的回想过去的事情,很多时候他记不太清,或者没有关注没有印象的事情,就会问程严。

他问程严某某天他离开之后,夫人在家里干了什么,夫人身体怎么样。

程严不会和戎缜说谎,他每次都如实禀报,事无巨细。

他说,四月十三戎缜离开以后,江寄厘发了高烧昏睡了三天,挂了一个星期点滴才勉强能下床。

他说,四月二十八戎缜离开以后,江寄厘在阳台发呆一整天,一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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