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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耳边炸开,“现在快两点了。”
很好。
陈斯愚忍住想抹脸的冲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好感肯定已经败得一干二净了。
“嗯,”他闷闷地应了声,没敢转头,“抱歉,我睡相不是很好。”
方衍看着他这副拘谨认错的模样,突然生出一点坏心思。
“抱一下而已,”他用最淡然不过的声音说,“都是朋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占我便宜的。”
等待陈斯愚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他边玩手机边想了很多事——包括付酽的那句“陈斯愚一定喜欢你”。
是真的吗?他决定自己寻找一下这个答案。
可惜陈斯愚的表现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他只是笑了两声,坐起身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半小时前,”方衍也跟着坐起身,“不确定你中午想吃什么,所以还没有点外卖。”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斯愚的神情——自然的,真诚的,熟稔得刚刚好,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来这是一个需要长期观察才能得出的结论。
陈斯愚同样在看他,他不明白方衍为什么要用这么……漂亮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在看一束花,一朵云,透亮而清澈,无暇得好似一个刚开始探索世界的孩童,令他心头痒痒,想要俯身吻一吻那双眼睛。
“我煮了小米粥,”他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嗓音干哑,“你还烧着吗?”
方衍摇摇头,说:“已经好了,不是什么严重的感觉,就是淋太久雨了,但付酽应该比我严重。”
“那要不要叫他过来一起吃?”陈斯愚说,“还是给你带点回去?”
“给他带一点就好,”方衍看向依旧没有收到回复的聊天框,“他估计还在睡觉。”
陈斯愚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进门?”
好问题,方衍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在你这继续待着了,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他现在浑身黏腻,难受得不行。
陈斯愚当然不会拒绝:“行,我去给你找一条新的毛巾,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下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等下晕在浴室里可怎么办。”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笑了声:“其实也没关系,反正都已经看过了。”
方衍脸上一热,没忍住瞪了他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都什么不着调的话!
陈斯愚朝他举手投降:“我错了,方老板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态度很积极,但看不出什么忏悔的意思,方衍也懒得跟他计较,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爬下床往外走去,走廊上的装修倒是不如房间内那么尽心,木地板上有着好几道明显的脏污,暗淡的白墙脱了漆,方衍跟在陈斯愚身后下了楼,在看见客厅里那张简朴老旧的木质圆餐桌时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是你跟别人合租的房子吗?”
陈斯愚的声音遥遥从厨房里传出来:“是啊,你怎么猜到的?”
“我厉害,”方衍随口道,“你这个室友的个人卫生看起来不太好。”
一个能把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还熏香的人,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客厅和走廊又破又脏。
陈斯愚似乎是笑了声:“也不能这么说,他只是比较——直男。”
行吧,方衍瞬间懂了,他抽了张纸巾仔细地擦了擦桌椅,又拉开两张椅子,坐下等陈斯愚出来。
“我以为你是自己租的房子。”
陈斯愚看起来就不像是个缺钱的人——能买得起付酽的梦中情车,别说单租了,买下这幢房子都绰绰有余,实在没有必要给自己增添一些没必要的烦恼。
陈斯愚将碗摆在他面前,说:“当时是没打算合租的,但这附近也就长兴巷子里街上更近,房东又不打算出手,只好合租了。”
他笑着补充:“早上多睡半小时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方衍对此深为认同,他同样是个讨厌早起的人。
但紧接着他就发觉了点矛盾的地方:“你平时不是起挺早的吗?”
不然也不会在那天早上看见在巷子口等车的他跟付酽。
“那是我的正常作息,”陈斯愚说得寻常,“我习惯在那个点出门锻炼,然后再回来洗澡吃早餐,如果住远了的话,我必须起得更早。”
方衍沉默了,这算什么,健康的晚起吗?
还真是重新定义了晚起的概念。
他慢吞吞地喝着粥,听见陈斯愚问自己:“那你们俩现在都病了,平时会不会不方便?”
“应该还好,”方衍并不把这当做一个难题,“吃饭可以点外卖,付酽都奔三的人了,总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
陈斯愚放下勺子,笑着道:“我可没担心他,我是说,你会不会不方便?”
“你”字被咬得略重,方衍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粥,说:“我也是一个奔三的人。”
这句话实在有些似曾相识,陈斯愚回忆了一下,挑了挑眉。
“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手被砸伤了,”他笑了声,“嗳,今年不会是你的本命年吧?怎么老是出事?”
“我今年二十七,谢谢,”方衍无语,“我宁愿相信是你儿子成精了。”
“怎么可能,”陈斯愚替自己的好大儿据理力争,“陈皮他只是一只弱小可怜的小猫咪罢了。”
哼哼,方衍在心底冷笑,陈皮一点也不弱小可怜,它庞大有力得像是一颗原子弹模型。
“以他的智商,确实不太可能,”他赞同点头,“我年初的时候给自己看流年,说是会多灾多难一点……不过照理来说,还会有桃花的。”
陈斯愚抬起头,对上方衍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点异样。
“是嘛,”他坦然自若地一笑,“那你有遇到吗?”
方衍故作惋惜地摇头。
“没有,估计是还没到时候吧。”
陈斯愚垂下眼,玩笑般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还没有发现?”
“能发现谁?”方衍翘着嘴角看向他,“我今年都足不出户的,除了在家就是在店里,除了你也没认识别的人。”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吐出后面那句:“不会是你吧?”
陈斯愚也笑,桃花眼里仿若浸着剔透的水光。
“能成为你的桃花,是我的荣幸。”
方衍被他勾得好一阵脸红心跳,再也不敢和他对视,低下头闷头喝粥。
还真是朵桃花!他想,陈斯愚才是建国后成的精吧?!
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难言的暧昧感让他有些坐立难安,陈斯愚倒是心情极好,姿势放松地往后一靠,刷起了手机。
音乐声从他手里传出来,方衍听了两耳,才反应过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