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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等了那么久。”

第41章 “只想牵陈斯愚的手”

方衍对这一天剩下的最后印象是瓢泼大雨、颠簸的道路、陈斯愚看着清瘦却坚实宽厚的脊背,以及付酽高举在他们头顶的雨伞,他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高烧就来势汹汹地淹没了神志,等再醒来时,鼻尖尽是消毒水的气味。

脑袋中的昏沉感依旧很明显,方衍动了动酸软无力的手指,对着略显刺眼的天花板发了会呆。

这是……在医院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半敞的窗外透进来,他转过头,眨了眨干涩的眼,从窗外的建筑物中认出自己是在新区的医院里。

很好,没有出现什么病房陪床坐在窗边深情削苹果皮的狗血电视剧桥段。

这念头才冒出来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陈斯愚转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试图坐起来的方衍。

“嗯?你醒了。”

方衍点点头,嗓子干涩的厉害,陈斯愚手里捏着他的手机,笑着说:“有个好消息,你的手机淋了一下午的雨,居然什么事都没有,之前我看他们发视频,说这个牌子又贵又没质量,看来不能全信啊。”

他的神情轻松而愉快,仿佛那场险些跑不出来的暴雨只是一场噩梦,方衍不得不承认,这让他得到了真切的安全感。

“有一些说的也没错,”他的声音干哑难听,“我睡了多久?”

陈斯愚将手机递给他,说:“没多久,现在才早上八点,我出去给你倒杯水。”

早上八点?

方衍错愕,按亮屏幕看了眼——第二天的早上八点,他睡了至少十三个小时,期间方女士给他发了三次消息,好在并不是来关心他的身体情况的。

想来是并不清楚自己被困在山上这件事。

他稍微松了口气,回复方女士:“都处理完了,昨天太累,回来就睡了。”

方女士没回,大概又是在哪个有时差的地区睡觉,方衍翻了翻剩下的未读消息,这才看见郑熙发来的消息:

“听陈斯愚说你在医院,怎么了?”

“没怎么,”方衍慢吞吞打字,“生病了。”

手背上还扎着针,注射的药水让他手掌冰凉僵硬到十分不适,几乎没办法好好拿着手机,陈斯愚回来时就看见他用僵硬的手指一下下戳着屏幕,认真又莫名滑稽。

很可爱。

他忍住唇边的笑意,轻轻地咳了声,说:“先喝点水,这瓶打完就能出院了。”

方衍应了声,伸手去接水杯,陈斯愚却绕过他的手掌,直接将杯子抵在他的唇边。

“我来拿着吧,”他瞄了眼方衍的手,“你不好拿。”

这话的确没说错,但方衍还是怔愣了下,不太习惯地抿了抿唇。

这个姿势其实亲昵得有些过界了,在他的印象里只有方女士在他小时候发烧生病的时候这么做过。

“不用,”他抬手扶住杯子,“我自己来就好。”

陈斯愚没说话也没松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执着得让他不敢对视,只能垂下眼囫囵咽了两口水,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可以了,”方衍舔了舔嘴唇,“谢谢。”

“不再喝点吗?”

陈斯愚始终专注地,静静地低着头,方衍只是摇了摇头,哑声说:“够了。”

“那我放边上,”陈斯愚终于收回手,“你待会想喝了再叫我。”

“嗯。”

方衍在他走开时才抬起头,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喧嚣的胸口,他看见陈斯愚轻车熟路地拉开窗边的椅子坐下,灯光让他眼下微弱的青黑显得十分惹人注目,但他只是转头对方衍笑了笑,问:“要不要再睡会?”

“不用,”方衍感觉自己心里乱糟糟的,“你昨天晚上……都在这里?”

“也没有,”陈斯愚说得很轻松,“我在你隔壁床上睡了一会儿,也才刚起床没多久,付酽也淋了雨,我怕他也生病,所以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方衍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也淋了雨,没事吧?”

陈斯愚失笑:“也没多久,能有什么事,我前两年去爬山,也是半路下大雨,折返回家后洗了个澡,什么事都没有。”

他没提自己被方衍滚烫的身体吓得半死的事情,也没提大雨中泥泞的道路究竟有多湿滑难走,只是轻描淡写地将那一天抹了过去,微微笑着看向方衍。

不过还好,陈斯愚想,去的及时,把人救回来了。

方衍的思维仍然有些迟钝,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只是点点头,又问:“你怎么上山了?”

陈斯愚从身边放的袋子里摸出一个暖手宝,站起身往他手里一揣,说:“在山下听他们说山上困了两个人,我猜到是你们,还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全都无人接听,怕出什么事,就跟他们一起上山找了呗。”

他说得十分随意,仿佛只是在说自己出门随便逛了一圈,方衍捏着手心里暖融融的小玩意,突然很轻地颤抖了下。

“应该是那会没信号,”他轻声说,“我没有接到。”

陈斯愚温热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十分明显地停留了一会。

“你的手太冷了,”他说着,又去摸方衍的额头,“是不是还在发烧?”

大概吧,方衍想,不是发烧的话为什么会感觉浑身燥热?

“其实我打了求助电话,”他语气闷闷,“你不用冒着危险上山找我的。”

陈斯愚莫名觉得他像是被捏住了后颈皮的小猫,乖巧而僵硬地坐在他的手掌下,眼睛倒是在细细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从醒来开始,方衍就有些……怪怪的。

“太担心了,”他坦然地回答着方衍的话,“知道你被困在山上的时候,你的那条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前的事了,我怕你出事,刚好他们又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一起上山找,就来了。”

方衍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又重复了遍:“很危险。”

“对我来说不算危险,”陈斯愚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方衍,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出事。”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絮,方衍咽了咽依旧干涩的喉咙,哼地笑了声,像是下意识的举动,又像是强撑出来的坦然自若。

“你对朋友可真好。”

陈斯愚也笑,看向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终于问出了思索一晚的问题:“是啊,都说为朋友要两肋插刀嘛——所以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跟我说了句什么?”

“忘了,”方衍面不改色地说,“我有说话吗?”

这句谎言堪称拙劣,陈斯愚也不戳穿他,遗憾地摊了摊手,说:“那应该是雨太大,我看错了吧。”

“肯定是你看错了。”

方衍欲盖弥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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