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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没回复消息这件事,反倒问他:“那现在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

“起太早了,”方衍坦诚告诉他,“所以很困。”

其实不止,中午吃下肚的垃圾食品仿佛一直没有被消化,胃部发胀似的难受,让他终于坐起身。

陈斯愚说:“我待会儿要去买菜,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的东西?”

他现在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吃晚餐,但楼下还坐着一个嗷嗷待哺的付酽,于是说:“你上回带来的鸭货还不错,帮我斩半只吧。”

“行,”陈斯愚说,“我今晚也吃这个,要不去你家一块儿吃?”

方衍又往楼下看了眼,付酽在摇椅上晃啊晃,手里捧着保温杯,好不惬意。

“家里有人,”他回复陈斯愚,“我先问问他。”

有人?

陈斯愚蹭地一下从摇椅上蹦起来,趴在他脚边睡觉的陈皮吓了一大跳,翘着尾巴嫌弃地跳下摇椅,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重新趴下,他盯着方衍发过来的消息,危机感瞬间就拉到了最大值。

那个叫敷衍的人住在方衍家里?

他们不会真是那种关系吧……不对,照方衍的性格来看,绝对不是个会把男友说成朋友的人。

这么想着陈斯愚稍微松了口气,只是躺下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又一下坐直了。

不是男友也可以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啊!

短暂的沉默后他自言自语:“没关系,只要没在一起,就能公平竞争。”

陈斯愚不信自己会比不过一个连名字都十分敷衍的家伙。

而那头的方衍打开窗,冲着楼下喊道:“付酽——晚上有人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付酽没睁眼,懒洋洋问他:“谁啊——”

那个名字才到嘴边方衍就不自觉地露出笑意,但他只是说:“一个朋友。”

朋友?

付酽咂摸了一下方衍说这词时的语气,嘶了声睁开眼。

“你说的这朋友,不会是给你发猫照的那个吧?”

结果头顶的窗户早就被关上了,他抱着保温杯坐起身,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不对劲,绝对有问题。”

……

得到方衍肯定的回复的陈斯愚立即关门打烊,抛下黏在自己脚边转圈圈的陈皮先回了趟家,路过方衍的院子门口时他放慢了脚边,侧头多看了两眼。

很安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赶紧买完东西回来敲门。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先洗了个澡又换了身新衣服,长发整整齐齐地束在身后,这才转而去了菜市场给方衍斩鸭货,考虑到多出来的那个人,他还顺便去隔壁铺子要了四屉小笼包,又在路过某家铺子时买了一份现做的莲花酥。

小笼包曾获得过方衍的夸赞,而这家的莲花酥不会很甜,内陷柔软湿润,他认为这是方衍会喜欢的味道。

这样子总够吃了的。

陈斯愚满意地点点头,提着袋子打道回府,他站在门前,整理了下雪白的衬衫下摆,又就着脚边的水洼捋了捋额前散落的碎发,这才抬起手,敲响眼前这扇熟悉的门扉。

叩,叩叩。

熟悉的动静传进房间内,楼梯上顿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付酽好奇地往外面张望了眼,冲着楼上喊道:“要不我去开门?”

“不用!”方衍已经跑下来了,“我自己去开。”

他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在夕阳下跑向那扇院门,背影中的欣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付酽啧啧摇头,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绝对有情况。

门打开后方衍看见了一个收拾一新的陈斯愚——他在春天里穿着轻薄的亚麻衬衫和垂坠感极佳的休闲西裤,麂皮大衣在夕阳下泛着细密油润的光泽,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桃花眼。

忽略掉他手里的塑料袋的话,这是一套可以直接去拍杂志封面的穿搭。

方衍看着他的脸,笑意一点一点地从眼底漫上来。

“你刚刚是去见投资人了吗?”

“没有,”陈斯愚戏谑地挑眉,“就我这小破店,能有什么投资人,去见房东还差不多。”

事实上你的房东就是我。

方衍没有说出这句话,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往里走,陈斯愚轻车熟路地关上门,听见他说:“饭还没做好,可以先吃两块板栗糕垫垫肚子。”

“板栗糕?”陈斯愚顺着他的话问,“这附近有卖这个的?”

“没有,是付酽带回来的。”

方衍正说到这,门后就出来了个陌生的男人——顶着一头鸡窝似的稀疏头发,睡衣和外套皱巴巴地裹在身上,疲惫感充斥在每一寸皮肉间。他的眼神十分无精打采,但嘴角的笑容显得十分热情,尤其是在看见陈斯愚的时候。

热情到有些诡异。

“可算来了,”付酽笑着招呼他,“你好你好,我叫付酽,付出的付,酽茶的酽,是方衍有过命交情的朋友。”

陈斯愚收回打量的视线,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我是陈斯愚。”

他不紧不慢地跟付酽握了握手,才吐出后面的话:

“同样是方衍过命交情的朋友。”

第34章 “不跟邋遢直男争宠”

慵懒,疲倦,随意。

这是陈斯愚对付酽的第一印象。

眼前这人大大咧咧地穿着睡衣站在方衍的家里,不仔细看的确容易让人误会他跟方衍有着什么暧昧关系,但陈斯愚一低头,就发现了付酽一长一短的裤腿,和隐约露出来的旺盛腿毛。

一个直男,他非常确定地下了结论。

危机顿时解除,陈斯愚微微笑着,转头对方衍说:“你看看这些东西够不够吃,不够的话我再出去买。”

付酽同样微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人——漂亮,留了头非常抓眼的长发,但很英气,而且穿得人模狗样,像只开屏的孔雀。

跟方衍的审美不是一个类型的。

他有点失望,不会真的就只是朋友吧?

“方衍跟我提起过你,”付酽终于接话,“你们这才认识两个月,就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

话语中的质疑实在明显,陈斯愚面不改色,徐徐道:“的确挺不可思议的,但意外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是吧方衍?”

方衍正低头看他买回来的吃食,被叫到名字才嗯了声抬起头:“什么?”

“没什么,”陈斯愚笑了声,“你的手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方衍循着他的话低头看了眼自己提着塑料袋的手,心情顿时有点不太美好。

“好是好了,”他说,“就是留了条疤,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淡掉。”

“原来你那次受伤的时候是跟这位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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