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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两样炙烤的肉食和荤汤,花父花母年纪倒不是很大,吃得头也不抬,从倪家回来的小姐弟两人见到霍去病,不像之前那么稀奇,翠兰笑嘻嘻地说道:“霍哥哥每次一来,餐食都精致很多!”
霍去病失笑,“那这厨子平日不尽心,该打。”
宝儿摇摇头,认真地道:“因为霍哥哥最开始在我们家吃饭,吃得很少,就有人说厨子做得不入霍哥哥的眼,厨子也憋了一口气呢。”
木兰并不觉得平时的餐饭不够好吃,不过看着霍去病吃得很香,她心里也高兴,哪有待客的人不希望客人多吃些的呢?
一顿饭吃完,外头天已经黑了,到底是快入秋了,天色黑得早,木兰把霍去病送到门外,让他赶紧,别误了宵禁。
其实宵禁主要禁的是民间百姓和中下层官员,权贵出行大多不会在意这些,木兰一家从上到下都很老实,除了刚来长安那会儿不知事,之后就没再犯过了,霍去病也没有多说,骑上马归家,因离得近,马还没跑够就到了家门口,有些不甘心地晃晃马脖子。
振武侯府不点庭灯,大多是有事要忙的仆役自带一盏灯笼,霍去病的府上几步就是一处庭灯,照得很亮堂,像在白日里,刚回到家,马夫牵走了马,侍女接过外袍,霍去病先去看了霍光,检查了一下他的功课,满意地点点头,对消瘦了些的霍光道:“明日放你一天假,也放先生一天假,人家老先生来我们府上,都因教导你累瘦了。”
霍光起初得了假还有些喜悦,再一听是为先生放假,不由叹了一口气。
霍去病对自家这个血缘兄弟是很好的,他也知道霍光聪明,老先生对着霍光板着脸,对他时就直言不讳了,人家教过那么多学生,霍光这样的聪明孩子,谁家都是当成宝贝的,管束得太严苛反而不好,霍去病听了老先生的话,这才决定让霍光松快松快。
看完霍光出来,霍去病解了外袍,快活地去狗房看狗,他打开春那会儿就从市集上挑了两只漂亮的小狗回来养,天子听闻他养了狗,又送他几条御犬,后来打猎的时候捡到一窝饿得嗷嗷叫的小奶狗,霍去病又给抱了回家。
最后府里拉拉杂杂养了十几条狗,管事就改了一处院子作为狗房,找了两个专门的养狗人来喂养,前两天又把显儿调了过去。
给霍去病养狗是很清闲的,狗房三间带一个大院子,地方够大,狗在院子里面能跑得开,而且霍去病看天子养御狗惯了,没有普通农家给狗喂剩菜剩饭的意识,每天都是血食喂养,养狗人也因此可以取用一些带肉的骨头,跟着每日吃肉,算是府上最好的差事之一了。
显儿却委屈极了,她在霍光身边的时候,霍光吃什么她吃什么,忽然被调到狗房来,和两个邋里邋遢的养狗人共事,每天就负责给狗端食,更可恶的是,狗吃的都是上好的肉,人只能吃些边角料。
这和吃狗食有什么区别?
待了没两天,显儿想叫养狗人把院子里打扫打扫,满地都是狗屎,她来喂狗时都无处下脚,可两个养狗人谁都不去打扫,反而在管事来问时说她懒,不肯去扫狗屎。
白日里被管事骂了一顿,显儿又气又委屈,在一只小狗过来找她讨食时狠狠踹了一脚,听见小狗嘤嘤呜呜夹着尾巴惨叫着跑开,她也吓了一跳,但之后她想去看看有没有事时,却满院子找不到那只小狗了。
怀着一点侥幸心理,显儿吃过晚食就去睡了,霍去病去了狗房,才进院子就看到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狗们都知道他是主人家,纷纷围过来讨好,霍去病摸摸这个狗头,拍拍那个狗背,又拢了好几只狗在怀里,忽然借着庭灯,看到一只小狗的肚子上青了一大块。
他把小狗提过来,轻轻按了按狗肚子,那眼睛黑乌乌的土黄小狗嘤嘤叫了两声,好不可怜。
霍去病摸摸小狗的脑袋,抱着小狗,一脚踹开了养狗人住的房间门,两个养狗人住一屋,显儿仍旧和婢子们住,这会儿两个养狗人都睡了,忽然被踹开门,见到面沉似水的冠军侯,两人吓得滚到地上,连连磕头赔罪。
第77章
养狗人也是冤枉, 他们养狗没那么勤快是真的,毕竟十几条狗,一眼看不着就乱拉乱尿, 都是常有的事, 不可能时时都打扫干净,但大家心里有数,主君只会在晚间来看狗, 所以天快黑时把院子洒扫洒扫就行了。
哪里想到前两日来了个小祖宗, 白日里也要他们去扫地,院子那么大偏说无处下脚, 还闹得见了管事。两个养狗人已经共事数月,自然联合起来说那丫头不好, 今日两人也是照例在晚食后扫了院子,踏踏实实安置下来,还没睡多大一会儿, 就被主君踹开了房门。
房里暗,霍去病把两个养狗人叫出来,在院子里看过小狗伤势,两人都吓了一跳,连说白日里还好好的。
霍去病看着两人脸上神情, 冷冷地道:“刚满月的小狗, 母狗都是小心护着,小狗互相玩闹不会伤成这样, 而且院子里没有边边角角的硬物, 它如何伤着?你们需自证清白, 否则损我爱宠,我让人拿你们去问官。”
养狗人是外头聘来, 并不是奴隶,其实真要犯了事,以霍去病这样的荣宠,只推说一句不知情,打死也就打死了,真没人和他论这个是非。
两人也都知道这点,所以抖若筛糠,其中一个年级大些的养狗人瑟缩几下,开口道:“小狗被伤,肯定惧伤狗人,主君不如放下小狗,看它怕我们谁。”
这开口的人认定不是自己干的,没开口的也知道不是自己干的,一脸的委屈。
霍去病想了想,把小狗放下,这小狗崽活泼得很,虽然受了一脚,但还是很亲人,一被放下地,就高高兴兴地绕着霍去病的脚边转,过了一小会儿,又去扑腾两个养狗人,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霍去病的眉头仍然皱着,看起来并不满意,两个养狗人面面相觑,之前没开口的那个小声道:“主君,还有一个婢子,她白日里过来喂狗,过了晚食也没见她……”
另外一人也连忙道:“她喂狗一向不尽心,狗来讨食也不让狗扑,有时还会骂狗,一定是她!”
两人都想把罪名往外推,霍去病也没有偏信这两个,只道:“去叫她来。”
显儿还在睡着就被人掀了被褥拎起来,这会儿天气不算冷,叫起的人还给她扔了件外衣,显儿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等清醒一些,看到是去狗房的路,大晚上脸都吓白了,难道那小狗死了?
一进院子,看到小狗崽在地上撒欢,显儿顿时就放下心来,但看着主君和两个跪在地上的养狗人,她心里还是打鼓,刚要行礼,就见那先前还在撒欢扑管事的小狗崽嘤呜了一声,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