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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深,大家伸手就能把你拽上来。我只见过不小心磕到腿的,从来没见过丢命的。”
“你问问阿蛋阿黄,它俩来了好几次了, 是不是?”张叔低头逗狗。
阿黄挺起胸脯:“汪!没错!”
徐瑛将信将疑。
但心中的不安始终没有消散。自从在妖局工作后,她对这些玄而又玄的感觉就很警惕。她还是对张叔说:“我第一次来, 有点害怕,我们就先站在岸边上行不行?”
张叔盯着石头,生怕有人在他前面抢占位置:“那你自己先站在边上,我去中间?”
徐瑛有些犹豫。
也许是因为太过空旷的河道,也许是因为两岸高高的河堤,也许是昨天夜里又急又大的雨,也许是早上收到的那条短信。
她总觉得站在河道里不安全。
但张叔看到有人要往河道中心走,就急匆匆地拿着装备跑了过去,徐瑛拦也拦不住。她只得带着阿蛋和阿黄走到河道边,告诉自己可能是她经验不足。
就像张叔说得那样,他在这里捉了二十多年鱼,对河道情况那么熟悉,不会出问题的。
……
九点钟刚到,关石水库准时开始放水泄洪。
虽然徐庄村只有昨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但进入汛期后,河流上游的那些城市已经连续下了很多天的大雨,水库内的水位持续上涨。
原本两天前就要开闸放水,但因为气象部门检测到昨天附近以及下游有暴雨,担心形成洪涝灾害,于是坚持撑到了天气放晴。
如今下游水位回落,终于可以放水了。
水库里的水已经逼近最高点,开闸后,洪水卷着里面的鱼群直接冲出放水口奔腾而下,重重地砸在水面上,白花花的浪头上能看到无数条大鱼惊慌地跃起想要逃出水流,但还是被浪头狠狠地拍下,有些大鱼直接在水面上被拍断成了两截。
洪水夹杂着泥沙汹涌地向下流咆哮而去,此时根本没有人敢下水。水库管理人员拿着大喇叭播放安全提醒。
大家则都站在高高的岸边上看热闹,拿着手机不停拍摄这壮观的场景。
他们在等待浪头过去,去捡那些被冲出来后留在河道里扑腾的鱼。
关石水库只是一个小水库,往年泄洪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但今年的泄洪却迟迟没有结束。岸上的老人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趴在栏杆上往下望:“今年也没下太多雨,怎么泄洪时间这么长?”
“可能下游有旱灾?”
”不清楚,反正这几年不是旱就是涝,种地的都要头疼死。”
“是啊,有时候半个月不下雨,一开始下雨,就像是天上被捅了窟窿似的止不住。”
“哎哎哎!水流慢下来了!”
放水口的人们迫不及待的拿出装备,有些人已经开始去打捞那些被冲到岸旁边的死鱼,这些鱼刚死,也算是新鲜,拿回去也能吃。
洪水经过泄洪渠奔向远处的旧河道,往年经历过泄洪的人如果看到长唐渠里几乎要和岸边齐平的水位,就会知道今年放出来的水量似乎格外大。
但此时,身处旧河道的人们还一无所知。
干枯了近一年的旧河道,开始有涓涓溪流慢慢地流进来。
没有经历过水库泄洪的人看到这些水,会觉得像是绿化带洒水时从花坛里漫出来的水流一样,缓慢、浑浊,让人升不起一点警惕之心。
经验丰富的张叔却已经站在了他选好的风水宝地上。
他还指挥着那些带着小孩的家长,“你们把小孩放在高处石头上,或者还是先赶紧去岸上吧,一会儿水就变得特别大了,小孩在水里站不稳的。”
“哎,好好好。”
“谢谢啊!”
“不用谢!”
张叔看着年龄小的孩子们都到了岸边,就安稳地坐在了他的大石头上。
对于那些十几岁的青少年,张叔懒得去管。一是那些少年大概率不会听他的话,二是十几岁的孩子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远远看到浪头再跑也来得及。
那些细流蔓延到了张叔所处的位置,远处水位缓慢上升,已经能够看到越来越湍急的水流。
徐瑛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严重,仿佛有个声音尖叫着让她离开现在的位置。
阿黄突然开始吼叫:
“汪汪汪!”
“汪汪!”
“瑛子,这次的水声不对劲!”
徐瑛汗毛直立,果断地冲着河道中央的张叔大喊:“张叔,快点回来!阿黄说不对劲!快点过来!”
就在说话间洪水的前浪已来到河道,涓涓细流眨眼间连成浑浊的一片,但水也就刚刚漫过脚面。离岸边近的人赶紧小跑上岸,站在河道中间的却本能地向中间高处躲去,挤在张叔的大石头上。
阿黄开始不停吼叫,徐瑛也跟着慌忙大喊,让他们赶紧趁现在水位还没有升高走过来。
“张叔!张叔快过来!”
岸边的人奇怪地看向徐瑛,有人开始劝她不要慌,每年都这样很正常,说水位还会涨,但绝对不会超过河中央的大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洪峰就会到来,这时淌水走过来反而容易受伤。
和张叔挤在一块石头上的人也不以为意。
张叔心里却咯噔一声。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了解吗?隔壁老头和徐瑛都是有本事的人,更何况徐瑛刚刚还提到说是阿黄觉得不对劲。狗可比人类感觉灵敏。
他立刻站起来:“有谁要和我一起下去吗?我们快点走还来得及!”
此时水流已经越发湍急,让人不敢轻易下水。
一个矮些的少年拉了拉身旁的人,面色发白:“哥,我有点慌,我想先到岸上去。”
他哥生气地骂道:“瞧你那点出息!”
但是见弟弟实在太害怕,他只好对其他同伴说:“我先把我弟送到岸上去。”
他没好气地先跳了下去,身形一晃。
张叔赶紧把他扶住。
“这话说的,好兄弟当然要一起。”剩下少年里的一个人站出来,瞪了一眼岸边上的徐瑛,拿起他们带来的渔网和水桶,“你带来的渔网,我们总不能撇开你自己玩。”
“就是就是,我们可以一起到岸边玩吗。”
张叔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快点,怎么这么多话!”
他们一个接一个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此时水已经涨到了小腿位置,而且浑浊到根本看不清水下的石头。
在他们走到一半时,水流越来越高越来越急,漫过膝盖,而且还带着漩涡,似乎一不小心摔倒就要被洪水卷跑,所有人心里都慌了,闭紧嘴巴谁也没心思再开口说话。
兵荒马乱中,他们丢掉带来的水桶,紧紧地把手拉在一起,快速向岸上冲。
中途,矮个子少年不小心一脚踩空就要摔倒,其他人赶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