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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甚欢。
临行前,谢檀将两人送出门外,谢临站在两人身后,前方是叶清寒和谢檀笑语晏晏交谈的刺眼画面,他将杯子放回原处,却一个恍惚,
“啪嗒——”
杯子坠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叶清寒和谢檀同时回过头,谢临声音低低,
“抱歉,我走神了。”
将碎玻璃收拾好后,回去的路上,谢临也始终一言不发,叶清寒的声音突然出现:“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谢临心一慌,抬眼
就撞进叶清寒的视野里,他错开叶清寒探寻的眼神,讷讷道:“可能……是因为昨天没休息好。”
叶清寒也想起他昨天和谢临说的话,没有再接着问下,闭上眼假寐,复盘着今天和谢檀之间的谈话,谢檀无缘无故约自己,应该不会是想要说些废话,今天的交谈也许能看出什么。
渐渐的,一阵猛烈的睡意袭来,拉扯着意识渐渐坠入梦乡,叶清寒坐直假寐的身形也松懈了下来,眼帘闭合,头垂了下去。
睡着之后的青年没有了平日的锐利和严肃,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谢临的心砰砰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不敢动,小心翼翼,
“叶会长?”
正轻轻依靠在沙发上的青年放松的闭着眼,谢临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灯光下青年的轮廓清晰俊美,正毫无意识的陷入沉睡。
谢临轻轻拿下叶清寒的眼镜,痴迷一样长翘的睫毛,手下的人一动不动,仿佛可以任由他肆意施为,谢临的喉头不由上下滚动,眼神逐渐晦暗。
他的眼神黏在叶清寒的脸上,舍不得移开。
他也不想的,可是,叶清寒想要抛弃他,他不愿意,起初他是为了其他的勾引叶清寒,可现在,他就是真的不想离开。
但他知道,青年根本就不喜欢他。
青年永远高高在上,想要对他献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让他离开叶清寒都是神情淡淡,毫无变化,这段关系中患得患失的只有他自己。
可现在,他忍不了了。
哪怕是愤怒,又或者是失望,他也不想让叶清寒就这样把他轻轻揭过,谢临双手颤抖,仿佛在亵渎最深的虔诚一样,他的手逐渐向下,解下叶清寒的领带仍在一边,又去解叶清寒衣服上的纽扣。
就在这时,飞船一个震动后停止启动,谢临只觉得耳边一阵厉风飞过,下一秒就被巨大的力道踹飞起来,直到重重跌倒飞船侧壁,失去惯性,身体在重重的跌落下来。
一切都在电石火光之间。
“咳咳咳——”
谢临捂着剧痛的胸口,抬起头,恍惚明亮的灯光下,谢檀逆着光进来,神情紧张,正半蹲着小声叫着叶清寒的名字,几次没反应后,他肉眼可见的焦急起来,幸亏身后的人
有经验,把谢檀扒拉开,给昏迷中的青年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看上去像是被人下药了,我先处理一下。”
医生打开随身药箱,拿出一瓶药液,给叶清寒嗅了一些后,青年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是神情倦怠迷茫,神情愣愣的。迷惘倦怠的目光划过众人,在谢临脸上停留了一瞬后,又疲倦的划走,再次不舒服的闭上了眼。
那一眼,让谢临入坠深渊。
“叶清寒?叶清寒?”谢檀小声叫他。
医生眉头紧皱,
“去医院。”
谢临动了动手指,眼睁睁看着一行人将叶清寒带走,只有谢檀在临出门之前,厌恶地回头看了眼自己。
可身体上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叶清寒看他的那一眼,谢临突然嘶声笑了起来,死死盯着远去的叶清寒的背影,笑的悲凉又可怕。
他失去全身力气一样靠着墙,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咳咳咳……”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算计到叶清寒呢。
原来他只是一个小丑。
他就说叶清寒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自己,今天怎么会突然关注起他戴着什么戒指,叶清寒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说给谢檀听的。
他所有的一切行踪都在叶清寒的掌握之中。
谢临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冷的他打颤,叶清寒知道他知道这个素戒是什么,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从始至终,他都静静地看着自己表演,像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哈——
最重要的是,叶清寒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合理的抛弃他,接近谢檀的理由,所以,他送上门的机会刚刚好,他故意在谢檀面前提起这枚戒指,就是为了吸引谢檀的注意。
即使谢檀没有发现,叶清寒也会有其他办法。
从头到尾,叶清寒都冷漠的看着他表演,不置一词,谢临捂着喉咙赫赫笑着,嘴咧的越来越大,眼泪都被笑了下来,嘶哑的笑声像哭一样,全身上下笼罩着自嘲绝望的悲凉气息。
已经习惯了。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都没得到过,也没实现过,母亲抛弃,父亲厌恶,佣人唾弃,属于他的只有不要脸的小杂种这个称呼,和
阁楼连转身都不够的房间。
即使再拼命,再努力,也比不上被众星捧月的真正的小少爷。
谢临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孩童,他偷偷看着花园里,高大的男人监督着穿着富贵的小男孩联武,声音威严,
“谢檀你记住,谢家是战场上打下来的荣耀,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许弯腰,不许给谢家丢脸。”
偷窥的小男孩悄悄张大了嘴。
哇,那就是他爸爸,真高大,真厉害!
画面流转,小男孩穿着破烂,被人推推搡搡,身边围绕的其他孩童指着他,“不跟他玩,他妈妈不要脸,他爸爸都不要他。”
“我妈妈说了,你恶心。”
“不要脸。”
“恶心。”
雨点般的石头砸下来,他像个豹子一样狠狠冲撞出去,疯了似的咬住骂的最大声的孩童的耳朵,死不松口,铺天盖地的殴打中伴随着,
“贱狗,松开,松开。”
孩童眼睛赤红,心里一股狠劲,他不松。
直到他被人狠狠拉开,高大的男人打了他一巴掌,巨大的力道让他跌倒在地,他抬起头,欣喜而激动,“爸爸。”
他想说,我也没有给谢家丢脸。
可男人只是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的话,嫌恶道,“我不是你爸爸。”
谢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他看着男人转身离开,他懂的不多,只知道他很疼,心口比被打了还疼,被打时死不吭声的眼泪这时候却糊了满脸。
他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可无论他怎么做,都得不到一个笑颜或夸奖,但另一个却可以,另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孩子,谢家真正额继承人,却可以被众星捧月,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