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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属人之常情。

林殊文道:“过去我无法选择,如今想找到他们见一面,哪怕在坟前说会儿话,让他们看看我的样子就心满意足了。”

严融之口吻软下:“好。”

答应了林殊文会找到双亲下落的请求,又把他带到井边,打水洗手。

严融之低头,捧起少年的脸小心一吻,抚摸依然轻蹙的眉心:“莫要伤怀,我会找到他们的下落。”

“……”林殊文垂眸,小声地嘀咕了句。

“宝宝说什么?”

林殊文道:“这下又得麻烦你了。”

严融之眼眉扬笑:“此事简单,”话一转,“再说我们成了亲,昨夜宝宝还伺候我洗澡,我替宝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属心甘情愿。”

此话一落,林殊文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他脑袋顺势埋低,抵在严融之颈边蹭,闷着声含糊道:“青天白日的,咱不说这些么,好难为情啊……”

严融之此举也是为了让他轻松点,转移心力,见他知道害羞了,自然不再提及。

两人在旧院停留一阵,午时就回了宅子。

午饭林殊文没什么胃口,碗里的粥被他用木勺搅弄几番,脸色虽看不出异样,可压在心里的时始终没有放下。

见状,严融之到后厨拿了两碟咸菜咸瓜干,都是林殊文之前腌制的,放一小节的干辣椒炒,就着清粥喝。

林殊文看着自己腌制的咸菜难得有了胃口,一点腌菜一口粥轮着吃,还夹几筷子咸菜放到严融之面前的菜碗里,嘴边勉强添上少许笑意。

“挺好吃的,你尝尝。”

严融之没少吃腌菜,一来是林殊文亲手做的,二来早起的时候就着清粥吃咸菜,的确比较开胃。

“对了……”林殊文主动开口,明显有话要问。

严融之听他出声便放下碗筷,问:“何事。”

肯说话就是好的,严融之最不想看少年闷闷不乐的模样。

林殊文耸耸肩膀,做出一副还算放松的神情:“还未问你出去生意谈得怎么样呢,回来只顾着照顾我,但你的事我都没主动关怀过。”

成亲过日子,不能一味索取其中一人,要互相扶持彼此关怀才能走得长远。

这可是林殊文看书之后,并结合莫婶莫叔悟出的道理。

乡下人虽然不使太多道理,但他们活出了令林殊文羡慕的样子。

田里的重活通常都是男人们去做,可莫婶婶每日都会在家中把饭做好送去田边,年年月月,风雨无阻。莫叔叔去年冬日在山上采集回来的途中滚下山坡,还病了好一段日子,亦是莫婶婶寸步不离地照顾。

生活哪有太多大风大浪,都是些柴米油盐的杂事,过久了,或许就枯燥了。但成婚多年的莫叔莫婶仍是彼此最亲近的伴,琐碎平凡的杂事反而让他们愈发关心彼此,既是枕边人,同样是不可分离的亲人。

林殊文便决定自己也要成熟稳重些,在严融之需要自己的时候,能帮一帮对方。

“的确有件令我困扰的事。”严融之望着少年亮起来的眸子,微微摇头,旋即失笑。

官海无常,生意人要揣测且稳住官场的人绝非易事。

今年严家设宴招待,峄城都尉并不像往年那样直爽地应下,严融之反而不好再找话头继续,省得招了人家的不快。

这峄城都尉与其夫人感情甚深,自幼就是青梅,长大后顺理成章的定亲,成婚。

可婚后数年,家里未得个一子半女的,大夫医治过,药喝了不少,菩萨庙也时常去拜,然而就是不起任何作用。

严融之道:“那日我见都尉满腹不欢,便不再提及任何事,饭宴就这么散了。”

随口一提的话,林殊文午后看账目时仍放在心里惦记。

他饮了手边的茶,揉揉发酸的脖子,趴在书案休息。

书案上炉香袅袅,燃烧的香木有宁神静气的功效,遇上不顺心的时候,点个香睡一觉,睡醒气也消了。

林殊文伸手戳着香木包,脑海忽然闪过一丝灵光。

他急急忙忙绕去书房另一处,藏在水墨屏风后轻声喊:“严融之。”

又道:“我有办法了,但不知可不可行。”

严融之好笑地把藏在屏风后的少年拉到怀里坐,单手圈着人:“怎么突然咋咋乎乎的。”

林殊文问:“你……你们做生意的招待官大爷时,兴送礼么?”

严融之挑眉:“自然。”

林殊文轻叹:“那咱们投其所好如何?”

“既然都尉夫人经常去庙里拜菩萨,咱们就送一尊子孙娘娘过去,用库房里最好的紫檀木来雕。”

紫檀木有诸多药效,眠之可自然安神,坐之能自觉定志,都尉夫人虔诚拜佛,指不定拜着拜着就没那么焦虑了。

严融之揽紧少年的后腰:“此话怎讲。”

林殊文垂眸,忽然变得支吾起来。

“我、我在河边放鹅的时候,常常听到村里的妇人们说话。前年孙家的二嫂子,成亲好几年都没生出娃娃,就跟都尉夫人一样,请大夫诊治,喝药,还常常去庙里拜,但仍然没有效果。”

“结果前年就生了一双娃娃。”

“听闻孙二叔带二嫂去城里探亲玩了一段日子,二嫂回来后笑容多了不少,觉也睡得安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不像从前那样因为生不出娃娃成日焦虑不安,后来……后来就有娃娃了。”

傍晚前严融之找秦元问话,秦元忖道:“行房/事过于紧张不安时的确会所影响。”

又揣测地问:“主子,您要跟公子生……”

严融之摇头,秦元立刻把嘴巴闭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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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主动提及建议,并且出主意,那么送到都尉府的送子娘娘,自然也由他亲自打磨。

这是他第一件或许能帮上严融之的事情,无比的认真,从早到晚抱着块珍贵的紫檀木,走哪都不离手,雕刻前还要焚香沐浴,神色虔诚。

严融之给他喂了杯水,林殊文抿好一阵才喝完,又道:“你去看账本,在旁边我都静不下心。”

若静不下心,送子娘娘就感受不到他的诚意了。

严融之被少年神神叨叨的模样弄得既好笑又无奈,拿他没办法,只好遂了他的意。

不在旁边扰人的男人走到书案上,翻开账本时忽然浮起几分不着边际的念头。

照林殊文这般虔诚专注的态度做事,连他都感受到的真心实意,送子娘娘定会保佑他。

可这份活儿总归是出自他的手,莫说会把送子娘娘送进都尉府,过程娘娘会不会听到林殊文心内的呼唤,先将他保佑了?

反而他先……

严融之被突如其来的猜想吓一跳,望着伏在香案旁边雕木的少年,视线落在对方纤细的腰身上。

和林殊文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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