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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水和干粮上路,还要招呼他一起吃。

赶车的是莫爹,带着莫布,吴家则让吴婶的大儿出来。

林殊文坐在靠外侧的一角位置,莫布担心路途颠簸把他颠下车,道:“殊文,你跟我换位置吧。”

吴家大儿看见一个瘦弱的哥儿做最外头也过意不去,同样想跟他换位置。

林殊文忙道:“不用,你们继续坐稳就行,我不妨事。”

车里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林殊文没有私下跟吴家的后生们相处过,此刻难免不自在,不想说太多话。

他一会儿安静盯着脚边打包起来的粮食,一会儿又朝车外看,道上陆续跟着从四面八方进城的马车、驴车和牛车。

城里限制马车驾驶的速度,是以从各地赶来县城交纳赋税的人在城门停下。为了避免城内拥挤,守城的士兵让百姓下车,叫每个人自己把谷物和绢布带去县衙交。

林殊文推起板车排队进城,顺着人群的方向很快走到府衙外。

他加入队伍当中排队,半盏茶的功夫往前挪几步。

莫布抱着绢布站在林殊文身后,感慨万千。

“如今排队比过去快了许多,前几年光是清点粮物就费去不少时间,那一次抓了好几家瞒报人丁的,被官差拖到街上一顿打,弄得人人自危。大伙儿都各自检查粮物,不敢漏半斗粮,更不敢少交半文钱。”

约莫一个时辰,林殊文向府衙交纳了赋税。

莫布道:“等等俺,交完后俺带你去馆子里吃碗面!”

于是两人结伴走去一家面馆,这顿面莫布怎么说都要他来请,不让林殊文付账。

“你给俺家又送肉又送西瓜,俺娘千叮万嘱要带你在城里吃一口,钱都给俺拿着了。”

于是林殊文点一份常见的阳春面,八文钱。

莫布摸摸脑袋:“那俺也要一碗。”

他娘给了他二十五文,可以吃肉面的。

“殊文,不加肉么?”

林殊文摇头:“不吃。”

莫布盯着少年看了好几眼,道:“你的气色比最初刚见面的时候好多了,当时脸白得就跟霜似的……”

面前的少年肤色虽白,但与当初的苍白不同,整个人看起来明亮许多,逢人偶尔露出一抹内敛的笑容,都会让他下意识跟着傻笑。

两人在面馆吃了面,莫布领着林殊文去市集。

“俺爹要往家里添些油盐和肉,咱们逛会儿,若缺什么就买。”

林殊文正有此意。

他先去杂货铺子买了油盐酱料,时节炎热,又去米铺买莲子赤小豆菉豆此类的粮物。

每逢夏季,莲子菉豆粥可口又解暑,他从前就喜欢喝,如今和严爷相识,想趁对方来家里的时候请对方喝一碗这样的粥消暑。

林殊文和老板要了一斤糖,整整一百二十文钱。

莫布睁圆眼睛,挠挠后脑说不出话。

平常人家,手上的钱都死命攥起来,逢年过节吃顿好的,拿出来的钱大都拿去买肉,极少买这类精致又不抗饱的粮物。

林殊文知挣钱不易,不过既是给严爷吃的,又没有那么不舍了。

经过路边的摊子,林殊文看见有人在卖发簪。

他拿起一把木簪子,木质是常见的木头,簪顶雕着素简的花纹仰视,细看下不算精致。

妇人问:“小哥儿可要买木簪子?”

林殊文道:“我要这一支,多少钱?”

妇人道:“十二文钱。”

似乎怕他不买,又连忙出声:“这簪子好看,雕小花儿呢,别在发上很精致的。”

林殊文买了一支木簪子,莫布常见少年用发带束发,不由道:“好像还没见过殊文别发簪的模样。”

林殊文把簪子收好,转头问:“阿布,村里可有人卖木头,就是一些寻常的木头。”

莫布道:“俺家就有,周围种树的多少都有些木头放在家里,怎么啦?”

林殊文道:“回去后我想去你家看看这些木头。”

莫布道:“成。”

回到八宝村,林殊文先去了莫布家里,看的木料子果然是常见的木质,他要了几块,打算自己做簪子试试。

严融之素来都别着木簪,若他练好,买块好的木做一根送给严爷,余下的还能拿去卖了。

午后,林殊文闭门不出,就在屋内精心抄书。这些日子断断续续抄写了六本,最后一本完成,又拿出空白的纸描画出簪子的样式,簪顶绘了朵精致的小花。

傍晚将至,林殊文把木头和图纸收好,烧火做饭。

做了蕈子汤,卧了个鸭蛋,林殊文只能做几道简单的素食,草草吃了饭,把盒子里的木头抱出来,继续雕小猫。

林殊文想尽早把小猫雕完,然后学做木簪子,心急之下,又在灯侧坐了很晚,四更后才带着倦意合衣而躺,灯都忘了熄就睡下了。

这一觉就到了翌日晌午,严融之在门外不见回应,先去田里和莫布家,都不见林殊文的身影,立刻破门而入。

少年静静睡在床上,日光透过窗户落在床边,有人走进寝屋都不知。

严融之无端有些紧张,屏息凝神,手指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松了口气,掌心摸到少年柔软且微微发烫的脸颊,神情浮现一丝奈何不得。

不过没看他一日,林殊文又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那柔弱又要自强自立还要给严爷准备礼物的修猫。

谢谢大家!

第28章

日光透进的屋子干燥而温暖, 四处静悄悄的。

严融之一下子抱起林殊文,少年一头墨发柔顺垂落,扫过他的臂弯, 散发着浅淡皂香。

怀里的身子轻而柔软,严融之扶起林殊文的脸往怀里靠, 想带他离开。

行至门槛,余光瞥见其宽松的领口歪了歪, 露出一片雪白柔软的颈肤,透入门内的日光衬得这片白很是晃眼。

严融之侧目, 喉结动了下, 即刻解开自己的外衫,裹紧少年的身,遮去林殊文露出的这片雪肉一般柔软的白。

返回严宅的路程,燥热的天光没入云层,林殊文靠着严融之胸膛的脸颊转了转,昏睡得无知无觉。

隔着薄衣, 让被蹭了一下的人胸口仿佛燃起一把火,可那触觉又柔软的不可思议,让人不敢用太大力气抱紧。

严宅。

罗文遥遥望见主子臂弯里抱着小林先生回来, 经验颇丰的他立刻跑去秦元家把人拎过来了。

秦元比他还熟练, 放下刚炒的花生, 道“让我把药箱带上, 那位小林先生又病了?”

罗文郑重点头:“嗯, 主子抱回来的。”

秦元摸摸下巴,和罗文对视一眼, 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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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被安置在了主人的寝屋里, 严融之带他回来走得匆忙, 衣物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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