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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缩进袖口底下。。

严融之看他,林殊文道:“路上有水坑。”

严融之绕过几步,语气里透出极少的笑意:“还得麻烦小先生帮忙看路。”

林殊文正羞愧自己什么都不拿,听对方这样一说,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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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旧屋,林殊文推开篱笆门,让开身子请严融之先进去,他解释:“屋子还比较简陋,等过阵子天气好些,领了束脩就请师傅来修一修。”

小厅的方桌和凳子都摆在角落,中央渗水,林殊文面色微微局促。

严融之把手上拎的东西放好,抬头端详顶上的瓦片,再看看林殊文,面上不显神色,这倒让林殊文提起的心一松,又没那么紧张了。

林殊文问:“严爷,要洗手么?”

严融之:“嗯。”

林殊文往水盆打了水,严融之瞧见桌上用竹篾盖起来的碗,隐约窥见碗中的一抹焦黑之色。

林殊文结结巴巴:“我、我炒的鸭蛋,炒焦了……”

严融之道:“我原来也不会做饭,熬顿稀饭米都是夹生的。”

林殊文眼微微亮了亮:“可以多放些水,宁愿熬久了米熬得软,好过吃夹生的米。”

严融之淡笑:“小先生很聪明。”

林殊文脸色略红,他一个不会厨艺的人跟严爷显摆什么呢?

雨声阵阵,两人忽然不怎么开口说话。

林殊文坐在凳上睁眼,目光越过窗外,落在芭蕉树上。

这时严融之搬起一张矮凳,放在小厅中央,问:“介意我踩在上面吗。”

林殊文摇头,好奇之色掩不住。

严融之个子高,踩着矮凳,手一伸就碰到小厅中央渗水的瓦片。

林殊文忙靠近了,严融之道:“明日我过来替小先生修了,雨还得下一段日子,留着缝容易受凉生病。”

林殊文潜意识总不会爱惜自己,譬如不饿到晕就不吃东西。

几片瓦,说要修,估摸着能拖就拖。

林殊文耳朵支棱,像被大家长训诫的小孩。

严融之口吻平和:“听话。”

林殊文:“哦……”

严融之:“明日我过来。”

林殊文轻轻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错字~

第13章

傍晚,莫布带了新的菜苗到林家旧屋,林殊文把裹着泥的苗子放进垫好树叶和干草的竹筐,抬头望见莫布欲言又止,就问:“怎么了?”

莫布洗了手,从兜里摸出油纸包好的物什。

“俺路过巧婶家买了块芋头松花糕,你要不要尝尝?”

林殊文诧异。

莫布道:“附近几个村论做糕点的手艺,就属巧婶最好了,她时常会做一些当季糕点,大伙儿谁想吃的就上她家买几块尝尝。”

林殊文本来蹲着收拾菜苗,闻言,脑子闪过一丝念头,洗干净双手,认真道:“这块是你买的,我尝一点就好,余下的你吃。”

莫布已经把林殊文你给他一分,他还你一分的性子摸个大概:“好,你尝尝。”

林殊文专注品尝掰出来的小半块糕点,芋头碾成泥状,口感绵密细腻,又带着松花的清香与浅淡的甜。

糖价钱比较昂贵,普通人做糕点多用花,或者用果子碾成浆水。虽不及糖的味道浓,但这种浅浅的花果甜味混着芋泥恰到好处。

莫布问:“如何?”

林殊文目光闪了闪,诚恳道:“好吃。”

他留了心,向莫布询问巧婶所住的方向。

就在莫布离开不久,两位村户找到旧屋,要他各自帮写两封书信。

林殊文写信收钱,把铜钱放进袋子收好,打量将要暗下的天色,揣了钱袋走去巧婶家。

跟巧婶买芋泥松花糕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小孩子,林殊文过来问时,就剩最后几块。

他等几个小孩捧着糕点跑了,才走进巧婶家院子,隔着灶房的门,嗅到蒸笼里飘出的香味。

巧婶没见过他,开口问:“你是哪家后生啊,长得真白净漂亮。”

还是个哥儿,巧婶愈发好奇了。

林殊文道:“我是林家的……”

一说林家,村里人立刻知晓。

巧婶道:“林大成那儿子啊?”

巧婶早在村民八卦时就听过了,这会儿上上下下把少年瞧了一遍,心道林大成居然能生出这么个相貌出众的孩子,不得了了。

林殊文垂眸:“巧婶,我想跟你买糕点。”

巧婶也不扭捏:“还剩五块,你要多少?三文一个。”

赶上肉包子的价钱了,林殊文暗暗咬牙,想着严爷长得高大,吃一个定是不够。

“给我来两个吧。”

林殊文傍晚时写信刚得的钱几乎都拿来拿芋泥松花糕了,钱花出去很快,但值得。

他把包好的松花糕收起,回到小屋烧水洗漱。

伫立在屋内的少年发梢还沾着湿润,把头发打理得差不多了,才提灯往严宅的方向赶。

驱车过来的罗文在途中遇见他,问:“小先生怎么自己走来了?”

林殊文把灯抬高了些,道:“总不能叫罗大哥每日上门接送。”

他又不是从前的地主少爷身份了,如今只是普通的先生,和众人一样需要为生计奔走。

严爷是他的雇主,花钱请他,哪有雇主天天派人派车来接他一个普通念书先生的?

林殊文涉世再浅,也知道自己过于娇气了,把严爷的客气当成自己的习惯,实在不妥。

罗文道:“我来都来了,小先生还是先上马车吧,主子叫我接人,接不到回去还得挨罚。”

坐上车的少年身姿端正,林殊文道:“罗大哥,今后我自己走到严宅就行,不用专程来一趟接送。”

罗文笑意不减:“这事我做不了主,等小先生跟主子见了面,和主子商量吧。”

林殊文:“……”

他的心一下子没了底气,声音变得轻轻小小的:“……那我试试。”

*

春夜凉,宅邸最深处的寝屋,窗户正敞。

严融之像感受不到那寒意似的,倚在临窗的榻上,墨发带着少许湿意垂下,一身玄色长衣裹着修长的身躯。

他漫不经意翻开书卷,看时辰差不多了到了,把挡在窗的竹帘重新落着,隐去春风稍来的凉意,不久,门外响起轻巧的脚步声。

林殊文在门前探进一张小而白净的脸:“严爷,我来了。”

少年以乖巧文静的姿势端坐,面前铺开一本厚厚的诗籍,每日过来就按照书页的顺序慢慢往下念。

“这首诗指的意思是……”林殊文舔了舔干涩的唇,接到严融之推来的一杯茶,他道,“多谢严爷。”

饮过茶润嗓,严融之示意林殊文休息,让他尝几块案几上的点心。

严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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