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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任何阴阳怪气的声音。

和壮得跟牛蛙似的廖杰相比,王勇就瘦得可怜了,细胳膊细腿,整个人跟柳条似的,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

廖杰瞪了半天才收回目光,嘴里骂骂咧咧:“死同性恋……”

陈明夏和廖杰坐得很近,捕捉到了这几个字,他扭头看向廖杰:“你说什么?”

廖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摇头,装傻地说:“没什么啊。”

陈明夏表情平静,沉默地和他对视。

廖杰被看得有些心虚,索性站了起来:“那啥……我先去忙了,这个位置你帮我占着,等会儿吃饭我再过来。”

说完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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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不到,大家又在空坝上忙活起来准备晚饭。

晚饭也是云予请客,虽然没有午饭丰盛,但是依然有鱼有肉,荤素搭配,一桌摆了十几个盘子。

吃完饭后,田世强招呼大家去另一个地方集合。

云予团队特地从县上请来了一支表演队伍,舞台都搭好了,就差观众,不过凳子得从各自的家里拿。

陈明冬和陈简云都高兴极了,急急忙忙地带着陈简雨回去搬板凳了,廖杰倒是不急,跟着陈明夏慢吞吞地往村口前的空坝上走。

山里的夏天几乎每天傍晚都有霞光,浓墨重彩地涂染了村里的景色,前面和后面的人都离他们很远。

陈明夏问廖杰:“你不回去拿凳子吗?”

廖杰嘿嘿一笑,眼里冒着幸福的泡泡:“有人帮我拿。”

陈明夏哦了一声。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那人是周小红。

“你呢?”廖杰反问,“你怎么不回去?”

陈明夏看着走在很前面的一行人,中间白衣黑裤的年轻男人身形笔挺、气质卓越,在一行人中鹤立鸡群。

他说:“也有人帮我拿。”

廖杰哟了一声,一下子就想歪了,眉毛飞舞起来,贼兮兮地问:“你那个相好的帮你拿?”

陈明夏收回目光,瞥向廖杰,淡淡地说:“我弟弟妹妹们帮我拿。”

廖杰一愣,一脸扫兴地摆了摆手说:“没意思。”

完了又问,“你那个相好的呢?”

陈明夏没有接话。

廖杰自顾自地说:“这么久了,都没听你提过她一次,要不是你脖子上还有个牙印,我都以为你肩膀上的牙印是自己咬的了。”

陈明夏终于开口,言简意赅:“不方便提。”

这话引起了廖杰的兴致,他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怎么不方便了?她是村里的吧?难不成她结婚了?”

重点在最后一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陈明夏似乎毫无察觉,只说:“村里人多嘴杂,被人知道了不好。”

本来廖杰对这件事的好奇心没那么重,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打听,可一想到陈明夏极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找了个已经结婚的女人,那股子找到盟友般的兴奋劲儿又上来了,他急切地问:“跟我透露一下呗,是谁啊?名字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陈明夏一阵无语,刚想岔开话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廖杰冷不丁地没了声儿。

走在前面的云予不知何时撇开其他人朝他们走来。

廖杰脸上的八卦被兴奋代替,他连忙打直肩背站好,巴巴望着云予离自己越来越近,眼里的光亮得都要溢出来了。

就在云予距离他们只有两三步之遥时,突然喊了一声:“廖杰。”

“诶!”廖杰一个箭步上前,颇有一些狗腿子的感觉,“云老板,您找我有事儿?”

云予看向陈明夏:“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可以吗?”

廖杰:“……”

还以为云予是来找他的,结果是来让他腾地儿的。

廖杰一脸幽怨地走了。

陈明夏和云予面对面地在原地站了片刻,一起继续往前走。

云予说是有话要说,其实也没什么话,就是想和陈明夏一起走走,他在陈家住了快一个月,和陈明夏走在一起的次数少得可怜。

金色的光线一点点地收到山下,带着凉意的风从陈明夏的耳畔掠过,吹拂到了云予脸上。

云予又闻到了陈明夏身上的味道,可能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带有明显的皂香。

去那处空坝上既可以走大道也可以抄小路,所谓小路就是遍布在各个方田之间的田埂,前面的人都走了大道,陈明夏带着云予抄小路。

选择走小路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远远可以看到走在大道上的人,掩映在树木后面,隐隐绰绰,看得不太真切。

陈明夏回头问跟在后面的云予:“走得习惯吗?”

云予走得较慢,但步伐比刚来的时候稳得多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抬头反问:“不习惯的话你要牵我吗?”

陈明夏伸手:“可以。”

云予挑起眉梢:“不怕被人看到?”

陈明夏连借口都想好了:“就说怕你摔着。”

云予嘴角直翘,仿佛有根隐形的线一直在往上拉,他一把抓住陈明夏的手,握得很紧。

陈明夏的手上有茧,指腹和掌心都有薄薄一层,一摸就是从小到大干惯了活儿的手。

之前云予觉得那层茧扎皮肤,现在用手摸着,手感还行。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牵着难免别扭,本来就不快的速度一时间变得更慢了,但云予没有松开的意思,陈明夏也很快适应了这个姿势。

云予在后面说:“上次我们捉萤火虫的地方就是这里吗?”

“嗯。”陈明夏说,“刚刚走过。”

“现在还有萤火虫吗?”

“有。”陈明夏问,“你想捉萤火虫?”

“我想看。”云予对捉虫子没有兴趣,但想看到萤火虫漫天飞舞的画面,像洒落一地的星光,被风吹起,遍布周身每一寸空气。

那晚便是这样。

他和陈明夏跌到田里,躲在草丛中的萤火虫受惊而起,在黑暗中淹没了他俩。

那样的场景终身难忘。

当然,难忘的最大原因并非在于萤火虫。

“就今晚吧。”陈明夏说,“等天黑了带你来看。”

云予听到这话,心跳竟是不受控地加速,他的嘴角抿了又抿,最后硬邦邦地嗯了一声。

快到空坝上时,两人自觉地松开了牵着的手,云予的手垂到身侧,手指蜷起,不一会儿放进了裤兜里。

明明才牵一会儿,放开后就开始不习惯了。

空坝的一头已经搭起一个小型舞台,表演队伍正在舞台后面做着准备工作,舞台前面放满了高矮不一的板凳,大家三两成群,一边唠嗑一边等待天黑。

田世强还让人买了两大袋的花生瓜子,挨着发放。

陈明冬和陈简云带着陈简雨占到了靠前的位置,带给陈明夏的板凳也摆在了前面,陈明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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