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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江陵没等来解释，便看见林熙的背影隐入黑魆魆的入口，江陵咬了咬牙，立刻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里面比外面还有阴间，本就稀薄的阳光被黑塔吸收殆尽，伸手不见五指。
江陵站在原地，好像陷入了粘稠的噩梦，他颤着嗓子喊了一声学长，右前方，一抹火光倏地亮了起来，
林熙端着一座模样古朴的烛台，站在螺旋形的楼梯上，跳动的火苗驱散了一部分黑暗。
他朝江陵伸出手，“过来，小心台阶。”
江陵顺着烛火召出的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然后两人顺着螺旋形的楼梯，一起往上。
哒，哒，哒——
空洞的脚步声回荡，江陵越是攀爬心中越疑惑，大概爬了六七层楼，爬的气喘吁吁，终于到顶点了。
稳定下来的烛火照亮了四周，江陵瞳孔一震，林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腐朽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一间小而老旧的房间，简陋的盥洗室，一只床头柜和一张床，就是全部的内容了。
没有任何的现代设施。
江陵靠近了一步，吃惊的发现，床头居然有一只很长的铁锁链，上面还有乌黑的血迹！
“这里……”
“是我母亲生前住的地方。”
江陵愕然，林熙把烛台放进滴满了厚厚蜡油的凹槽，素白的长袍衣角，划过落满了灰尘的地面。
他看着江陵，平静道：“我应该给陵陵，讲过他们的故事了吧。”
江陵不自觉的点头。
当时祁家的那场庆功宴，闹得帝都议论纷纷，江陵偶然间听到了几句关于林熙的父母。
而详细的版本，是林熙把他囚禁的那几天讲的，林熙的父亲怨恨他母亲的背叛，于是把他的母亲，囚禁到死。
他当时以为林熙说这个，是想仿照他的父亲，把他也囚禁到死，可没想到……
另一部分，让江陵吃惊的是，在林熙主动说之前，他一直以为林熙生活在和谐幸福的家庭中。
现在看来，单单让林熙的母亲住这种地方，前任林家主真的恨死她了。
“他确实很恨我的母亲，”
林熙轻声道，修长的指尖擦过坚实的塔壁，距离地面大概一米八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一个一指宽的小窗口。
显然，是特意砸出来的。
“这个窗口，是他特意留的，从这里可以看到湖泊、树林，和远处的帝都。”
江陵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那是不是你的……父亲，还留了一丝余地。”
“不是，你想多了，纯粹为了折磨她，这个位置很高，她只能踮起脚看，有什么比看的到出不去，更加痛苦的。”
江陵张了张嘴，过了半天才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抱歉……”
“你不用抱歉，其实我对他们没特别的感情。”林熙轻声道，“我只是奇怪。”
“他恨我们，林家的人对我的羞辱和欺凌，从来不插手。”
“我也只是把他当做夺权的一重障碍，可等我亲手杀了他，翻了他的书房才知道，原来我当初能坐上继承人的位置，是他一手推定的。”
林熙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全靠我自己的努力，原来还有他啊。他要是提前说了，我还能让他死的舒服点。”
“陵陵，你说感情这种东西，是不是很荒谬。”
江陵听得震惊无比，他想说是，但说了不太好，只能慢慢的靠近，轻轻扯了一下林熙的袖子。
“那你后来，想通了吗？”
林熙在想些什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须臾他淡淡道：“没有，全都死了，没什么好想通的。”
“但我想通了关于你的。”
江陵一怔：“我的？”
林熙垂下眸子，看到烛火在少年漆黑的瞳孔中跃动，本就漂亮的五官滋养的越发娇气软糯。
“我想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们根本不可能。”
少年张嘴想说什么，林熙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当我得知你和谢星燃在一起了，我一直在幻想，如果一切重来，我有完整的记忆，我比谢星燃更早遇见你，早点把你从荒星带回来，你会不会像喜欢谢星燃那样喜欢我。”
“你这双眼睛，会不会只有我的影子。”
老旧腐朽的塔顶，Alpha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在讲述一场迷幻的梦，江陵情不自禁的被拖了进去。
“可是后来，我想通了，当年我连我自己都难护住，把你带回来和我一起吃苦吗？”
“祁修把你带回去，都比我把你带回去，更让我放心。这样扭曲的家，你还是不用来了。”
“你看，连重来一世，我们都不可能。”
林熙用的语气并不沉重，江陵却莫名感觉到了他的窒息，并且觉的，如果重来一世，林熙真的会把他扔到谢家去。
江陵颤了颤纤长的羽睫，喉咙莫名的干渴，哑然道：“那你，想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林熙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江陵都以为林熙不说了，林熙突然放下掐住下巴的手，淡漠道：
“第二件事是，江陵，我想明白了，原来我从没爱过你。”
第173章 又被链子锁住了
江陵没反应过来，被林熙一把推到粗糙的石壁上，后背不轻不重的磕到。
他吃痛的唔了一声，下意识挣扎，很快腰肢一紧，林熙更加用力的把他按住了，冷冽冰川味的信息素，瞬间占据了狭小的空间。
修长的手指再次落在他的下巴，江陵被迫抬起头。
黑塔塔顶本就昏暗封闭，Alpha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烛火光，江陵看不清林熙的表情，只看到拂动着幽光的清浅瞳孔。
以及扫过唇瓣的冰冷手指。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学长……”
“嘘，我还没说完。”林熙轻声道，“陵陵等我说完。”
“你应该很好奇，我明明那么爱你，甘愿为你去死，怎么就从来没爱过你了。”
林熙垂下眸子，看着少年因为惊慌而泛白的小脸。
“我也在想，为什么你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吸引我，明明你的演技那么拙劣，明明你没来不肯给我正向的反馈。”
“我却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我从前以为是爱，我对你一见钟情。”林熙笑了一下，充满自嘲的意味。
“托你的福，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
江陵以为林熙要描述一下梦境，他却话锋一转。
“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也看到，我缺爱，需要有人爱我，更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爱人，正好你出现了。”
“我想和你结婚生宝宝，对你的所有感情，实际上是我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