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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藏匿的匕首划过他的胳膊。

细细长长一条,从手腕开始,一直从手腕到肩膀。

割开衣料,露出里面的血肉肌肤。

一开始,血还没渗出来,后来,鲜血开始往下流,并非那种喷涌而出的流淌,而是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渗,直到严宽的半只胳膊被鲜血浸染。

严宽被吓得面无人色。

林柳对苏桥向来不友好,有一个月,带她去军部的惩罚室里面看了一些影像。

就是如何让抓到的战俘开口。

有一个技能是剥人皮。

那三天,苏桥完全没吃下饭,直到她饿得吐胆汁,挂了半个月的营养液,才终于从那些恶心的影片里解放出来。

“第一次做这种事,产生了一点失误,抱歉。”

周围传来惊惧的反呕声,然后立刻止住。

苏桥似乎毫无所觉的收起匕首,然后一把拽住比她高出近一个头的严宽,直接拽着往外去。

“跟着我。”苏桥还抽空跟陆瓷说了一句。

陆瓷站起来,乖乖的跟在苏桥身后。

严宽的身体在地上被拖曳,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和血路。

直到走出百米远,苏桥才将人随意的扔在一处水潭里,水潭里瞬间浮出血沫。

严宽挣扎着从水潭里起身,他呲目欲裂,浑身颤栗。

苏桥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他是我的人,下次你的手,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陆瓷站在苏桥身边,拉过她的手,抽出手帕擦了擦。

“学姐的手又弄脏了。”

-

苏桥回到刚才埋伏的位置,忍不住又朝付沧兴的方向看了一眼。

付沧兴藏在一处高树上,那树位置绝佳,能看到下面的活动,下面的人却又不能轻易发现他。

“学姐。”

“嗯?”苏桥没有回头。

一只手突然抚上她的面颊,带着柔软湿润的触感。

苏桥的脸被迫挪了回来。

男人声音很低,“学姐在看哪里。”

“没有,随便看看。”

陆瓷低下头,手从苏桥脸上抽离,“学姐,手疼,学姐给我吹吹。”

男人微微仰头看她,声音很轻,带着一股娇气。

颇令人怜惜。

苏桥心头一软,“好。”

-

因为苏桥在草地上留下的那些严宽的痕迹和血迹,所以很快就有老兵找了过来。

当看到老兵对着血迹小心翼翼的探查,然后掉入陷阱之中时,所有人瞬间明白了苏桥为何要将严宽提到外面去杀。

是为了用严宽的血迹引诱老兵过来。

本来,苏桥是打算用动物血的,没想到严宽自己跳出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苏桥看一眼那个被扎得血肉模糊的老兵,抬手往下面撒了一层干树叶。

“那个,小桥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小队的重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苏桥身上。

苏桥看着这群新兵单纯又愚蠢的眼神,忍不住想到了刚刚进入军营的自己。

苏桥视线上移,朝付沧兴的方向瞥了一眼,“你说呢?”

作为一个隐形人一般生存在小队里的付沧兴突然被call,他侧头朝苏桥看过来,正对上女人那张清冷淡薄的面孔。

这张脸上的表情不多,只有在对着她身后那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男人时,才会露出一点连女人自己都不会察觉到的温柔。

这样的脸如果哭起来,应该很有意思吧。

付沧兴单手遮住脸,脸上的油彩从指缝中透出来,一只眼略过指缝,直视苏桥。

“我都听你的。”

苏桥突然勾唇,她的笑如同昙花一现,印入付沧兴眸中,带着一股与刚才表面截然不同的狡黠。

就像是撕开了表像,对着他露出了一点独属于苏桥的恶劣。

“那你当诱饵吧。”

“小心,别死了。”

-

付沧兴站在刚刚设置好的陷阱旁边,苏桥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将手里的匕首递给陆瓷。

“要扎出血量最多的地方。”

陆瓷拿着手里的匕首,在苏桥的目光下,缓步走到付沧兴面前。

苏桥紧盯着付沧兴的表情,手里把玩着枪支。

既然付沧兴要装小白兔,那她就陪他一起玩。

陆瓷身上的信息素遮盖的很好,如果在没有嗅到陆瓷信息素的情况下,付沧兴还会不会对他产生兴趣?

付沧兴垂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陆瓷,视线从他戴着项圈的脖颈上略过。

黑色的皮质项圈搭配纤细瓷白的肌肤,像一层包裹着脆弱瓷器的铠甲。

“狗项圈不错。”付沧兴突然开口。

陆瓷掀了掀眼皮,原本柔美的面容陡然阴暗下来,像褪去了漂亮外壳,露出尖锐牙齿的野兽。

陆瓷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猛地朝付沧兴怀中刺去。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染湿了付沧兴的衣物。

付沧兴闷哼一声,身子往后,靠在大树上。

陆瓷单手握着匕首的柄,也不将匕首取出来,只是陷在里面,目光盯着付沧兴的脸,慢条斯理地转了转,然后轻启薄唇,挑衅开口,“汪。”

第24章

付沧兴怀里被扎透了的兔子被他随手扔在陷阱里, 兔子白色的皮毛被血染红,死不瞑目。

当然不可能是真扎,虽然苏桥很希望陆瓷能一匕首把付沧兴扎死, 但事实证明想要收拾这个极度有野心和实力的变态可不容易。

按照原著剧情,陆瓷也是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 才赢来了这份解脱。

陆瓷拿着匕首回到苏桥身边。

苏桥抽出那柄匕首, 替陆瓷擦干净后递给他。

“我觉得比起枪,好像匕首更能让你觉得安心。”

苏桥记得原著中有个片段说,陆瓷从小就养成了一个习惯, 要放一柄匕首压在身下。

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心安。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被发情期困扰,但陆瓷还是向只刚刚长出尖牙的小兽一般, 对着她掏出了自己的小破刀。

陆瓷捏着手里的匕首, 将它藏进袖口。

“跟学姐在一起, 很安心。”

苏桥一愣, 她转头看向陆瓷。

男人认真地看着她, 一字一句, 满眼真诚,“我会永远追随学姐。”

那副真诚, 仿佛说的是神圣的婚礼誓言。

苏桥张了张嘴,然后轻轻笑了笑, 欣慰的像一个老母亲。

陆瓷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乖了,让苏桥忍不住起了一点恶劣的小心思。

她逗他道:“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 你就去做什么?”

“嗯, 学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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