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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面杖上?,什么也没说出口。
能把长棍使?成这样的,除了纪川泽,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您,小钟姑娘原来是您的女儿啊!”
士兵一下没有控制住音量,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对他们来说,赤北军的这两位主将,是高高在上?坐在云端的人。
他们只敢满怀崇敬的遥遥远观。
但?是钟菱不?一样。
小钟姑娘对他们而言,就更?像是一个亲切的邻家妹妹。
光是火灾那晚,小食肆门口的羹汤,就让大半的禁军士兵,对她?格外的偏爱。
如今得知了钟菱的身世,这些士兵们除了惊得合不?拢嘴外,又理所应当的觉得钟菱的优秀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后续的处理工作?,交给了禁军。
陈王的侍卫们都被押走了,而陈王和唐之毅,照着皇帝的意思,被带去?了宫里。
虽然唐之毅已经整个人蜷曲在地上?,不?知道哪里的骨头断了,嗷嗷了半天都站不?起来。
但?是士兵们依旧将他架走了。
钟大柱靠着院门,目送着禁军将士们的远去?,随口道:“是你下的手吧。”
怀舒别过?头去?,拒绝和他对视。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钟大柱一眼就看出来了,怀舒那一棍子下去?,砸在唐之毅的大腿骨上?,估计是折了的。
“她?跟我说了,唐家里,只有老爷子是待她?好的。她?若不?是跟你走了,怕是会被唐家的那两位少爷小姐,打包着送给哪个权贵做顺水人情了。”
他说着转过?头来,在看见钟大柱错愕地的目光后,他愣了一瞬,脱口而出道:“你不?知道?”
此时正是吃午饭的点?,韩师傅烧了一桌子的菜,却把所有人都叫去?了后厨吃饭,把院子留给了钟大柱和怀舒。
两杯温酒下肚,那十年的暂别,好像不?值一提。
他们似乎依旧是当年那般无畏热血的模样。
“我看到那枚印章,就知道她?是你的姑娘了。”
钟大柱转着酒盏,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我想着总要?去?看她?一眼的吧。我之前只打听到了唐家的二?小姐有几?分骄纵,就没有多解释,想着反正她?不?会跟我走的。可谁曾想,她?在唐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
怀舒没有应声,而是抬手替钟大柱斟酒。
“她?跟我回去?之后,还真的洗衣做饭,开?始照顾起我来。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偏偏又和你长得不?像,我还当她?受人指使?、别有所图。有段时间没给她?好脸色……”
提及此事,钟大柱蓦然松开?手里的酒盏,以手掩面,遮掩着自己的失态。
他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个时候的他,被钟菱视作?救命稻草。
怀舒从怀里掏出那枚印章,指尖轻轻摩挲着。
谁也没想到,当年这没有人注意到的印章,竟成了串联起一切的纽带。
钟大柱仰头喝下酒,双目依旧清明。
放下酒盏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关切地看向怀舒:“我记得你之前被刺中了一剑,伤势怎么样了。”
那一剑,是纪川泽推开?他,用身子挡了下来,方才叫敌军不?至于取了主将的首级 。却也叫他们就此在混乱的战局之下走散了。
这一散就是十年之久。
怀舒晃着酒杯,他不?善喝酒,缓缓抬起目光的时候,看见眼前的钟大柱都已经出现重影了。
他随手扯了扯衣领,含含糊糊地开?口道:“早就愈合了。”
虽只是裸露了一角,但?脖颈上?狰狞的伤疤,依旧叫钟大柱心颤了一下。
这是能要?人命的伤啊。
“川泽,留在京城吧。”
怀舒抬起头,目光已经彻底散涣无法聚焦了,但?他依旧认真地眨了眨眼睛,指着钟菱的房间。
“我听菱菱的,她?若是不?愿见我,我就走。她?若是叫我留下来,我就留下。”
第100章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钟菱迟迟没有醒过来。
梁神医的弟子一天跑小食肆三趟,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众人,药效已经过去了,新?不来可能是她太累了。
虽然他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但是阿旭还是会在探望完祖母后, 跑去找梁神医的大弟子?, 问上一句:“我姐姐怎么还不醒”。
不过小食肆给的诊金极其?丰厚,并且每次去的时候, 不管是不是饭点韩师傅都精心准备了饭菜和点心。
所以梁神医的大弟子?没有一点怨言, 反而是随叫随大,异常的积极。
京城里,关于?钟远山将军还活着?的这件事情, 已经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也实在是钟大柱那日闯宫门的行为太过于?高调了。
但是怀舒的身份并没有被宣扬开, 那日在场的禁军皆是拍着?胸脯保证了, 会提纪副将保密。
而在场的唐之毅被暂时关押在牢里, 唐之玉正在四处奔走, 努力将他捞出来。
皇帝倒是没动?陈王,只是勒令他呆在府里。
陈王虽然在京城嚣张横行多年, 但他性格多疑, 做事谨慎。
虽然陈王欺辱妇女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但是真动?手查起来, 却?找不到可以入手的地方。
陈王太懂拿捏人心了,权威加上钱财,叫普通人家根本无力招架。
要彻底掰倒陈王,还缺少实质性的证据。
怀舒和钟大柱在钟菱还在昏睡的时候, 便?在忙着?这个。
重建赤北军是一个长远的目标, 既然如今已经拾回?了昔日的身份,身为主副将的二人那定是不可能袖手旁观。
但是一日不把陈王解决掉, 他们谁也不放心不下钟菱。
好在皇帝已经明确向钟大柱表示了,他不好明面上插手此事,但可以给予钟大柱最大的方便?,任由他调查。只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律法会将陈王彻底制裁。
怀舒是在酒醒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他正在剥橘子?,顺势递了一半给钟大柱。
“你怎么还敢和皇帝做交易呢。”
赤北军的家眷在樊城成?为人质,就是受到了来自先帝的被刺。
很多存活下来的赤北军将士自此之后,再也不信任朝廷了。
若不是孙六暗地里放出了钟远山还活着?的消息,怕是到现?在也不会有几个赤北军将士主动?站出来。
钟大柱掰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微酸的清甜汁水在唇齿间四溢。
他说:“这个小皇帝,不一样。”
当年那个背刺了赤北军的先帝并无子?嗣,当今圣上是从?旁支的子?弟中被选中,临时被领到龙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