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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传来的滚烫,她仿佛看见了韩师傅掐着点下面的画面。

还有韩姨、昭昭、周芸、林听岚忙手忙脚地装食盒的样子。

静心咒的功效在此时瞬间消散,滚烫的泪意在眼眶翻涌。

钟菱忙抬起碗筷,夹起一口面送进嘴里,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可以很冷静的谋划一切,甚至把自己也当成一颗棋子,算计进去。

但是面对这些家人朋友们的时候,钟菱总是格外的情绪化?。

“我下午托了一些关?系,想?要把你被陈王抓起来的事情递上去。”

钟菱吃面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抬起头来,问道:“是不?是全被拦下来了?”

苏锦绣叹了口气,颇为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猜到了,陈王能出手,一定?是做好准备了的。要拦下些消息,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等?祁珩批完卷子再来救你吗?”

钟菱低敛下眼眸,微翘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投下大片的阴影,叫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良久,她才艰难地开口道:“锦绣,你说……我如?果妥协了,他们会怎么看我呢。”

她的声音很轻,转瞬便飘散在了黑暗之中?。

烛光将钟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寂落寞,像是飘摇了许久的流浪者,只要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向无穷的天?际。

……

第二?天?一早,钟菱还迷迷糊糊地靠着木栏杆睡回?笼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在钟菱面前的牢房停了下来。

钟菱抬眼看去,为首的衙役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她的牢门。

大概是钟菱身份特殊,衙役们对她还是相当客气的。

他们没有碰触钟菱,也没有给她上牢铐,只是不?远不?近地围着她,杜绝了她所有逃跑的路线。

而钟菱已经没有昨日刚进来时的冷静了。

因为她被带进了刑房里。

墙上挂着的漆黑的长?鞭、沾着不?明褐色污渍的宽厚竹板、还有泡着短棍的盐水。

这些工具,无不?强调着,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多恐怖的事情。

而墙上的那条漆黑长?鞭,强行?唤醒了钟菱脑海里很不?美好的一些回?忆。

前世作为杀害林听岚和温书语的“凶手”,她在天?牢里,是挨过鞭子的。

一个人意志在再坚定?,都还是怕疼的。

那鞭子有钟菱三指粗,随便挥一挥都能够发?出极其尖锐的破空声。

钟菱只挨了三下,但再看见这熟悉的鞭子时,本能的就脊背生疼,忍不?住的一哆嗦,连脸色都白了两个度。

钟菱强迫自己不?去看满墙的刑拘,她绕过漆黑厚重的刑凳,走到了陈王面前。

“陈王殿下。”

陈王轻笑了一声,他用一种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钟菱,方才朝着她抬了抬下巴。

“坐吧。”

钟菱顺从地在陈王对面坐下,她低垂着眼眸,盯着桌子上的木头年轮的旋儿,木讷又无神。

“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周身的气压陡然?沉重了几分?,钟菱缓缓抬头,和陈王审视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这个目光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仿佛回?到了前一世。

”陈王警告道:“你不?要装傻。

钟菱眨了眨眼睛,她目光平静,没有说话。

“本王也不?跟你绕弯子,给你两个选择,嫁到陈王府,我可以给你一个侧妃的名号,也算是对得起你的身世了。”

侧妃……

钟菱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好笑。

她前世可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妃呢,怎么重来一次,倒还变成侧妃了。

“那我若是不?从呢?”

“青月楼可以着火,你的小食肆自然?也可以。”

陈王微微勾起嘴角,眼中?有一股势在必得的凶劲,似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钟菱撕扯开,吞骨吃肉。

“起火的话,女人和小孩可没那么容易跑掉。到时候烧得黑漆漆的,怎么会知道谁是谁呢。”

言语之间,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样的陈王,这样的威压,钟菱曾经经历过很多次。

她看向陈王,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可以。”

陈王答应的很爽快。

于是钟菱得寸进尺,继续提要求:“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你不?能动我的人。”

这一次,陈王没有第一时间应她。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描过钟菱的眉眼,又顺着她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

像是在掂量一个物件的价值一般,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

“本王不?喜欢强迫人。”他缓缓开口道:“所以希望你能给出我想?要的答复,而不?是叫我的手下还要废上些时间去准备柴火。”

看着钟菱铁青的脸色和攥紧的拳头,陈王笑得格外的开心:“本王知道你和祁珩关?系不?一般,但阅卷工作起码还要一周的时间。”

“三天?后,本王来取你的答案。”

第94章

温谨言是被苏锦绣安排的人带回到小食肆的。他面对满院子的沮丧和担忧, 沉默了许久。

他到底也还是年轻,他在听完整个事情的原委后,有一瞬间的气血上头, 调转脚步就想去找人把钟菱救出来。

是苏锦绣拦下了他。

这个素面朝天但五官依旧优越美丽的女子, 抱着手臂倚靠着门框, 一开口就泼了他一头的冷水。

“你?能找到什?么关系?”

苏锦绣这几日来回奔波,满脸的憔悴和倦意。

她今天没有见到钟菱, 不?管是掏出多?少钱, 衙役都坚持不?放她进去,甚至连饭都不?让送了。

这让苏锦绣格外担心起钟菱的情况来,也因此, 在面对温谨言的时候, 她的话说的很?直白, 一点也不?留情面。

“能试的我都已经试过了, 就算把消息递进宫里, 也全都被陈王截下去了。你?一介书生,拿什?么去和陈王斗?”

苏锦绣一开口便意识到自己没有绷住情绪, 她轻啧了一声, 用力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祁珩了。”

温谨言自然知道祁珩是谁, 他在贡院中也见过这位只略长他几岁的主考官。

只是没有想到,钟菱和祁珩的交情这样的不?一般。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谨言的肩上,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其中的疲倦, 却又无?比沉重。

温谨言攥紧了拳头, 这一瞬间的无?力和愤恨,如?同迎面而来浪潮, 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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