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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下面有个昏过去的男人!”

只要钟菱没有事情,钟大柱便安了一半的心。

这山坡没法直接下去,钟大柱嘱咐了几句后,便回到村子里去找里正,又去推了木板车。里正叫上了二儿子和村里其他几个小伙一起,一群人从山下的小路绕到了坡底。

再看见钟大柱的时候,钟菱两眼泪汪汪地站了起来。分明是被吓坏了,可还是什么都没说,见到人后便扬着嘴角,一个劲地说着没事。

那个昏死的坡底的青年人,被抬上了木板车。

钟大柱这一路上下打量了钟菱一圈,见她只是有些面色苍白,并没有受伤的样子,方才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昏迷的青年人身上。

小伙子们正将木板车推进了院里的小棚子里,里正带着村里的老郎中风风火火的把围观的人轰走。

小院正儿八经的主人反而站在人群外,钟菱站在钟大柱的影子里,小声地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滚下去的时候他给我垫了一下,当时以为是死人,被吓到了。”

钟大柱抿着嘴唇,没有应她,本就锐利的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

得不到回应的钟菱讪讪地咬住了嘴唇,收敛了目光。

刚回到钟大柱身边第二天就闯了祸,自己跌下山不说,还莫名其妙地扯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青年。钟大柱这样讨厌烦琐且安静的人,会不高兴也正常。

身边的一直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突然安静了下来,钟大柱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钟菱正看着老郎中给那青年扎针,看似无常,可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有些勉强。

他刚想出声询问,却听见郎中那边突然吵闹了起来。

“醒了醒了!”

钟大柱和钟菱也忙上前去查看情况。

那个青年本就肤白,五官俊秀,此时睁着一双漆黑透亮却难言疲倦的眼睛,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藏不住慌乱写在了脸上。

他的嘴唇苍白微薄,像是打了霜的竹叶,眉眼深邃,脸颊消瘦,分明是有些清冷的长相。可偏偏,他有一双漆黑的杏眼,眼尾还微微下垂。

这双眼睛,钟菱一下子想起了在陈王府的时候,厨房的韩师傅经常偷偷喂的那只小狗。

漆黑透亮,满是惶恐。

里正简单地给那青年介绍了一下情况,郎中给他喂了一点水。可他开口的时候,还是哑得厉害。

“谢谢您,我叫祁珩……”

或许是周围人的目光过于炽热,想起刚刚那“柱子”“阿宝”的称呼,祁珩轻咳了一声,重新开口道:“您叫我二狗就好。”

二狗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拉近了和大家的距离。也不知道是他现场编的,还是真叫这个,反正钟菱没忍住,只能捂着嘴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里正的二儿子挠了挠头问道:“啊……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晕倒在山里呢!”

“说来惭愧,家中祖父要我参加明年春闱。可我打小便有从武的心,这不是和家里闹了变扭,一气之下跑来瞻仰这赤北军最后集结之地。”

一听说祁珩要参加春闱,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又变了。读书人总是额外的受到尊重,尤其对这群躬身土地的农人来说,祁珩像是玉雕般的宝贵易碎。

赤北军?

里正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钟大柱,“这不是巧了嘛……”

里正似是有些顾虑,没有把话说全。可钟菱的好奇心完全地被激起来了,她戳了戳站在旁边的阿宝,小声地问道:“怎么巧了?”

阿宝皱着眉,满脸不解地看着钟菱:“你爹是赤北军士兵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他们父女确实是不熟。

偏偏阿宝嗓门大,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钟菱自诩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此时也完全不敢转头去看钟大柱的表情。

他们父女之间暗中涌动的尴尬,一下子就淌到了明面上。

表情大变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祁珩的眼中光亮闪烁,他似是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小姑娘和独臂男人。

“我若是这样回去,怕是会被祖父打断腿……敢问能否让我借住一段时间,让我好养伤,让祖父他老人家消消气。”

钟菱接触过的权贵不少,一眼就看出了祁珩的谈吐和气度不一般,她本能的觉得祁珩的名字听着很耳熟,也因此并不太相信他的这套说辞。

于是她抱着手臂,冷静地开口:“可是你的腿已经断了啊。”

“啊姑娘说笑了。”

祁珩之前一直没有怎么注意钟菱。此时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衣着气度,便察觉到了她与乡野的格格不入。

两个人的目光短暂交织,从彼此眼睛里看到的是满满的不信任和怀疑。可俩人在面上依旧维持着先前的模样,一个虚弱,一个娇憨,没有显出任何的异常。

“我还有另一条腿和一只手呢,只要能留提笔写字的手就行了。”

这话,让里正的二儿子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个小伙子交换了不可置信的目光,一时间没人再开口说话。

祁珩的小狗眼里含着笑,目光中带着祈求,望向了钟菱。

钟菱摊了摊手:“我做不了主,你得问我爹。”

第5章

钟大柱最终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同意收留祁珩。

当然,祁珩也明确表示了,他不会在这里白吃白喝。但是他需要有人能替他将信物送去京城,报个平安。而且老郎中说了,他的腿,需要京城里的大夫来看。

人是钟菱在山上捡到的,这事自然得是钟大柱去干。村长帮着去借了一辆牛车,又吩咐他的儿子帮忙赶车去京城。

钟菱也跟了过去。她得去给自己添置一身适合在山里摸爬滚打的衣裳。

根据祁珩给出的地址,牛车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墨坊前。祁珩说这是他私人的产业,并不会惊动家中的祖父。

而钟菱趁着钟大柱和管事交谈的工夫,借口买衣裳,自己跑了出来。临走前,钟大柱给她塞了一把钱,只是嘱咐她早些回来,不要乱跑。

但钟菱的心思完全不在衣服上,她穿街走巷,找到了一家铁匠铺,定了一套摆摊要用到的工具。并且多花了一些钱,麻烦师傅直接送到赤北村。

做完这些后,钟菱随意买了两件成衣,便赶回墨坊。

牛车停在后院里,两个仆从来来回回的,在往上面装东西。钟菱探头看了一眼。米、油、菜、蛋,将牛车装得满满的。

管事连声道谢着,将赶来的大夫和钟大柱、钟菱一块送上了新安排的马车。

马车上,钟大柱瞥了一眼钟菱怀里的东西,没有说什么。可下一秒,钟菱便利落地掏出了一把铜板,递还给钟大柱。

钟大柱:?

钟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她先斩后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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