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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翎,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莫翎笑嘻嘻地捉住他的手,摩挲了一下宋镜辞右手指间的那一小块茧:“你记得吗?你刚带我们班的时候,我的生物成绩很差,上课总是走神,有一次你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我回答不出来,你问我在想什么,我没说。”
宋镜辞看着他。
莫翎低头,嘴唇几乎贴到他的耳廓,吹气般轻声说:“我那时候上课,一直看你的手,沾了粉笔灰也好漂亮,我一整节课一整节课地想着你的手,晚上也一直想,光是想象就让我……”
宋镜辞本来顾忌着他的手上的伤口,任由他揉捏自己的手,这下终于忍不住,猛地把手从莫翎手里抽了出来。
莫翎张张五指,没有再造次,只笑着说:“宋老师,你不知道,我当时自己都把自己吓坏了,觉得自己真是变态。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你的手了,于是我开始盯着你的脸,你的眼睛,你的嘴巴,你讲课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我能看到你的牙齿、舌头……”
“莫翎,”宋镜辞警告道,“别逼我扇你。”
“你扇我吧,”莫翎说,“又不是没扇过。”
他眉毛飞扬,还很得意似的。
宋镜辞:“……”
“别调情了两位,”宁烟岑朝他们招招手,“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继续赶路。”
两辆车都有些受损,油也不多了。
莫翎不太在意:“车么,现在大马路上不全都是。”
宁烟岑说:“但要转移物资什么的,可能会比较麻烦。”
宋镜辞说:“没事,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不麻烦的事。”
宁烟岑想想也是。
人都还好,基本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只有点磕碰青紫,再就是一些异能后遗症,比如莫翎手上的伤口,还有宁烟岑背上两处一直没有彻底消退的灼痛。
他一路不太舒服的神情被秦津看在眼里,晚上找好落脚点休息时,秦津找到他,语气淡淡地问:“要我帮你涂药膏吗?”
“啊……”
秦津眼睫低垂:“你上次也帮我涂过,礼尚往来。”
宁烟岑想了想:“好吧。”
为了不招来怪物,他们只开最低瓦数的、昏暗的灯。
这是一家超市,若是平常,这家超市所在的位置不算好,背后是建筑工地,前面是空旷无人的大马路,最近的居民楼都离得不算近,但放在现在这个时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状态,正好意味着周围聚集的怪物也少。
秦津挪动台灯,照在宁烟岑背上。
他撩起少年的衣服,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宁烟岑太清瘦,微微弓着腰,脊骨清晰可见。
蝴蝶骨的位置上,有两道鲜红,渗着触目血色。
秦津旋开只有他巴掌一半大小的白色盖子,手指挑起里面消肿止痛的白色软膏,抹在那伤口上。
少年的肩膀动了动,蝴蝶骨突出得愈发明显。
秦津手一顿:“疼?”
宁烟岑说:“还好。”
他动不是因为涂药膏时疼,而是因为秦津的手指碰到他时,他的腰窝麻了一下。
第22章
秦津慢慢给宁烟岑蝴蝶骨上仿若天使之眼的伤痕涂满药膏,他能感觉到少年是紧绷的。涂完了,帮宁烟岑把衣服放下来,那具少年躯体也明显放松了一些。
宁烟岑微微偏头,说了一声:“谢谢。”
伤口覆满药膏后,灼痛被冰凉压住,舒服了很多。
上药的整个过程里,宁烟岑忍得很辛苦,秦津一拉开距离,他就动了动,伸手揉了揉自己酸麻了半天的腰窝……自己的手碰上去,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怎么了?”秦津的视线下移。
“没什么。”宁烟岑伸手够了个枕头过来,“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秦津:“嗯。”
在春殿廊桥受到了意料之外的袭击,是因为玩游戏时的路线没有经过廊桥,或者被简化掉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其他蝴蝶效应,总之,宁烟岑忽略了,没有防备。
有了这个教训,之后的路线,但凡是宁烟岑没有印象的,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也叮嘱了大家。
……但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宁烟岑本以为这一路会顺风顺水,谁想到竟是倒霉透顶。
第二天起床赶路,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遇到怪物,而且通常等级都不低。
一行人几乎抱头鼠窜,也没有了刚出发时的昂扬斗志,后面换了几台车,纯电动,把开车带来的噪音也降到最低,贯彻“低调行事”四个字。
躲避怪物时,他们发现了许多传单,和广播内容差不多,写着渔矶湿地公园作为临时基地愿意接收幸存者。
第三天,城市建筑逐渐离他们远去。
宁烟岑看到了不远处的山和湖。
“就是这里!”齐娜一眼认出来,兴奋叫道。
渔矶湿地公园很大,分了五个区,十个出入口。
他们要去的是1区A口。
1区A口也是距离主干道最近的入口,两辆车开着车就到了。
忽然,天空传来一阵嗡鸣,众人抬头,看到了一架无人机。
范诗成齐娜等人高兴地直接蹦了起来,对着无人机疯狂挥手。
车子开到A区门口,门内有警卫站岗巡逻,手持冲锋枪,冲锋枪枪口对着车辆,一人站出来说:“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
宁烟岑呼出一口气,利落地打开车门下车。
警卫看到他,愣了一霎。
这些天,他们也接收了不少人。
苜蓿市很大,常住人口一千多万,这些天只有几百人收到他们传递出去的信息抵达这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足以窥见形式非常严峻。
而那些来的人,大多狼狈不堪,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他们见到了太多双仓皇无措的、恐惧的和见到他们以后欣喜若狂的眼睛。
但眼前这个少年,穿着纯白色的T恤和宽松休闲的米色长裤,整个人干净透亮,脸上带着笑容。
……简直像是来渔矶公园过一个普通的周末野营的。
他下车以后,车上也陆陆续续下人。
大多是少年,只有三个成年人。那些少年衣着也都干净整齐,但眼神就不太一样,没有第一个那个从容。
警卫们立刻意识到,这一队人不同寻常。
“你好,”宋镜辞上前,隔着铁门,展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南岸研究所负责病毒与人类基因研究工作的宋镜辞。”
警卫很客气:“您好。不管您是什么身份,都需要经过统一的检查,并做一个基础的身份登记。”
宋镜辞:“可以。”
检查主要侧重于有没有处于感染期。
他们几个都没问题。
之后是填表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