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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悄悄拿了货物架上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说是卫生间,实际上就是PVC板做的隔间,不隔音不保暖,地下室的阴风钻入缝隙,江朋成脱下衣服,生了孩子后,着凉引发关节胀疼,发炎感染复发不止,为此他吃了很多治标不治本的止痛药。

褪去最后一件遮蔽物,江朋成拧开偷买的清洗剂,强忍着别扭分开闭合的腿根,没有丝毫性欲可言,将清洗剂倒在无毛的外阴部,许久不用的肉瓣被刺激得红艳,颤巍着流出几滴透明水液。

粗略地揉搓几下,江朋成手上挂着自己的东西,他脸皮烧得慌,匆忙打开花洒冲洗,冰凉的水柱滋进外甬道,他赶紧夹腿关水,沾湿毛巾擦洗,再分开腿,那处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处理好问题,江朋成换套全黑的运动服,压低帽檐,他走到婴儿床边屈指轻轻刮蹭女儿小巧的耳朵,右手握着一把雪亮的尖刀,尖刀贴着裤线,无声地散发冷气。

江朋成戴上手套,刀把在指间旋转一周,速度不比以前,但杀江又成绰绰有余,他慢慢笑起来,俯视女儿的眼神含情温柔。

程家时隔一年又举办晚宴,这次江家受邀人换作江又成。地点定于程家的酒窖特供区,富士山庄,这次的晚宴事出有因,程家的孙媳将公之于众,于是典礼办得隆重盛大,几乎宴请了大陆港岛所有的头衔政商。

江朋成花费最后一笔存款请来保姆照顾女儿,乘大巴回远州的路上,他的手里只有几十元现金,买了一块面包充饥,到达远州天色已晚,他头重脚轻扶着车门喘息,呼吸炙热额面滚烫。

江朋成赶到富士山庄时宴会即将开幕,他曾是其中一员,但也不免为程家宏伟的派头咋舌,数之不尽的豪车及电视上才能见到的政坛人物,这不过是顶级富豪的日常。

江朋成没有邀请函,能做的是藏在暗处静候。他们与他分割成两个世界,他只能被挤压进狭小的阴沟。

片刻驶来一辆双R车标的长款商务车,泊车员上前开门,手扶着车顶,美人的发顶擦过泊车员的掌心,蓄至脊背的长发随弯腰的动作滑落肩头,致命的奇香馥郁飘荡,在场人无不视线降至他身上,据为己有。

青年落脚,露出一节雪白的脚踝,白绸缎的衬衣带松松挽了一段结,暗纹嵌花开了满背,发丝铺洒其上,花瓣好似在绽放,西裤包裹的双腿端直颀长,鸾仙一般出尘,江朋成盯着他的脚踝,忘记了思考。

青年朝他隐蔽的方向眨了眨眼,江朋成心跳慢半拍,背紧紧贴着冷墙。接着他看见青年牵出一名窈窕的女性,戴着面纱的少女举止端庄,自然地挽上未婚夫的臂弯。

电流的疼痛一瞬由指尖蔓延开来,江朋成眼眶烧灼的热感愈加明显,他忽然觉得脱力,蹲下身自虐地逼着自己继续看,青年整理好未婚妻的裙摆,两人相视一笑,仿若佳偶天成。

江朋成抿嘴,干涩的眼球一颤,沙砾带出一道水迹,食言的是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许是来晚一步,江又成已然提前入席,冷风中江朋成的骨头一点点结出冰花,他烧到意识浑浊,肺腑呼出热气,恍惚间听到了熟悉张扬的笑声。

结伴出来抽烟的富家子弟于他间隔一面墙,江又成的声音尤为刺耳,“我给他常吃的药加了点助兴的剂量,江朋成那晚在程家发疯是注定的事,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有人接话,“仇家那么多,江朋成尸体都泡发了吧。”

江朋成冰冷的四肢逐渐回暖,神智的弦崩断了,他看见一片猩红的焰火,肋前的尖刀落进掌心,他撑着矮墙的墙沿一跃而过,江又成一众人见到传闻中死无全尸的厉鬼,吓得魂不附体四散开来。

江朋成冷嗤,刀尖划在墙面上拖拽出粗糙的噪音,火星子迸溅,像刻意为猎物留存逃窜的时间,“江又成,你在哪呢?我找不到你了。”

为了补齐视力缺陷,江朋成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前跑过,他转动腕骨瞄准前方,刀柄飞速刺出白光,扎入皮肉闷响的同时男人痛叫起来。

江朋成踢了身下人一脚,运动鞋在他胸口碾了碾,拔掉他大腿的刀子,男人又是一声哀嚎,江朋成不客气地笑,“扎错了,不好意思。”

仰躺的视角,江朋成身后升起一轮玄月,倾泻的银白月光诡异妖娆,他的模样委实像地底下爬出来复仇的恶鬼,男人嘚嘚瑟瑟地指向某个角落,低声下气地擦拭江朋成鞋面上的灰尘。

江朋成满意地颔首,沾血的刀面拍拍男人的下巴,“你比江又成聪明,劝你不要跟他混了,小心死无全尸。”

江朋成走路悄无声息,大仇得报他竟没有想象中喜悦,悲剧该结束了,往后再没有困扰他的梦魇,一刀见血封喉,江朋成怜惜地垂眸,他会想念长眠的弟弟。

江朋成听到血泵冲刷的响流,失常的心率不歇地加速,他走近晦暗的墙角,明灭烟头升腾熏香的白雾,夹烟的指骨透着薄粉,江朋成血液骤凉,条件反射地退缩,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怎么是你…”

他没意识到自己破损的颤音在暴露真实的情绪,局势反转,他成了瓮中的猎物。

江朋成不死心地回头,倒在地上的男人早已消失,他又成了被戏耍的蠢货,无处遁形的狼狈从骨缝渗出,他堪堪抬头,风干的水迹重新覆盖新泪,“怎么是你。”

青年步步向前,荷色的嘴角呼出一口烟雾,欣赏江朋成脸色大变的丑态。

江朋成身后是墙,退无可退,体内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惊惧,他无计可施地举起刀刃,颤栗的刀尖抖出残影,对准眼前人,“停下,程雀。”

程雀似笑非笑,直长的睫毛耷下,蛊惑人心的外表令江朋成短暂失神,弹指间程雀的脸猛然逼近,刀锋划破皮肉,溽暖的血烫伤了江朋成的手背,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程雀皮开肉绽的颈底,忽然像被莫大的利箭射穿心口,痛得拿不稳刀。

程雀没管流血的伤口,捡起刀强硬地包入江朋成手心,“你在哭自己吗?还是哭我或者宝宝?”江朋成高烧的身体浑身无力,柑苔香间隔一年时间再度裹挟了他,勾起不愿回想的拘禁时光,他死死扣住程雀的手,张皇失措地恳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活着,你有你的大好前程,我不会脏你的路,求你放过我…嗬…”

程雀笑不见底,“你说什么?”那只手徒然使力,五指扼紧细瘦的前颈,血管在掌下激烈地搏动,气管被掐得变形,江朋成毫无作用地濒死反抗,用力吸取氧气,蜷曲的双手抠在青年腕上抓出几道血痕,“求你松手…”

夹血的泪珠滑落充血的眼尾,江朋成缺氧的大脑无法认清眼前人的脸庞,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程雀的手却松开了,得生的江朋成躲进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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