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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头着地。

江越眼眸尽是慌乱,他以为是自己亲的角度有什么问题,还是技巧太生疏导致女孩缺氧昏过去了。

等听到云然均匀的呼吸声,他眉眼间才松散开来。

原来是睡着了。

随后,只见少年拧着眉峰,似是有些不解。

他的吻技有这么烂吗?

明明自己亲完还是紧张到快要死了,心跳的频率丝毫没有减慢,可这姑娘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

“宿主,回程进度已结束。”

云然被系统的声音喊醒,神情恍惚地半眯着眸子,窗外溜进来几束清晨的日光,直直照到女孩的软枕上,刺得她下意识又紧闭上双眼。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白天的光亮,云然才睁开眼皮,左右环顾了一圈,加上没有想象中宿醉醒来后头痛欲裂的感觉,才确认自己是回到八年后的临湖别墅了。

三秒后,只见云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蛋刷一下的变红,又猛地后仰倒回枕头上,手一伸就把被子蒙过脑袋,遮得严严实实。

这次她没断片,而且记得清清楚楚,具体有多清楚,大概是细枝末节到,当时无意间嗅到的竹林里泥土混杂着雪水湿润的气息,少年掌心滚烫的热度,都记得相当清楚。

女孩整个人窝在被子里面,一双杏眼微瞪着,看上去焦虑又有些不可置信。

她居然和十八岁的江越亲嘴了??

系统说她回到过去的行为会改变八年后江越的记忆,那也就是说,江越也会记得这件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自己先一头莽上去,亲了人家的脸吧。

想到这,云然又把突然转身,把整张脸都埋到枕头里,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半晌,只见女孩掀开被子,骤然坐起来,盯着面前的空气开始放空。

不是,她就亲了下脸。

他怎么还直接上嘴了呢。

………而且还,伸舌头!

这到底是在哪里学的,在这之前,云然都不知道亲嘴还能这么亲,她过去一直以为顶多就是碰碰嘴唇,两个人死命憋着气。

那时候江越明明也才刚十八,为什么他能这么熟练,简直不像是,第一次接吻。

云然还沉浸在竹林的滚烫记忆里,到底是从没经历过这些事,双颊也越来越热。

“咚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的声音打乱了女孩的思绪,把她拉回现实。

云然这才反应过来,她睡着之前,江越好像还发着烧,自己还是趴在人家床边睡着的。

她连忙从床上跳下来,随便套了件衣服,“来了。”

只听门外那人似是等了几秒,才语气沉静道:“醒了出来喝点粥。”

——

等云然收拾洗漱完毕下楼,江越已经坐在餐桌旁吃早饭了。

男人懒懒的倚靠在椅背上,举止慢条斯理,看着完全不像是昨晚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应该是已经好全了,整个画面对眼睛相当友好。

云然视线闪躲,小声道了声早,便转头温吞地挪着步子往厨房走。

“去哪?”江越抬眸,声音不轻不重道。

女孩脚步瞬间僵在原地,语气生硬道:“我去厨房盛碗粥。”

闻言,江越朝对面轻抬下巴,淡淡道:“给你盛好了。”

云然这才注意到,她平时坐的位置上已经摆了碗皮蛋瘦肉粥,应该是刚盛出来不久,上方还冒着热气。

她原地转了弯,小心拖出椅子坐下,因为心不在焉,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粥里的瘦肉,随手挖了勺便打算往嘴里送。

对面那人看似专注喝粥,余光注意到女孩动作,拧了拧眉立马出声制止:“烫。”

江越径直抬手抓住云然的手腕:“急什么,吹一吹再喝。”

云然勺子还举在嘴边,但视线早已被男人腕骨上,那抹因为年岁久远已经有些暗沉的红色吸引。

这是她送给江越的那条手绳。

她眸光微怔,语气也有些慢吞吞,试探性地问道:“你这个红绳,是我送你的那条吗?”

似乎是觉得女孩问题有些莫名,但江越脑中关于那次竹林里,久远的记忆也同时开始复苏。

那是他仅此一次的,真正触碰到了自己的月亮。

那晚江越把早已沉睡的云然送回房间后,又一个人跑了后山,呆坐在刚才两人的位置上,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就这么在竹林里愣生坐了一整夜。

等到他第二天戴着青黑的眼圈,去到女孩面前的时候,心里仍然是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紧张的是云然会恼怒于自己的莽撞,从此再也不搭理他,给他判下死刑。

期待的是,会不会,他也有那么一点机会,可以在两人的朋友关系里,看到生机。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两样都没沾边,因为云然在看他的时候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昨晚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见女孩的神情,江越就已经知道,她把竹林里那段忘的一干二净了。

少年眼巴巴的站在女孩房间门口等,等到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如何。

最后面对云然不解的眼神,他也只是笑了笑,语气如常平静道:“没事,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

从此以后,这段记忆被江越封存,就像是昙花一现,哪怕是在云然死后,那些难以忍受又煎熬的日子里,他也不愿意去回想。

当人只能靠着回忆去过余生的时候,就会格外的珍惜,像是小时候珍藏在盒子里的糖果,总是舍不得拿出来吃。

江越压下眸底的暗色,面不改色道:“不然呢?戴这么久了你才发现?”

云然目光闪烁,胡乱喝了口放温的白粥,支支吾吾道:“没,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问问。”

说罢,女孩又低下眸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没有察觉到对面男人探究的眼神。

江越盯着云然额前难得安份着没有乱飞碎发,心绪被这句话调动的起伏不定,手中的瓷勺也被他随意搭在碗边。

他想问,但又不敢往那件事上想。

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突然有想起来。

更何况,那天她明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当时都记不起来,现在又怎么会记起。

江越沉默了半晌,垂眼拨弄了两下早已被盘的颜色接近深褐色的桃篮,到底是没有开口。

须臾,只听云然又生硬地扯开话题,“你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

江越:“托你的福,昨晚就退了。”

云然诚惶诚恐:“没有没有。”

她怎么好意思,明明开头还想着给江越定时测体温,结果自己没多久就睡过去了,还得麻烦他给自己弄回房间。

云然已经可以想象,昨晚江越生着病,脚步虚浮着把自己扛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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