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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才算稳定。

在发现不少人倾向于听从曲尧的想法后，武卓还颇有些欣慰。对方最开始的封闭程度也似有所缓解，他与beta或是其他alpha都相处得很不错，武卓甚至还发觉那个未被标记的omega像是对曲尧有些想法的样子。说不出是什么缘故，他对此并不抱太好的期望。

只是omega毕竟是omega，未标记的情况下一旦迎来发情期就很麻烦了。武卓这么想，企料那个omega还真的就真进入了发情期。他们这会儿刚离开乌市不远，但回头已是有些来不及，队伍中的alpha不算少，一旦被omega的气味影响恐怕只会发生一场不小的冲突。

更让人错愕的是，omega是明知自己临近发情周期，却是故意强忍下来。这两天都刻意接近曲尧，意图能趁对方一时混乱之际与之结番。这种事放在以前也可以说是极其大胆放浪的做法了，与给人下药迷奸没有两样。Omega总是多疑多虑的特性令其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颠沛流离的状态，他们总趋向于安稳，来源自alpha的保护。

只有结番，才能平息omega的这种不安。

作为教授的周钺是反应最快的那个，毕竟身处校园这样的年轻环境，过去也没少经历这样的突发情况。“beta！把omega带远点！越远越好！”他厉声喝道，也让慌乱之下不知所措的beta跟着他的话乖乖做事。他们拉住了那个还在不停往曲尧身边凑的omega，七手八脚地将人往远处拽。

可omgea的味道却仍然在不断发散，发情期间的效用本就要来得比平日浓重，很快便最先激起了乌市中两个alpha的信息素。武卓伸手捂住了曲尧的口鼻，因对方之前离得近，曲尧几乎是受到影响最大的那个。他的呼吸有些不稳，整个人都微微蜷曲着发抖。武卓甚至能听见对方压在喉咙里翻涌的干呕声。

那淡淡的属于omega的气味飘散过来，武卓却觉得有些熟悉，片刻后便蓦地反应过来这与曲尧母亲的气味异常相似，也难怪勾起曲尧这样的反应。“曲尧？曲尧！”武卓唤了两声，结果却是被有些神志不清的曲尧狠狠咬住了虎口。

他似借此发泄着对于过去的愤懑一般，咬得立刻便渗出血来。

那头佟语硚与周钺正压着乌市的两个alpha，“操！武卓，你把曲尧直接打晕了不成吗？这边还有两个呢！妈的alpha信息素冲死了——”佟语硚在那头叫嚷个不停。武卓伸手往曲尧眼角处一抹，一派不怎担心的态度。

“自己也是alpha，不会想办法？”他没试着掰开曲尧的牙关，任由对方咬得手上一片血肉模糊。武卓只是轻轻拍着曲尧的背，试图让对方的情绪缓和下来些。不得不说，就算是失控，曲尧与其他alpha的表现都截然不同，全然隐忍的作风，看着还挺叫人心疼。

那边压着自己信息素还得制服失控alpha的佟语硚忍不住骂咧，他们都不像武卓那样身有蛮力，想要完全压制一个alpha还是会有些勉强。他这边腹诽着武卓一分心，钳制着的alpha便冷不丁往他肚子上捣了一拳，害得佟语硚差点咬到舌头。

“妈的！”他气得忍不住骂，连眼眶都有些发红。

第9章

曲尧恢复意识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队伍中的气氛很是凝重，或者应该说是噤若寒蝉一般无人敢开口说话。唯有他醒来之后，仿佛周围人才松出口气来，曲尧主动问后，照顾他的beta才道出原委：“那天武先生很生气……说是不希望出现影响队伍稳定的因素。”beta说时虽藏着后怕，可眉目间却流露出崇敬。“他劝那个omega回去乌市，不希望她和我们再继续前行。”omega的珍贵性从古至今都一贯被强调，alpha乃至是beta都被要求对omgea要抱持更宽容的态度，即便是一些错误也不必对omgea过于严厉。

哪怕是到如今这样的末日环境，所有人对待omgea也依旧是如此。

即便对此颇有微词，却并没有人真的对omega抱怨出来。哪怕这次对方行事有些过头，所有人也不过以为只会在口头上予以不轻不重的教训，没想到武卓会直接将人赶出队伍。曲尧听罢，也只觉五味杂陈。凡事都是如此，无论他做出多少努力，都会被武卓的所作所为轻易掩盖。对方就像是天生引人注目的那个发光体，只会将不愿面对其锋芒的人逼进角落里。

“——我知道了。”曲尧的反应有些冷淡，本就善于察言观色的beta也自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次的风波平息后，他们一路南上，朝沿海的城市去，那里原本有不少开辟的河流湖泊，如果还在的话也算是个能让人长期安顿下来的条件。再者沿海的潮市原本是国内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不少科研中心也被安置在市内，如果地震影响幅度不大的话，那些器材应当还有保留。如果能恢复供电的话，他们也可以向其他城市发送广播，至少能让大部分人都集中过来。

只可惜，凡事不会如他们想得那样简单。

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才刚刚进入潮市的郊区边沿，但已可见城市被摧毁的程度不轻。只是并非是地震带来的，而是海啸所导致的冲击。大量的物件都被冲到了郊区这一块，最多的便都是人的尸骸。

与地震不同，经过海啸冲击又于阳光下曝晒了近两个月的尸体已完全惨不忍睹，堆积出的味道也不消说便知有多可怖。那些人是尽数褪去颜色的惨白，有些还未完全白骨化的依稀还能见张开的眼睑中已干瘪的灰色眼球。但大多却已是肢体不全，被苍蝇围绕作为产卵的温床。Beta中的几个女生早忍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经过海水冲击的尸体甚至垒砌成高高一堆，如同潮市对外的围墙。

“……烧了吧，这么大量的尸体可能已经造成病菌扩散，这里的水源也要先检查一下了。”李杉敛难得有些语气沉沉，走到武卓身边说道。

“你们都往后退点吧，我先把他们烧了。”武卓点点头，掩住口鼻走上前去。谁都不会想到几个月前或许这些人中还有在操心买房买车娶妻生子工作生活，那些对未来充斥不安或憧憬的人最终都只是在这里交错着于烈日下曝晒，死无其所。

曲尧转过头看向身后面色戚戚的beta，轻声提议道：“挖坑吧，至少收殓一下。”

他们这辈子活到最后也不过就是追求这么一点仪式感。

烧掉那么多人的尸体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他们又一一将其放进挖不了多深的坑中，立的牌子也不过是粗略写下的‘潮市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