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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旧友,并未接纳他帮助他,而是将他扫地出门。

闻太师怜惜李弈,帮过李弈很多很多,包括王爵,都是闻太师使的力。那时候他刚退没几年,也没有和皇帝闹翻,因为李淳,少有地出手了。

李弈和李淳不一样,王朝日渐沉疴,他走的和光同尘徐徐图之的路线,但家里被抄夺过一次,他对闻太师说过,闻太师也很体恤他,理解甚至勉励过他。

李弈称闻太师为闻老师,是因为闻太师于他,真有半师之谊。

李弈不是半道加入保皇党中立派的,他为什么脱离冯坤后能立马进入闻太师的圈子?那是他从一开始就是保皇派的地下党。

但也是近半年,闻太师才发现,李弈好像有些变了,不知什么时候变的,他忽然惊觉他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的认识好像并不够透彻。

范阳军的时候,震惊到了他,但事后想想,王朝沉疴成这样,李弈有些打算,好像也不是说不过去。

“那天驰援,他受伤昏迷了,我看过事后也查过,事发之前,他确实坠过一次马,脑后磕出了一个大包。”

闻太师喃喃地说,他有些伤感,其实他心里也是不愿意相信,李弈是不肯出兵的。

闻太师病得久了,他呢喃心绪混乱,他也辨不清李弈是不是骗了他,但他没忘记当时的一刹心凉和焦灼。

闻太师担心谢辞会吃亏,他知道李弈和谢辞曾是很亲密的盟友。

“你一定要多注意一下他。”

闻太师随着讲述回忆过去,他骤然发现,过去仿佛蒙上一层朦胧,或许李弈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也不定。

那他就真让人心惊,当年,李弈才多少岁?十二岁的年纪,比当年的谢辞还小,但已经能每一句都恰到好处的切中闻太师对李淳的情感和对他本人的怜惜。

“您别担心,我知道的。”

谢辞把令箭和帅印放在床边,安抚地轻拍闻太师的手,“如无特殊情况,他也是想抗击北戎的,这我知道。”

李弈最开始在西北战场倾力襄助,就是因为北戎,他当时也确实竭尽全力辗转千里,不是因为有李弈,当初西北大战会恐怕会大败收场。

这个谢辞没有忘记。

李弈没有那么不堪,但也确实私心很重,谢辞很清楚。

谢辞和李弈之间的互相帮助,可以说得上说是交易,他都有给予李弈想要的东西回去交换了,彼此间账一直明明白白的。

这很合理,谢辞没觉得不对。

也就后来渐渐发展出友谊,不过和秦显庞淮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也和闻太师以为的不一样。

他都明白的,他会竭力协调好李弈的,抗击北戎,能多一份力量就是一份力量。

至于好这中间的度,他也会把握和防备。

他会注意的。

“这就好,这就好。”

闻太师放心了,但说着说着,心里终究是难受,他垂泪,“当初,那也是个好孩子,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你扳一扳他。”

八九岁大,死了父亲,艰难辗转,最后找到的他。

闻太师想想,其实也不相信最开始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狼狈和哭泣是假的。毕竟他也是久经官场见惯人心的大半辈子的老人了,历经三朝,能全身而退,岂是容易,李弈当年才多大点孩子?

忆起最开始那孩子的眼泪,闻太师心里难受极了,他喃喃说:“他父亲和你父亲一样,忠肝赤胆,是忠良之后。”

“但如果不行,那就算了,……不,不要把我的这话放在心上。”

闻太师竭力睁开眼睛,对谢辞说。

谢辞握着他的手,再三点头:“您放心,我都记住了。”

……

范阳军大营,中军主帐。

连续几日的风雨,固定营帐成了一件重要事情,但水也不缺。

水车往外头一放,洗浴的水也就有了。

李弈正当盛年,也不用烧热,直接注入大桶之内,从头到脚洗涮了一遍。

出来之后,难以浑身轻快。

闻太师叫谢辞,其实是很低调的,但谢辞进中军大帐久久不出的消息,李弈已经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半披着乌黑湿润的长发,一身精甲的虞嫚贞也在,抖开棉巾给他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李弈浴后并没有马上穿上重甲,一身绛紫色的箭袖武士长袍,侧身坐在主位长案之后,他单手拄案,微触侧颌,年轻英武的青年眉目锐利矜贵优雅。

他几乎是马上,勃然色变:“不好!”

只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但李弈立即就嗅到的气息,他目光陡然锐利:“闻太师要将帅印交给谢辞!”

帐内还有其他人,李弈的近卫统领李奇循也在,正在收拾方才李弈和田间等人商议完另一边方桌桌面的东西,两人面色大变。

虞嫚贞不禁道:“这……主帅的位置,也不是闻太师说给谁就给谁的吧?”

还有朝廷那边怎么一个说法?

当初闻太师想给诸节镇封王,还吵了半宿呢。

李弈面色沉沉,半晌,他道:“不,闻太师既然打算给,那就必然有他的把握!”

作者有话说:

闻太师要把帅印托付给谢辞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谢辞和李弈吧,也终于走到了盟友快破裂的这一步了。

阿秀来也,也是肥肥的一章呢,爱你们!给你们发射一个小心心~ 明天见啦哈哈亲爱的们! (*?з)(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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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父兄不怪;“若谢辞真将朝廷大军收拢到手,那就完了。”

当天夜里, 谢辞离去之后,闻太师挣扎伏于案上,给张元让写了一封长长的亲笔信。

“余命不久矣, 仲濂见此信,当是余弥留之际。吾与汝同朝为臣二十七载, 汝辅帝之心,余深知之, 若逢中兴明君或太平之时,余未敢质询半句。然如今北戎侵境, 生灵涂炭, 中都之祸,历历在目, 若你我行差踏错凡有半步, 汉室江山必遭屠戮诶!空悲切, 长留恨,汉皇武帝不复在焉,而民长存, 盼卿怜之, 惜之, 重之!

兄今绝笔, 感激涕零矣!”

前后三封信, 八百里加急,最后一封, 笔迹彻底软弱无力,絮絮未尽, 不成字, 最后只勉强添了一句, “兄今绝笔,感激涕零矣!”

这三封信,次日就已经摆在张元让的署房大案上。

张元让枯坐了半夜,忆起当初皇宫谢辞振聋发聩的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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