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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中了毒倒在野外。

“难道荀逊那厮潜到中都来了?!”

幸好遇上张宁渊一家三口,不然冻都冻僵了。

荀逍和秦文萱的诊断结果没等太久就出来了,老军医不是很擅长诊毒,不过秦显等人当初搜罗的郎中之中,有一个是非常擅长的毒症,五名府医低声商量了一阵,很快就得出结论。

情况不好也不坏。

“毒中的是配调毒,”配调毒即是复合毒,什么七虫七花这类就属于调配毒,好几种毒粉调配成一种毒药的意思。老大夫他们根据荀逍和秦文萱的脉象、体症表现(这个顾莞也亲自检察过),和扎指尖放出的毒血,最后大致有了结论。

“曼荼罗一类的药物为基底,分量很重,吸入的。应当还有阿片。”

顾莞:“阿片?”

四旬的府医捋一把及胸的乌黑长须,他就是那名擅毒的郎中,显然他十分见多识博,连阿片都辨出来了。这里的阿片,也即是鸦.片提炼物,本土没有的。

他点点头,“不过分量稍轻些,还有大红丸、山砒石、乌头、红信等等。”

吸入毒物,毒性颇强,但和见血封喉或口服的毒物不一样,前者毒性一般是没法和后者相比的,更注重的致使昏迷的效果。荀逍中毒之后,显然迅速撤离并服用了解毒丹和进行过放血及逼毒处理了,秦文萱中毒则浅得多,目前中毒水平和放血逼毒后的荀逍差不多。

荀逍处理及时,没有性命之危,否则张宁渊也不会把他们暂安置在土地庙了,府医刚才已经开始方子去抓药了,一天三剂连服五天,其他毒性能大致缓解。

“唯一就是曼荼罗和阿片之毒,汤药没有太大作用,只能等他们自行清醒了。”

谢辞皱了皱眉:“那大概需要多久?”

府医说:“应当不会短,三五日几率很小,十天半月,甚至更长,说不好。”

荀逍和秦文萱有滚下山坡的痕迹,应当是遁离途中昏迷滚落,刚才揭开过头发,有磕青的痕迹。

府医金针刺穴放过血,两人的呼吸明显强些。

所以府医认为磕伤也有一定影响,两者合一,荀逍和秦文萱的昏迷期应当会较长。

反正现在能辨的毒都辨出来了,复合毒就是麻烦,不过目前问题也不算大,只要人清醒,到时再对症解余毒,应当就没大碍的。

这种复杂的厉害毒物,不禁让谢辞和顾莞立即就想起了当初那“钩吻”。

“肯定是北戎的手笔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荀逊的手笔吧?能让荀逍这般万里追踪的,别无第二人选了。

荀逍和秦文萱没事,大家松了一口气,吩咐了几句,几人也没有继续待在房中妨碍喂药,出了房门站在阶下,谢辞在土庙已经吩咐了谢风去查一查这个踏翠庵及附近的一带,看能否找到些蛛丝马迹不?

张宁渊一击掌:“嗐,我就说中都有北戎细作吧,那酒坊就是一个窝点,还不信我!”

谢辞也没有让查这个酒坊,经过朝廷两轮搜查,该撤的早撤完了。

张宁渊不用人问,他自己就连比带划说起来了:“当时候天冷还黑,风特别大!雪迷着眼睛都快看不清了,我专捡小道走,路上也没什么人,后来一路往东走,过了田庄,一个人人影都看不见了,我这心里正有点儿毛毛的,”

谢辞瞟了他一眼,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怕鬼,丢人!

张宁渊一身深紫色武士服,又高又瘦,和李弈相比,少了矜贵自持,多了少年人的恣意风流,他瞄了顾莞一眼,觉得不能在弟妹面前丢了面子,连忙挺起胸膛,“其实我也没害怕!主要是爹娘在嘛,我担心他们我得保护爹娘,”他赶紧说重点,“然后,我突然在道旁的沟里,望见一只铺满雪的手!”

当时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赶紧勒停马车,巡睃附近一眼,才提着剑跳下车。

然后荀逍的形貌又把他惊了一下,这也是他不敢往爹娘车里放的原因,恩怨仇杀万一牵连到父亲阿娘,他杀了自己都没地儿后悔去。

只要不是鬼,他胆子还挺大的,于是把人扛上车辕,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刚好前面走出几里地的有个黄土夯的土地庙,还算安全,就用饼化了茶汤给两人喂下,安置在土地庙里,打算回头和谢辞汇合之后,再让他安排个人来。

说话间,谢风也回来了,踏翠山也不大,连用那庵堂都地毯式搜索了一遍,谢风拱手:“主子,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是初步搜查,他还安排了深入再搜和点了几个人蹲点,不过第一次没察觉异常的话,后续可能性也不会很大。

谢辞点点头,让谢风尝试继续追查,让他下去了。

顾莞猜测:“也不知是附近有北戎的据点呢,还是道上发生了什么?”

三人沿着抄手游廊出了安置荀逍秦文萱的东路三进院,顾莞有些扼腕,主要原轨迹的话,这个时候荀逊还好好地在北地当他的大都护,和中都没啥联系。

或许有联系吧,但顾莞也不得而知。

上辈子这个时候其实老皇帝已经驾崩了,不知道现在为啥没死,反正因为谢辞强势加入,很多东西已经变得妈都不认了。

蔺国丈已经快崩盘了,老皇帝和冯坤的厮斗已经逼近白热化的巅峰,但他们已经不欲继续掺和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顾莞想了想,荀逊是挺厉害的,但他总不至于操控到冯坤和老皇帝吧,先不管他了,反正等荀逍和文萱醒了,也就清楚了。

中都算他们的地头,说不定回头就能噶了他,帮助荀逍把杀母之仇给报了呢。

如果能顺带把大魏覆灭的时间往后推延一些,那就更好了。

顾莞受谢信衷谢骍父子庞淮和谢辞的感染,她的心态也变得积极起来了,不再想着不破不立了。

谢辞也是这么想的,等荀逍和秦文萱醒来再说,当务之急,还是脱离冯坤的事。

“谢辞”明面一行也已经进入京畿地界,再拖也最多一两天,眼下中都的局势,再不抽身怕就来不及了。

顾莞有点点担心:“他会肯吗?”

“他会的。”

谢辞淡淡地道。

他说着两句话的时候,是平铺直述带着一种淡淡的冷冽凝肃,黑色窄袖武士服的矫健身躯负手而立,如一柄出鞘的宝剑。

但话锋一转,又变得柔和起来,“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把你舅舅俩救出来了才行。”

路过张宁渊院子的时候,谢辞一脚把他踹进去了,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回到书房大院,皑皑白雪铺满房檐树梢,院子静悄悄的,就剩他们两个人,谢云等人已经避到不知哪去了。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是先前路上简单商量过的,但此刻他垂首轻轻道来,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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