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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到厉卿身边,与褚君一起摸他头顶的虎耳,笑容凝固。手心所触的耳廓布满陈年伤口,太过密集以至于肉眼根本看不出,像是被人用刀剪过很多次,自愈能力麻木溃烂,才长成残缺的样子。
“爸爸……”
褚央挥手将精神触丝送入女儿脑海,屏蔽了她的听觉与意识。厉卿表情没有变化,淡淡看着褚央。
“左潇对你做的 ?”褚央不敢再碰厉卿耳朵上的伤,“他……”
“他会给注射药品的实验体做上标记,多少道缺口就代表多少次注射。”
褚央回以片刻缄默。
“疼吗?”他问,“厉卿,疼不疼?”
厉卿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声音与泡沫飘浮:“忘了。”
褚央想起刚来北京的那段时间,也是某个夜晚,也是同样的问题。他摸到厉卿后背的刀伤,问哨兵疼不疼,当时厉卿的回答是——
“现在不疼了。”
水珠滑过白皙的肌肤,褚央仿佛跃出海面的人鱼,蓝瞳璀璨绮丽。他抱着厉卿的腰,潮湿而绵软,靠上哨兵胸口的曼珠沙华说:“我们照一张全家福吧。”
厉卿稳住头顶的褚君:“现在吗?”
“嗯。”褚央收回精神触丝,“君君,妈咪给你穿衣服。”
褚君没意识到什么,沉浸在厉卿也有老虎耳朵的快乐里,仰头说好。褚央为女儿套上睡衣,袖口的小鱼干与猫猫头是他精心手绘的作品。厉卿拿起手机,放到浴池边,设置好延时摄影,抱起褚君。
“爸爸妈妈都有耳朵,我也有耳朵。”褚君软乎乎地说,“所以我们才是一家人呐。”
厉卿纠正孩子的因果错误:“不对哦,是因为爸爸妈咪成为了一家人,君君才会有耳朵的。”
褚君眨眼看他:“可是我更喜欢妈咪。”
“我也更喜欢妈咪。”厉卿对褚君笑,亲吻她的小虎耳,“这样妈咪就有两个人喜欢了。”
相机快门响起,画面定格。褚央凝望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哨兵,唇角微勾,猫耳晃动。
将褚君哄睡已经快到午夜,厉卿洗完澡,发现褚央坐在书桌边改卷子。
塔里向导通常能休一年孕产假,褚央惦记着学生,打算明天销假跟着厉卿回去上班。厉卿等他批完最后一份试卷,关掉台灯,不由分说把向导抱回床上。
宽松睡袍瞬间敞开,褚央蹬腿踩厉卿的腹肌,双眼微眯:“明天要早起。”
厉卿得寸进尺:“所以?”
“今天要早睡。”褚央拉他伸进内裤的手,“昨天太累了,我……我不行。”
“明天叫你。”厉卿低头亲他的鼻尖,“扣钱就扣钱。”
哨兵能分辨伴侣是欲拒还迎还是真的有心无力,今晚的褚央属于前者。褚央双腿慢慢攀上厉卿精壮的腰,亲吻缱绻漫长,猫薄荷香气渐浓。
窄小的环形布料被轻易撕碎,褚央胸前弹出绵白圆乳,荡漾开月光。
“哈……”
孩子都喂大了,褚央仍旧羞于面对,下意识捂着胸要躲。厉卿将他双手压过头顶,霸道凶狠地吻他,言辞撩拨:“还舍不得给君君断?她都会说话了,还一直喝你的奶。”
“她喜欢……”褚央在厉卿身下扭腰,“我想继续给她喂……”
熟红乳尖被哨兵两指夹住,泌出淅淅沥沥的奶汁,像是银色的血。厉卿似乎笑了,眉宇间却有着无法言说的戾气,舌尖绕着乳孔打转,倒刺碾了进去——
细小的奶流喷射而出,溅到厉卿脸上,流过嘴唇与下巴。他松开被亵玩干瘪的胸乳,吮走最后的甜蜜,抬手擦掉湿痕。他收拾好周遭狼藉,将褚央重新送回休眠舱,盖好玻璃罩。
“小猫。”
现在的厉卿已经有些不正常了,沉睡的褚央为什么能泌乳,他在喂养谁,喂养谁的孩子?单是想到这样的场景,厉卿便要发疯咆哮,恨不得扇醒褚央,质问他究竟在梦里和谁缠绵!
厉卿摇摇晃晃地起身,准备关掉锁扣。忽然,他听见细微声响,像是干涸土地艰难碰撞,发出枯涩的振动。
“……”
地下室黑暗阴凉,休眠舱的冷白光带环绕褚央,仿佛承载鹊桥的广袤银河:厉卿在外头,褚央在里头。
“小猫?”厉卿掀开玻璃罩,趴在褚央身边问,“小猫,你说什么?”
良久之后,褚央说出了昏迷四十天后的第一句话。无心梦呓含糊地砸向哨兵,使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厉卿。”褚央手指抽动,“……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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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特邀画师方头鱼
第85章
“昨天晚上他开口说话了?”
郝勇成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办公桌前的哨兵。厉卿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郝勇成:“还有这个。”
生育过的向导很快认出方巾中心的奶渍,从厉卿手中一把抢过,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厉卿攥拳看着他,按捺住要回方巾的冲动。
“能开口说话证明褚央的大脑活动还在进行,你记得他说的内容吗?”
“记得。”厉卿语气轻快了些,“他在叫我的名字。”
“……”郝勇成举起方巾:“你们之前有谈过孩子的话题吗?”
厉卿扬起下巴:“没有。”
“啊?”郝勇成感到意外,“你和褚央很契合吧?我以为你们很快就会考虑要孩子了。”
强大的哨兵,优秀的向导,组建恩爱的家庭,诞育杰出的后代。这是哨兵向导社会运行的基本规律,也是中央塔乐此不疲的行为教条。郝勇成虽然身处鹰派当权的时代,他本人却对相亲没有多大意见,甚至很感激与联结哨兵的相遇。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只有像左潇这样的少数派才会特立独行——郝勇成同情左潇的遭遇,但仅限于同情。
可厉卿不这么认为,他用很稀疏平常、像是询问天气和股票的口吻说:“我没打算要孩子。”
主语是“我”,而非“我们”。
郝勇成当他开玩笑,哨兵的基因里写满了占有与繁衍,怎么可能不想要孩子呢?
“哈哈,可能你们还年轻。”郝勇成摆摆手,“就算塔不催,你们的父母也会……”
“他们催,关我什么事?”厉卿反问道,“谁说人必须要生孩子的?”
若不是褚央出现了泌乳的症状,厉卿压根没考虑过孩子的问题。他与褚央幼年相遇,因各种机缘巧合才得以重逢,相爱一生已经太晚,哪里挤得出时间与精力在第三人身上呢?更别提怀孕与生产对褚央的危害了。厉卿不会让褚央靠近鬼门关半步,也不允许有孩子分走褚央看他的目光。
他就是这样自私自利,从前垄断曼珠沙华,此后霸占褚央的全部身心。
郝勇成头回遇见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