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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影响正事。侍应生替他打开车门,厉卿收敛起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变得冷漠。他迈出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边系着西装纽扣一边往外走,少了些这个年纪该有的玉树临风,反而显得无比傲慢而刻薄,眸光似剑影,明锐而漫不经心地环顾全场,最后将一众媒体甩到身后,消失在东湖水风情摇曳的绿地之畔。

徐图替他应付完缠人的问题,临近大会开始才在后台找到厉卿。ISA的官员正在对他说什么,言谈很热情,大致是想他借调去都柏林当两年首席,让厉卿好好考虑。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厉卿没将话说得太满,“之后有需要我会联系你们,也许。”

两个爱尔兰人先后与他拥抱:“我们一直等你的好消息,Alligi……还有,小心纽约塔。”

徐图等他们都离开,才走到厉卿身边:“我现在看他们劝你去美国,总觉得他们在引狼入室,玩火自焚。”

厉卿:“ISA高层美国人很少,他们内部斗争也挺严重的。你母亲来了吗?”

徐图冲他翻了个白眼:“她要陪我爸过结合热,临时来不了。我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黏人的。”

“那你就得代表徐家站队了。”厉卿让他看远处给中央塔高层专门准备的两间休息室,“过去吧,别和我这种立场不明的危险分子在一起。”

徐图的母亲徐玲同曲霆一样,是中央塔内“鹰派”的支持者。到了这种场合,他再吊儿郎当也心里明白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他哦了声:“你真的不帮曲霆?不过这次他好像也没有来。”

“我谁都不帮。”厉卿很平静地说,“我谁都不能帮。”

“我谁也不会帮。”

早上九点,第三十七届亚太青年哨兵圆桌会议正式拉开帷幕。会议一开始便是无聊的领导致辞环节,赵培涵好不容易熬过ISA主席发言,中央塔首席哨兵发言,中央塔首席向导发言,后面居然还有柯游发言,袁莉发言,各国哨兵代表发言,他一时间有些绷不住。

“这群人要把宝贵的早晨时间都浪费在念稿子上吗?”赵培涵听着耳麦里同传的鸟语,心情如丧考妣。

坐在旁边的王淼纹丝不动:“倒数第二个了,最后还剩咱们国家的,讲完就下班吃饭。”

“不会是厉卿吧?”赵培涵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感觉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淼憋住笑声往前排瞄了一眼,正被下属大肆议论的厉卿毫无自知之明,非常端庄且倨傲地抬起手臂,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掌,多拍一下都嫌手疼似的。她又将视线转到右边,会场内为向导专门划分了沙发区域,褚央坐在倒数第二排,正躲在抱枕后面打瞌睡。

台上巴西兄弟结束了手舞足蹈的演讲,最后一位发言人跨步上台,是中央塔来的女哨兵。赵培涵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我刚刚看水泥哥动了下,以为他要去讲话。”

王淼看着灯光下的漂亮美女,花痴地说:“好漂亮啊……我想办法要到她微信。”

“你不是在Soulmate上相亲了吗?怎么还要来抢占我们大龄单身男性的名额?”赵培涵无可讳言,“男女通吃?”

“别提上次那个相亲男了,真下头!”不提还好,一提起相亲王淼就满肚子火,“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商场里吃饭,当时只简单聊了天,我对他印象还不错。结果第二次我主动约他去游乐场玩,我发现他居然比我矮了五公分!”

赵培涵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眼前这位身高一米八的女哨兵。

“身高差距不是问题,我并不介意伴侣的外形条件,你知道最根本问题出在哪里吗?诚信和尊重!”王淼很气愤,原本压低的声音都越说越大,“他在Soulmate上写了自己身高一米八,见到穿着平跟鞋的我立刻不吭声了,后面一直在暗戳戳嘲讽我,说‘像你这么高的女孩子在我们村里都没人要的’,气得我当场走人,回头还给他在平台上写了好长一条差评。”

听完王淼的遭遇,赵培涵更坚定不能搞网恋的初心。他同情地拍了拍王淼的肩:“这种煞笔男人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下回你要是再遇到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揍他。”

“不用。”王淼示意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姐姐不屑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伴随着王淼绘声绘色的吐槽,台上哨兵念完讲稿,全场响起如释重负的掌声。最后哨兵们全体起立背诵宣言,对着正义女神行哨兵礼,开幕式总算结束了。

褚央正睡得迷糊,听到周围向导都结伴离开,才后知后觉地揉揉眼睛。属于八级向导的制服很朴素,双肩与胸前并没有太多奖章,雪一样纯白无暇,更衬得他皮肤有些暗。

他注意到身后有人,轻轻侧过头,见到一位面容妖冶的长发哨兵。

“向导,你叫什么名字?”徐图明知故问。

褚央用手指了指自己,得到徐图确定的答复,才开口说:“褚央。”

盛装出席的哨兵身材颀长,肩背宽阔有型,眼眉风情万种。他主动走到褚央面前,对向导勾腰伸手:“是否有荣幸邀请你共进午餐呢?”

褚央抱着枕头,一时间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哨兵动作的含义,抬眼打量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徐图低沉醉人的声音像是美酒:“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乐意告诉你。”

就在褚央即将与他牵手成功之际,厉卿黑着脸踹走徐图。他周身散发着不明怨气,偏偏脸上还要挂着得体而恰到好处的微笑,因而更显虚伪瘆人。

“厉卿。”褚央彻底清醒了,起身微微仰着头看他,“我正在等你……你说要给我的东西是什么,拿来了吗?”

厉卿将风衣兜里的镇定剂瞬间捏碎,手心攥着一大把玻璃渣来回搓捻,笑意更深:“在路上弄丢了,我回头给你赔新的。”

徐图可是看透了好友的小九九,在一旁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呀,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睛,没看到我要对这位向导行吻手礼了吗?”

身穿纯黑色连体制服的首席哨兵向他投去无比阴冷刺骨的视线。

“也不用再麻烦你,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褚央早就忘了自己丢掉一瓶镇定剂,对厉卿摆手,“这位是……?”

厉卿稍稍抬起下巴,算是引荐:“徐图,浪荡公子,花瓶一枚。”

“有你这么介绍朋友的吗?”徐图揽着厉卿的肩,对褚央继续散发魅力,“你好,我叫徐图,徐徐图之的徐图,北京塔A级哨兵,墨大博士,研究方向是热带生物精神体畸变。”说完还抛了个媚眼。

与他握手的褚央瞬间变了脸色,很快又恢复正常:“看来北京这边真是人才济济啊。”

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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